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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尋寶記(10)

2024-06-18 12:38:50 作者: 曾經那時窗口白楊

  「老道士,你可別嚇唬俺,俺又不是嚇大的!什么九龍,九鼎……龍生九子俺倒是聽爺爺講過,就你講得……把個什么九條孽龍吹得神叨叨的……別是你自己編出來,欺負俺鄉下小子見識少吧?」狗剩呼地一下坐了起來,兩眼閃動狡猾,撇著嘴說道。

  「嘿嘿!臭小子……明明知道你是在激我,可我老人家還真不能不上你這惡當!」馬老道把破袖子一展,啪的轉過了身去:「跟我來……」

  「哎!來了……」狗剩此刻已經覺得身體大好,蹭得一下子竄下了床頭,屁顛顛跟在了老道身後。

  他其實並非對馬老道所言一點也不信的,一個是本來也見過憨寶這條蟄龍出土,借雷劫蛻化的經歷;另一個則是那老道所說九鼎,他也在廣場上遠遠望到過,只是陣法所限,他根本無法到近前就是了。此刻跟在了後面前往封龍台上,狗剩卻是既興奮又緊張,那一顆心咚咚狂跳著,直欲從胸膛里蹦了出來!

  (編者按:九鼎,據傳是大禹在建立夏朝以後,用天下九牧所貢之銅鑄成九鼎,鼎象徵九州。

  商代時,對表示王室貴族身份的鼎,曾有嚴格的規定:士用一鼎或三鼎,大夫用五鼎,而天子才能用九鼎,祭祀天地祖先時行九鼎大禮。因此,'鼎'很自然地成為國家擁有政權的象徵,進而成為國家傳國寶器。商湯逐走夏桀後,將九鼎遷至其都。盤庚定都於殷後,九鼎遷移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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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武王滅商後,曾公開展示九鼎。周成王即位後,周公旦營造洛邑,將九鼎遷至該城,並請成王親自主持祭禮,將九鼎安放在明堂之中。東周開始後,周朝王室衰落,各諸侯開始覬覦王權。東周開始後,周朝王室衰落,各諸侯開始覬覦王權。周定王時,楚莊王首次"問鼎之輕重",被周大夫王孫滿駁回。後楚靈王一度也動心問鼎,因國內發生叛亂,未果。秦惠王時,張儀制定策略,希望能奪得九鼎以號令諸侯,楚頃襄王、齊國國王亦希望爭奪寶鼎。周赧王周旋兩國以及魏國、韓國之間,使其相互制約,保九鼎不失。

  秦武王四年(前307年),秦國攻占韓國重鎮宜陽。秦武王大喜,引任鄙、孟賁一班勇士到宜陽巡視,然後直入洛陽,以窺周室。周赧王遣使郊迎,周赧王遣使郊迎直接入太廟明堂中欲窺九鼎。秦武王圍著九鼎觀覽一番,讚嘆不已。秦武王指雍字一鼎嘆道:"此雍州之鼎,乃秦鼎也,寡人當攜歸咸陽。"守鼎的官吏說:"此武王定鼎於此,未曾移動,每鼎有千鈞之重,無人能舉。"秦武王盡平生之力,將鼎抬離地半尺。正要邁步,不覺力盡失手,鼎墜於地,正壓在武王右足上,喀嚓一聲,將脛骨壓斷。眾人急忙把他扶歸公館,秦武王疼痛難忍,血流不止,挨至半夜,氣絕而亡。秦武王即位時曾言:"得游鞏、洛,生死無恨。"今日果然死於洛陽。

  據說,秦滅周后第二年即把周王室的九鼎西遷咸陽。但到秦始皇滅六國,統一天下時,九鼎已不知下落。有人說九鼎沉沒在泗水彭城,秦始皇出巡泗水彭城地方,曾派人潛水打撈,結果徒勞無功。

  歷史上也不乏歷代君王重鑄九鼎的做法,其用意一是宣揚國威,同樣卻也是鎮壓九州靈脈氣運,以求江山永固。

  武周時,武則天制禮作樂,享明堂、置七寶、封神岳、作大樂、重鑄九鼎。九鼎是古代象徵國家政權的傳國之寶。相傳禹鑄九鼎,以象九州。武則天知九鼎難求,遂重新鑄之。神功元年(697)四月,鼎成,置於洛陽明堂當中,神都鼎名永昌,高一丈八尺,容1,800石。冀州鼎名武興,雍州鼎名長安,兗州鼎名日觀,青州鼎名少陽,徐州鼎名東原,揚州鼎名江都,荊州鼎名江陵,梁州鼎名成,均高一丈四尺,容1,200石,各圖山川物產於其上,共用銅56萬餘斤。

