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背後突襲
2024-06-18 12:47:45
作者: 曾經那時窗口白楊
火漸漸熄滅,倭國殘部撤退到鷹嘴澗後五里的地方集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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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嘴澗內又是另一番景象,濃煙,焦屍惡臭,星星點點的火焰被撲滅了,烏笑天沒有急著離開,依然潛伏在樹頂,一雙沉冷的眼睛梭巡著四周。
山上的華夏軍開始占據一些有利地形,監視起遠方倭國大軍的動向。
此戰倭國雖然大敗,卻還傷到根本,他們的兩樣王牌猛獁和蠱雕依然完備。倭寇的素質在這時候體現出來,經歷大敗的他們沒有像一般軍隊一樣潰散,反而迅速的紮營休整,猛獁頂在了最前頭。
一座座小山一樣地猛獁對準山口,虎視耽耽,若華夏敢出擊的話,必會招來狂浪般的攻擊。
沈天機不是笨蛋,面對猛獁,他沒有繼續追擊的動作。
除了數隻體格巨大的蠱雕依然在天空盤旋,其他蠱雕已經全部下去休整,剛才百隻蠱雕抵擋萬人大軍的情形依然在烏笑天眼前晃動,那狂暴無匹的殺傷力簡直若虎入羊群,僅短短十多分鐘,死在蠱雕爪下的士兵就有上千人。若不是沈天機關鍵時刻殺死一隻蠱雕鼓舞了士氣,恐怕損失還要巨大,強悍的戰力讓烏笑天震驚之餘又有些心動。他看得出來,即管以沈天機之猛,若沒有士兵掩護,只要來上三名蠱雕騎士夾攻,其必敗無疑。
倘若自己也擁有這樣一支蠱雕隊伍?
嘖嘖……
烏笑天點點頭,隨即又搖頭。
怎麼可能。
而且自己為何會產生這種想法,自己不是一向喜歡獨來獨往嗎?
烏笑天拋下這個念頭。
他突然滑下大樹,貓著腰向谷內走去。濃艷讓烏笑天有驚無險地穿過山谷。
滿地的焦屍散發熏人慾厥的臭味。戰況的慘烈只有等你親身置臨戰場才能體會。
烏笑天卻漠然地望著地上的一切,死亡的慘烈現在對他來說就像空氣一樣自然。
他繞過在谷內梭巡拾取戰利品的華夏士兵,向對面山上攀爬。烏笑天地身手無疑不下於那些殺手,很快的上了對面的山體。
這裡是剛才的主戰場,山體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黝黑坑窪,冷風拂面,空氣中夾雜著令人作嘔地屍臭。陰暗的樹叢中無數屍體匍匐著堆積在一起,原本平靜美麗的山谷已經成為人間地獄。
烏笑天一腳高一腳低地穿行在屍堆泥坑之間。一張張死亡蜷曲地屍體,扭曲痛苦絕望地臉。
更多的是殘骸,一隻手,或者半個腦袋,或者半邊殘破地軀體,被炸藥燒黑的地面返著醬紫色,那是無數鮮血,無數生命凝聚而成。
華夏大軍在收繳了戰利品之後,一個個開始向山體的另一側轉移。黑沉沉的天見不到一絲星光,只有山上忽明忽滅的火把,和陣陣慘嚎的陰風,似有無數幽魂在這片屍痕累累的戰場不甘的掙扎泣訴。
華夏軍雖然大勝,可是在這種慘烈陰森的氣氛里,也都默默無語,整支軍隊沉靜得可怕。
烏笑天攀上一塊巨石,鷹聿般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華夏大軍。
沈天機的強悍出乎他的意料,華夏,倭國形勢微妙。
即管烏笑天不願與沈天機這個勁敵對戰沙場,但是局勢的微妙變化,未來又如何能夠說清。
從目前來看,華夏軍伏擊此處的士兵不會超過三萬人。因為鷹嘴澗地形崎嶇,人來多了,更加放不開打,三萬人已足夠,只不知明天倭國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此番倭國雖然敗了一局,老本還在,捲土重來之時,這三萬華夏士兵想要再次抵擋,恐怕不易。
沈天機,難道你還有辦法?
