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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真要感謝你的縱容

2024-06-18 14:15:41 作者: 水安然

  「大小姐還是快些吧!少爺他可是一直在吐血不止呢!若非是他顧念著姐弟之情,擔心老爺他們知道了讓你受罰,不肯請大夫來,又怎會加重了傷勢!」月白皺眉看向後頭不急不緩跟著的寧洛漓,不耐地出聲催促道。

  聽他話語不敬,寧洛漓冷冷掃了他一眼,一勾唇角:「既然他不急著請大夫,就說明死不了,急什麼!」

  對於自己的出手輕重,寧洛漓再是清楚不過,若非是存心想要看看這寧雲過又在玩什麼把戲,她甚至懶得走這一趟。

  「……」聞言,月白神色一怒,有心要發火,卻又擔心這位性格大變的姑奶奶就此甩袖離開,自己事情沒有辦妥而受到懲罰,只能耐著性子放緩了腳步。

  幸而寧雲過的院子離的不算太遠,月白心中幾番忐忑,也總算到了,當下忙朝寧洛漓道:「少爺就在裡面,大小姐請!」

  看了一眼虛掩的門,寧洛漓抿了抿唇,眸光定了定,卻終是沒有說些什麼,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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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寧府唯一男丁,寧雲過的住所自是不凡,足足分為三進廂房,但卻也並非是只注重奢華,而是擺放了各色書架和琴桌和棋盤。

  顯然,寧尚書是花費了大量心思,想要將這個唯一的兒子培養成才。

  只可惜,有祁竹君在,他的苦心,也只能化作東流。

  寧洛漓四下掃了一眼之後,便逕自朝著最裡間的臥室而去,只是,待她掀起帷幔,床上卻是空無一人。

  「人呢?」

  見此,寧洛漓心思一轉,便甩下手中的帷幔準備離開。

  而就在此時,卻聽寧清婉的聲音傳來:「父親,您給大哥的兵書,他可是一直都在讀著呢!只是他有一個地方不懂,這才讓我去請了您過來。」

  「難得雲過也有這麼勤奮的時候,不枉我為了他煞費苦心!」寧尚書欣慰地點了點頭,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卻在看到房內的人時微微一愣。

  「大哥,父親來了……咦,大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見寧洛漓居然這般湊巧地站在書桌旁,寧清婉心中暗喜,面上卻是恰到好處地露出了驚訝之色。

  「寧雲過讓我過來的!既然他不在,那我先走了!」寧洛漓淡淡掃了寧尚書二人一眼,默然開口說道。

  恰在此時,寧雲過推門而入,見到寧尚書後,忙上前幾步道:「父親來了,孩兒今日觀看父親所繪兵法圖的時候,有幾處不明,而兵法圖太過珍貴,孩兒擔心有損,不敢輕易挪動,這才讓清婉去將父親請來,還請父親見諒!」

  見寧雲過態度誠懇,寧尚書非但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極為欣喜自豪地開口道:「為父行軍大戰十數年才繪出的兵法圖,你看不明也是情有可原!恰好為父今日得空,哪裡不明的,我可與你細說一番!」

  「多謝父親!」寧雲過忙急走幾步,朝書桌前走去,而就在他低頭看向桌上東西之時,突然面色一變,驚聲叫到:「這……這……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見狀,寧尚書急急上前,下一刻,亦是在看到桌上那被畫的亂七八糟的兵法圖之時,面色巨變。

  「怎麼會這樣?我方才去如廁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寧雲過面色難看地抬起頭來。

  「這……雲過,你離開之後,屋裡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寧清婉將寧尚書難看的面色收入眼底,心中暗喜,面上卻是焦急不已地問道。

  「我也就去了趟茅房,回來之後就看到你們在這裡了!這墨跡還沒有干,應該就是才弄的。」寧雲過搖頭道。

  「我和父親進來的時候,只有大姐一人在此!」寧清婉說著,便是面色一變,目光不敢置信地看向寧洛漓,「大姐,莫非這是你……你可是還在記恨昨日父親責罵了你的事情?你怎麼能這樣?常言道,子不言父過,更何況這兵法圖是何其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一時氣憤就毀了?」

  「什麼?漓兒,這是你做的?」寧尚書聞言神色一冷,猛然瞪大了雙眼看向寧洛漓。

  面對兩人刀鋒一般的目光,寧洛漓神態淡漠地轉過頭,看向寧雲過:「這就是你讓人叫我過來的目的?」

  見她到了此時此刻,居然不忙著辯解,反而冷靜依舊地轉頭對自己發問,寧雲過莫明只覺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別過眼道:「姐,你說什麼呢?難道你不是和父親一起來的嗎?」

  「大哥,我和父親來的時候,大姐已經在了,而且看情況,顯然呆了有一段時間了!」寧清婉冷冷一笑,突然移步上前道:「大姐,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大哥,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可不能再被你這樣打下去了!」

  「什麼傷還沒有好?」寧尚書眉頭一皺,繼而神色一沉,「寧洛漓,是你打的雲過?」

  「是的!」寧洛漓點了點頭,「他想偷溜去青樓,所以我就把他攔下來了!」

  「大姐這話說的,祖母和母親一向最是疼愛大哥,平時連責罵一聲都不捨得,即便你不喜歡他去青樓,也沒有出手打人的道理。」寧清婉一臉心疼地開口道。

  「再則,即便大哥惹你生氣了,你打也打了,為何還要毀去父親的兵法圖,你這性子,也著實太大了!」

  「砰!」不等寧清婉的話說完,寧尚書便重重一掌拍在書桌上,怒目瞪視著寧洛漓道:「寧洛漓,你簡直是太放肆了!看來平日裡我是太縱容你了,才會讓你這般無法無天,胡作非為!」

  寧府本就子嗣稀少,而寧雲過更是寧尚書唯一的兒子,自是極盡寵愛,否則也不會養成他如今這般紈絝的性子。

  雖然平日裡寧尚書被惹怒了,也會叫囂著要請家法懲戒寧雲過,但也只是做做樣子,發泄一番罷了!

  否則,即便老夫人和祁竹君出面,又豈是次次都能那麼及時地攔下來的?

  如今聽說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兒子,居然被寧洛漓這麼一個棄子般的庶女給打了,這讓他如何能夠忍下這麼一口氣?

  更別提,寧洛漓還毀了他嘔心瀝血所創的兵法圖這般極度惡劣的事情!

  「縱容?」聞言。寧洛漓不覺譏誚地勾起了嘴角,開口反問道:「不知你所說的縱容我,指的是哪一點?是讓我和娘吃了上頓不一定有下頓?是寒冬臘月里,屋裡沒有一盆炭火,只能互擁取暖?是任由我被寧清婉姐妹欺凌?還是老夫人和你那正妻動輒打罵,連府中下人都能來踩一腳的卑賤身份?若是這樣,我還真要感謝你的縱容!」

  「你……你胡說什麼?大姐,做人可不能昧著良心說話,更何況,你打了大哥,毀了父親的兵法圖,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聽得寧洛漓字字句句指責,寧清婉眸光一斂,忙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擺在眼前的事實?」寧洛漓冷然一笑,眸光如電一般直射寧清婉,「你哪一隻眼睛看到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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