  後北宋亦然,崇寧四年(1105年)三月,鑄九鼎,用金甚厚,取九州水土內鼎中。"宋徽宗以銅二十二萬斤鑄造九鼎,裝飾以黃金,並仿明堂,在汴京中太一宮之南建造九成宮,內有九室,陳列九鼎。中央之鼎為帝鼎,東方為蒼鼎,南方為彤鼎,北方為寶鼎,東北為牡鼎,東南為岡鼎,西南為阜鼎,西方為晶鼎,西北為魁鼎。)

  狗剩將要見到的九鼎卻不是真正的禹王九州鼎,乃是政和七年(1112年)宋徽宗再次鑄造的"神霄九鼎",分別命名為"太極飛雲洞劫之鼎"、"蒼梧祀天貯醇之鼎"、"山嶽五神之鼎"、"精明洞淵之鼎"、"天地陰陽之鼎"、"混沌之鼎"、"浮光洞天之鼎"、"靈光晃曜煉神之鼎"、"蒼龜大蛇蟲魚金輪之鼎"。

  這九鼎原本是安放在皇城內上清寶籙宮神霄殿,但在宋金交戰,北宋淪亡、徽欽二帝失陷之後,九鼎下落不明,疑為神霄派眾人掩藏。

  直至南宋元初,全真教南北宗分立,道門丹鼎宗大興於世;正一教符籙宗靈寶、上清、淨明、神宵各派紛爭、群雄並起,王文卿再傳門徒莫月鼎聯合神霄派徒眾及符籙宗各派,以神霄九鼎賭鬥全真教於蜀地龍門山陽平觀,全真道門北宗丘處機力敵符籙宗各派獨得九鼎,經合議集道門兩宗眾人之力遷九鼎、築封龍台、建碧游九龍地宮於山底,遣本派弟子駐守至今已經歷時八百餘載了。

  馬真一帶著狗剩,沿著密道曲曲彎彎一路到了封龍台九龍大陣中心,原來狗剩初到地宮之時所見的那片雲霧繚繞的巨大廣場便為法陣所在之處,而這陣眼要害就是那廣場中央,按北斗九執星位置擺設的九尊碩大銅鼎。

  第一星為天樞貪狼位白色法台,以太極飛雲洞劫之鼎鎮奢金龍;第二星為天璇巨門位黑色法台,以"蒼梧祀天貯醇之鼎"鎮赤須火龍;第三星為天璣祿存位藍色法台,以"山嶽五神之鼎"鎮蠱毒龍;第四星為天權文曲位綠色法台,以"精明洞淵之鼎"鎮九幽寒龍;此四星連成方形,占了魁斗,隱隱互相制衡。

  其後第五星為玉衡廉貞位黃色法台,以「天地陰陽之鼎」鎮滾地龍;第六星為開陽武曲位橙色法台,以"混沌之鼎"鎮混江龍;第七星為瑤光破軍位紅色法台,以"浮光洞天之鼎"鎮入雲龍;此三星連成一線,統統占了「杓」位,在開陽瑤光之旁有小星位,卻是兩個,分立左右。

  一是左輔洞明星位的青灰色法台,以"靈光晃曜煉神之鼎"鎮了雷龍;一是右弼隱元星位的青紫色法台,以"蒼龜大蛇蟲魚金輪之鼎"鎮下魑龍。

  這九隻高達近乎千丈的巨大青銅圓鼎上,雕刻了無數怪獸花紋、山川樹木,更有細細密密的鼎文在圓鼎上彷佛活物般遊走不定,那表面斑斑駁駁的掛滿了風霜的色澤,顯然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物。

  離了九鼎安置的那九座法台還有著百餘步時,馬真一突然停住了腳步,皺著眉毛往法陣西北角看了過去。

  那裡正是九龍法陣地、水、火、風四極中「地字雲旗」處,高大的石基法樁上正用鐵鏈拴著一隻水缸粗十餘丈長的蛟龍異獸,旁邊的郭常霖手拿皮鞭來回揮舞,口中大聲呼喝那鞭梢卻是啪啪作響的落在了空地,不曾傷了那龍一根毫毛。

  「常霖,你這是耍猴戲呢?還不給我狠狠教訓它,好讓它長長記性……哼!它所承襲血脈的元祖地龍尚且被鎮壓著,什麼時候輪得到它這小小的蟄龍翻身出頭了?」馬真一轉頭看了看狗剩,卻又低下頭自言自語地嘀咕:「這個小泥鰍……怎麼還不求我來?」

  狗剩此刻定睛看過去,那被綁住的不是別個,正是和他同甘共苦過的蟄龍憨寶,心裡一緊,眼眶頓時有些發熱。

  他偷偷看了看馬真一,心裡暗罵:「你個老雜毛,拿你家小爺沒咒念……卻叫那瘋子綁了我家憨寶來出氣!」

  一賭氣,狗剩原本就是走過去求情的念頭隨即打消,乾脆就直挺挺站在一邊看戲,倒是那郭常霖手裡舉著鞭子左右為難,看了看老師馬真一,又看了看狗剩,心裡話:「小子,你倒是快點求求他呀?」