烏笑天的眉頭皺在一起,心中像是被什麼撥弄了一下,隱隱把握到模糊的一點。半夜裡,最後一點星火也撲滅,風越來越猛烈了,穿過高低起伏的丘陵,在耳邊發出嗚嗚之聲,坡上坡下的灌木和小樹一齊沙沙地響起來。整個鷹嘴澗黑洞洞的仿佛成了一張史前怪獸的巨嘴,陰森得人心裡發涼。
反倒遠處倭國一片火光,偶爾掠過高空的一聲悽厲的嘶鳴,蠱雕的叫聲愈顯得森然可怖。
華夏軍大部分都撤回了地道里,山體上除了必要的暗哨,竟然沒有了一個人。
太靜了……
不對呀……
烏笑天想了一想,跳下巨岩,以狸貓般的輕捷的速度向密道方向潛伏過去。跑到山腳的時候,烏笑天終於感覺到地面有輕微的震顫,他連忙匍匐下去,右耳貼著地面,眉頭深皺,地底下,是細碎的兵器聲,腳步聲,烏笑天站了起來,又向前跑了百多米,再次匍匐下去,如此三次,已經離鷹嘴澗口一里路程。
他站了起來,終於確定沈天機連夜通過密道撤退了。
烏笑天的猜測沒有錯,沈天機果然放棄了鷹嘴澗,剛才大戰華夏軍雖然獲勝,卻耗費巨大,特別是榴彈炮,開始持續不斷的火力壓制,十分消耗彈藥,榴彈炮炮彈的儲量並不大,火藥又很難批量製造,想來沈天機還沒有大規模製造彈藥的可能。
若讓倭國軍隊休息了一天,沒有任何補充的三萬華夏軍勢必抵擋不住怒火中燒,準備報仇雪恨的十萬倭寇,更何況蠱雕騎士是如此恐怖,沈天機也不是神,當然得避其鋒芒。
烏笑天看了看天色,現在正是深夜。
此地離大雪山有二十里路程,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的華夏軍肯定人困馬乏,何況在地底行動,只能步行,速度更加慢。
華夏三萬大軍想要全部撤回大雪山恐怕要到明日正午。
明日正午,還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呀!
烏笑天的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眼睛猛然亮起來。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計劃竄進他腦海里,令他全身壓抑不住的顫動起來。倘若自己半途截擊沈天機的大軍,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自己帶上手下最強悍的士卒,軍備士氣無論怎樣都比他的人強上無數。
他幾乎已來不及細想細節,腳步快速的向山附近跑去。在曠野里像驚電一樣掠過,強勁的冷風迎面吹來,灌進烏笑天的胸膛。
沈天機,你夠強,但你肯定忘了一句俗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最讓烏笑天心動的是那十台榴彈炮。十數噸重的榴彈炮,而且是十台之多,絕對拖在了行伍的最後處,若是自己能夠搶得,定叫他吐血三升。
已經決定和沈天機再沒有轉餘地的烏笑天,當然不能讓沈天機這麼輕易打敗倭國軍隊。
兩個時辰後。
烏笑天呼嘯著卷進了河市,守城士兵一陣兵慌馬亂,阻擋的士兵被他驚人的馬速衝撞開。
烏笑天從懷裡掏出一張通行證,冷喝道:「緊急軍情,讓開。」
大地在震顫,千軍萬馬即使在黑夜中,也絲毫沒有混亂無序的樣子,行伍整齊,沒有兵器和人聲,有的只是不斷在耳邊咄咄響起的馬蹄聲,沉重壓抑。
離得近了,終於發現這些人臉上全部塗著五彩斑斕的油彩,夜色昏暗下,仿佛一個個凶神惡鬼,身上衣服和尋常士兵也不太相同。沒有穿著沉重的裝備,士兵們一律輕裝。
在隊伍的最前端,馬上一張猙獰無比的骷髏人臉,陰森幽暗的雙眼,即管夜色也無法掩蓋其嗜血的光芒。
烏笑天滿意的注視著急行軍。
腦海里還在回味剛才申長雲臉上那極度不舍的表情。