  「給我打!」

  斜著眼惡狠狠看了看狗剩,馬真一咬緊牙關蹦出了三個字,不由心裡暗暗叫苦。他原本是計劃讓狗剩上來求情,好趁勢拿他話頭,順理成章好把這小子正式收歸門下。誰知道這狗剩卻是一副倔脾氣,軟硬不吃的鐵石心肝,倒把老道將了一軍,一時間面子上下不來,也只好將錯就錯,拿這隻畜牲來出口惡氣了!

  郭常霖嘆了口氣,手裡鞭子啪地抖得筆直,眼睛望著那憨寶無辜的眼睛默默念叨:「蟄龍啊蟄龍……你不要怨洒家心狠,只是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這苦頭儘管算在那個不識時務的臭小子身上好了!」

  「嗨……」

  「慢著!」

  狗剩情不自禁大叫一聲,狠狠瞪了馬真一一眼,磨磨蹭蹭走到老道面前:「我說……師……師父,憨寶不懂事,有什麼錯你也只看俺的面子,就放它一馬好不好?」

  馬真一長長出了口氣,總算到了揚眉吐氣這一刻。心裡得意,嘴上不禁也趾高氣昂了起來:「看你的面子?嘿嘿……你個臭小子倒是面子大得很嘛?」

  「俺爺爺也說過法理不外乎人情,你和瘋……不是……你和師兄都是神仙,憨寶也就是個不懂事的畜牲,難道你們還要和它一般見識嗎?」

  「那我要是不願意呢?」

  馬真一故意抬著頭,盛氣凌人地居高臨下問道。

  「那……我這寶貝都還給你……另外,我替它磕頭賠罪!」說著話,狗剩噘著嘴把懷裡的兩件法器往馬真一腳下一放,然後趴在地上咚咚咚就磕了三個響頭。

  「慢……唉!你個傻小子……我不過是和你耍笑,你還當真了?」馬真一料不到狗剩這麼幹脆,出口阻攔已經晚了,只好任他磕頭,心裡默默感動這孩子赤子之心未泯,不愧是連玄武真靈都看重的弟子。不禁對他又多了幾分愛惜,隨即衝著郭常霖擺了擺手:「常霖徒兒,好了好了……既然你師弟求情,那就放它下來吧。」

  郭常霖聞言也是大喜。說實話,三百多年以來,他和馬真一各自鎮守地宮大殿和後山兩處要害,終年沒有什麼人陪伴,也就只這蟄龍從小在地宮長大隨侍左右,早就當它是個玩伴一般。而這一次蟄龍蛻甲後尋狗剩不見,竟發了野性胡闖亂撞,一尾巴掃滅了法台上壓陣的七星琉璃盞,讓九龍法陣顯出了一絲小小空隙,從而導致地宮後山崩塌,闖下了彌天大禍。

  要不是恰好狗剩引出了玄武真靈,馬真一和自己合計借玄武之威鎮壓住了九龍,恐怕早已經後果不堪設想了……

  「嗷!」

  郭常霖親自動手解開了束縛蟄龍的鐵鏈,不提防蟄龍一個猛子竟竄到了狗剩身前,一聲大吼,對著他張嘴就咬!

  「孽畜!你敢傷人?」

  馬真一見蟄龍居然翻臉不認人,恩將仇報對狗剩動手,不禁勃然大怒。他順手抄起了震天符印,甩手高高拋起半空,口裡念念有詞:「……敕令!五行鎮壓……給我砸!」

  這震天符印在馬真一手上可是運轉如意,只見那碧綠的一方印璽在天空滴溜溜打轉,放射出毫光隱隱,隨著馬真一口訣瞬間漲了幾十上百倍,仿佛一個小山頭一樣,呼地一下斜著沖蟄龍的腦袋就打了下來。

  蟄龍見勢不妙,連忙刺溜一下繞過狗剩,尾巴一甩,往九龍法陣地字雲旗法樁處纏了過去,借著身體的彈性,硬是把上半截身軀連同龍頭一併拉了回來。哪知道,那符印竟仿佛有著靈智相仿,於降落未落時貼著地面打了個旋,重新照著蟄龍再次追了過來!

  「嗚嗷……嗚嗚嗚!」

  蟄龍失策,當場嚇得魂不附體,不由手腳慢了些,被震天符印一下子狠狠壓在腰上,頓時哀鳴了一聲,首尾翻卷往震天符印左右纏繞住,打算掀開……

  哪知道這震天符印此刻竟好似重愈千斤之力,任它來回糾纏搖晃,竟完全像是紋絲未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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