每個勢力都有自己的秘密王牌,鬼道宗的蠱雕與猛獁,沈天機的龍組,而鐵血騎兵團就是申長雲這老傢伙手裡最引以為豪的秘密王牌,以騎術見長的草原人,用密法訓練出這樣一支超級騎兵。
汗血馬速度比尋常馬匹要快上一倍,而且耐力堪比駱駝,可以狂奔一日一夜。
受過特訓的鐵血騎士武力超群,適合任何一種地形的戰鬥,絕對是草原上最兇悍迅捷的部隊,任何騎兵都休想在草原上和他們打鬥。
從河市出來,經過一夜狂奔,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烏笑天帶著部隊越過了邊境。
這時候,鐵血騎兵地整體素質也體現了出來。這麼長時間的高速行軍,騎士們依然神光炯炯,挺胸抬頭,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而那些坐騎的速度一點都沒有放慢。
夜色愈發陰沉無比,黎明的太陽遲遲沒有冒頭,天上積雲,弄得星星月亮全都看不見。整個兒一抹黑。當烏笑天帶著這群惡魔騎兵闖過邊境後,這烏雲是越滾越厚了,風呼嘯著扑打著人臉。烏笑天抬頭看了看天色,只見那些烏雲在風起下變得張牙舞爪。顯然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將軍,前面就是沈天機第一條防線。」
帶領騎兵的王覃突然加快了馬速,來到烏笑天的身邊。指了指隱藏在黑沉沉天色中一座大山,大山橫亘在華夏邊境,陰森森的像一隻雌伏暗夜的巨獸。
「停!」烏笑天揮了揮手。
兩千人騎軍左右地整齊的停下,他們是最精銳的一群人。無論是騎術,戰力,配合能力都比其他人要高出一截。
「你們將馬蹄包裹起來,坐騎的嘴用皮套封住!」
命令下達後,鐵血騎兵們跳下馬。飛快地從馬袋裡套出絨布包裹馬蹄。鐵血騎兵的素質驚人,士兵們完成得非常迅速。
數分鐘後,所有士兵已經全部準備妥當。
烏笑天的目光落在落日山上,這是華夏北線的一道防線,也是僅有地一道防線,現在倭國和華夏東北方面大戰已起,這裡的防守相對來說就比較鬆懈,更何況若真有大軍來襲,這前哨也不過是做做預警作用。
馬蹄裹住的鐵血騎兵悄無聲息的向落日山上飄去。
穿行在大山密林中一條線似地蜿蜒小路上,烏笑天他們的行動顯得輕巧而敏捷。
他自己帶領著百來個騎兵下馬後,迅速的在山體上擴散開。
黎明前,鬱鬱蔥蔥地山林樹冠像一個個張牙舞爪地妖魔鬼怪,安靜地樹林,給人陰森幽暗之感,樹梢的雀鳥被腳步聲吵醒,撲扇著翅膀張嘴要叫,一支箭無聲無息地刺穿了它地喉嚨。
小鳥翻滾著從枝頭落下,被樹下射手一把抄住。神乎奇蹟的射術讓烏笑天大為讚嘆,鐵血騎軍不愧是王牌部隊。一路上不斷傳出箭支破空的輕響,隨即就會有一個人無聲無息的靠近,將那死亡的崗哨托住,輕輕的放到一邊。
「咕咕――咕咕――」幾聲類似夜的叫聲在黑夜裡響起,過不了片刻,四周不斷的傳來這種鳥鳴聲。
烏笑天知道,騎兵們已經將周邊的暗哨清除。烏笑天揮了揮手,帶著騎兵隊開始朝前哨營摸去,來到前哨營門口百多米處,烏笑天讓所有人停下,兩點暗淡的燈火就在營門口閃動,營中一片寂靜,偶爾會傳來一聲寂寥的馬嘶,沈天機的軍隊還不知道有三千個幽魂般的士兵正在靠近。
烏笑天打了個手勢,拔出一個小巧的手弩,隨即有六個身手最靈活的士兵跳下馬,跟隨烏笑天穿進樹林中。幾個人靠樹木和山石隱藏身形,一直摸近到前哨營二十多米的距離,已可清晰的看見前哨營門口四個昏昏欲睡的士兵,抱著幾把槍靠在營門口,昏暗的燈光被山風吹得一晃一晃,其中兩個士兵縮了鎖脖子,又擠進了門內一些。烏笑天並沒有立刻展開行動,他讓幾名手下瞄準好那四名華夏士兵後,一個人向營地的柵欄靠近,粗大的柵欄阻擋了烏笑天的腳步,他找到一顆高大的樹木,爬上以後,透過濃密的樹枝觀望裡面。
瞭望塔在營地的東角一個略高的土丘上,營門到瞭望哨大約三百米的距離,途中是一溜營房,一隊士兵在四處巡邏。
烏笑天觀察了一陣後滑下那棵大樹,向遠處的騎兵他們下達了命令,有百多人爬到大樹上。
烏笑天回到營門邊,用手作勢下切。
只聽短促的破空聲,四支弩箭已經划過夜空,毒蛇般鑽進四個守門者的喉嚨,幾個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雙眼一翻向後倒去。幾道黑影迅速撲出,在那幾個守門者屍體倒地的瞬間接住他們。
與此同時,樹上地射手瞄準柵欄邊哨塔上崗哨,上百支利箭一起射入崗哨中,夜空中,傳來不斷的慘哼聲,更多的箭支瞄準了那些探照燈,燈在一輪齊射下同時熄滅,裡面的華夏軍一下處於黑暗之中,慌亂喊叫起來。
烏笑天已經回到百米外的大軍前。跳上三眼馬,沉喝一聲:「沖!」
整支惡魔軍一起發動,眨眼間卷過了百米距離,大門早已經被射死守衛的那幾名惡魔軍士兵打開。
烏笑天揮舞著馬刀,沖入了華夏軍前哨營,營地內暗淡無光,但是卻阻擋不住惡魔軍踐踏的烏笑天當先殺入。
一把刀化做游龍,光影閃到,只數名華夏士兵骨裂身撕,噴血倒下。被一群如狼似虎地騎兵沖入。
還弄不清楚狀況的華夏軍完全成了屠刀下的羔羊,包裹的馬蹄地騎兵無聲無息的來回衝殺,除了華夏軍不斷響起慘叫,兵器入肉的聲音,再沒有多餘的聲響。
一把把刀猶如在午夜猙獰地獠牙,不斷的殘殺撕裂著到嘴的新鮮肉體。橫衝直撞的騎兵踏入那些布制地帳篷,狠命的捅入或直接掀翻帳篷,那些在睡夢中的士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他們起身穿著短褲想要衝出帳篷時,整個帳篷已經倒翻下來,壓在他們身上,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沉猛大力地踐踏,無數缽大馬蹄在帳篷頂上衝殺而過,被壓在下面地士兵如何抵擋馬和騎兵數百公斤地重壓,活活被踩成了肉餅。
鮮血從碎肉和裂骨堆積而成的身體中擠噴出來,將白色地帳篷瞬間染成醬紫的顏色。即使有個別幸運的士兵衝出了帳篷,迎接他們的卻是數支猛衝過來的馬刀。
烏笑天從沖入營門開始,就沒有片刻停留,一直朝烽火台的方向衝去,三百米的距離,在他腳下延伸出一條血肉之路。
他沖在了最前面,擋在他眼前的士兵也最多,但是這群士兵根本沒有片刻阻攔的本事,在刀下做了冤魂厲鬼。
越靠進瞭望塔,士兵就越多,烏笑天聽到人群里有人在高喊,快去點火。他的耳朵動了一動,眼睛豁然掃去,只見一個穿著軍官服裝的人在那裡高喝,夜色昏黑他也沒細看,在他身邊,守衛著數十士兵,端著衝鋒鎗。
更多的士兵開始朝那邊涌去。
烏笑天冷哼一聲,座下馬長嘶一聲,猛的加快了速度,火紅鬃毛在夜色下如火舞精靈。
一人一騎旋風般卷過,烏笑天的馬刀在天空中掄了一個大圓。
一連串爆響慘叫,十多名士兵竟然被馬刀的大力橫掃彈飛到空中,噴出一地鮮血。在汗血馬的高速衝鋒下,奔涌的殺氣像氣牆一樣,臨體的士兵竟無法反抗,被健馬活生生沖得慘叫倒飛。
「攔住他!」那軍官帶著一群士兵衝殺過來。
烏笑天一刀橫掃開數名士兵,軍官的槍已經響了,巨大的爆響,子彈划過的勁風讓烏笑天一凜,他一個側身,避過那迅疾無比的子彈,馬刀斜挑,無聲無息劃向那人下腹,烏笑天殺敵多日,對自己的實力非常了解,尋常人在沙場上絕不是他一合之將。
可是這必殺的一刀竟被那人閃了過去。
烏笑天一拉馬韁,重新看向那軍官。
兩人衝殺至今,尚是首次正面對望,這一看之下,烏笑天一愣。
「是你!」
那軍官竟然是袁鼎山,原本李煌手下第一干將,曾經和烏笑天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
一個赫赫有名的高手,竟然被派到這種前鋒哨所,烏笑天轉念一想,就知袁鼎山定是因為李煌的關係被沈天機貶到了這裡。
當初李煌在安全局任局長,袁鼎山一直都跟在他身邊,可以說整個四局裡,他才是從頭到尾烏笑天最認可的高手,烏笑天對他也最是敬服,如今才過短短半年,造化弄人,兩人已是沙場相見。
瞭望塔上的響動,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烏笑天抬目望去,只見數名士兵已經爬上了瞭望塔在啟動上面探照燈。烏笑天連忙猛的一刀掃向袁鼎山,袁鼎山也非尋常人物,在迫體勁風之下,連忙撿起一把長槍一擋,誰知道那刀力量奇大,生生震得他虎口裂開,步下更是吃力倒退。
借著那股反彈力量,烏笑天已經策馬沖向了瞭望塔。
袁鼎山急得大吼:「快攔住他。打開警報!」
華夏士兵匯聚起來湧向烏笑天。眼看阻之不及,烏笑天突然放下長刀,一抽狙擊槍,他的這把槍要比一般狙擊槍粗大許多。那槍管卻是更加粗長,烏笑天手一扣,一顆子彈已經入膛打出,砰然一聲古怪的低嘯,那子彈劃破長空沖向瞭望塔。
瞬間!
「轟!」的一聲炸響。
子彈鑽過了厚厚的木質牆面,一個直徑半米的深洞被破開,碎木粉末炸裂開向外激射。
緊接著,頂上一聲慘叫,啟動開關的那名士兵像被什麼猛地撞擊了一下。整個人拋飛向高空,像拋物線一樣狠狠的摔下落在地上,身體的胸腹處,是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大洞。
下面地士兵發出譁然的聲音,接下來,黑壓壓的鐵騎已經狂沖而來,烏笑天身後的騎兵趕到了。
袁鼎山只是掃了一眼趕到地騎兵數量,就知道今晚大勢已去。
「營長,我們護著你,快逃吧!」
守在袁鼎山身邊的都是他的親信,忠誠無比。
「逃,逃哪裡去。」
袁鼎山嘴角掠過一絲苦笑,自己本來就因為看不慣那沈天機,主動到這裡當駐紮哨所,若是哨塔失手,自己就算逃回了大雪山,恐怕也要當叛徒處理了。
騎兵將剩下的騎兵團團圍住。烏笑天地面容隱藏在面具之下,袁鼎山認他不出,卻認得申長雲的王牌騎士,袁鼎山盯著烏笑天,怨恨道:「我們是一起的戰友,為什麼在這時候倒戈相向?」
烏笑天卻不答他,改變聲線喊道:「放下武器,我可以讓你們活命。」
袁鼎山大聲嘲笑道:「我們這裡沒有貪生怕死之人,要殺就殺,羅嗦個什麼。」
殘存亦末路,兵敗如山倒,袁鼎山的雙目赤紅,忽然猛地朝前撲去,可惜他體力已經消耗太大,被當頭一刀背直接敲昏了過去。烏笑天用槍頭指著倒在地上地袁鼎山,面朝那些華夏士兵淡聲道:「我勸你們投降,還可保住你們性命。」
哨所士兵們面面相覷,最終選擇了屈服。烏笑天默默等待這群士兵放下武器,然後命令手下騎兵將他們全部捆綁起來:「留下五十個人看著這些士兵,其他人把華夏軍剝下,穿到身上迅速集合!」
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血腥味,騎兵很快行動起來,將華夏士兵身上地衣服扒下來。烏笑天看著遍地屍體,心中也有些抑鬱,這些人或許有許多還是抗擊入侵的英雄,只是在戰爭的殘酷面目下,一切感情的維繫都是那麼脆弱,烏笑天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冷血還是熱血。
騎兵飛快的集合起來,攜著剛剛屠殺士兵的猙獰殺氣,從落日山的另一邊衝出。天色已經隱隱亮了起來,風已經吹得荒野里的草全都匍匐亂擺。騎兵們沒有停歇,一路朝鷹嘴澗方向全速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