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血海深仇

  「爸，你會不會覺得葬禮太冷清了，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我想你也不想讓別人來打擾你吧，不然你為什麼會選擇在這遙遠的郊外呢？」

  「爸，你一走好，我會常來看你的。現在我很無助，哥哥被關在警察局裡，我卻沒辦法救他。」

  「爸，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該去找誰來幫我？爸，你說話啊，你快點告訴我……」

  葉戀趴在葉遠的墓碑上一遍遍地發問，聲音悲慘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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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一把傘無法完全遮住兩個人。葉戀跪在地上，衣服已經被雨水打濕。管家的半邊身子也已經濕透。

  管家陪著葉戀就這樣任大雨沖刷他們，仿佛這狂風驟雨可以沖刷掉他們的悲傷。

  這些天來，葉戀確實是在隱忍著悲痛。她以為哭了那麼多次，自己早就沒有眼淚可流。然而當看到至親至愛的人徹底離開的那一刻，眼淚還是不自覺地奔涌而出。

  「小姐，我們回去吧。你看天都暗下來了。」管家知道葉戀現在很傷心，但是再不走天黑了就更難回去了，畢竟這是在郊外。

  葉戀抹去臉上的淚水，輕輕地說一聲：「好，走吧，回去吧。」

  管家走在一邊為葉戀撐著傘，注意著腳下的路。

  下過雨的郊外空氣十分怡人，泥土中夾雜著野草的芳香，這是讓人捨不得離開。

  「爸，我走了。祈禱下次哥哥可以和我一起來看你。」

  葉戀最後瞥了一眼葉遠的墳墓，轉身離開了。即使有再大的不舍，也應該學會放下，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管家隨著葉戀一起回到市區。一路上，葉戀沒說一句話，心裡卻在想著如何找人幫忙打官司，她在這方面認識的人實在是沒有。

  葉戀想起昨天下午她去警察局見哥哥，警察攔在門口不讓她進去。她不管說了多少好話，那人死活不肯讓她進去。葉戀告訴他們爸爸就要下葬了，總不能不讓親人見最後一面吧。

  然而，司法總是這麼不近人情。警察先生以案子未審理之前，葉慕不能以任何理由離開警察的監視範圍，也不能見任何人，防止出現不必要的差錯。

  葉戀真恨不得給那個說話的人一個耳光。這是人嗎？葉慕犯了什麼錯？他們知不知道自己抓錯了人。只是因為所謂的證據就胡亂給人定罪，這也能叫人民警察？

  後來葉戀索性就坐在警局門口等，看誰耗過誰。結果葉戀還是太嫩了，警察們對這樣一個毫無殺傷力的小姑娘無動於衷。

  終於，天黑了，警察都下班了。葉戀看到那大鐵門重重地關上，最終也沒能見到葉慕。

  葉戀傷心地回去，她無法想像自己一個人如何面對這樣一個悲痛的場面。還好，管家始終陪著她。

  葉戀靠著管家的肩膀不知不覺睡著了。有管家在，她心裡就感到十分安穩。不管發生什麼事，葉戀慶幸她不是一個人。

  葉家的兩個孩子是管家看著長大的，在他們心裡，管家就是他們半個親人，有時候甚至比父親還要親。因為管家不會責罵他們，在他們被訓時，還總是站在他們這邊，幫著求情。

  有一次，兄妹倆因為在外面玩太久回家晚了，被葉遠狠狠訓了一頓，並罰他們不許吃晚飯。兄妹倆玩了一天早就餓壞了，管家就去廚房偷偷拿來飯菜給他們吃。兩個人邊吃邊偷笑。

  管家看到這兄妹兩個滿足的樣子，自己心裡也十分開心。在他心裡，這兩個孩子早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親切。

  葉慕在警察局裡心情十分差，他簡直想衝出去大鬧警察局，看看這幫廢物究竟有什麼能耐來管住他。

  每天都會有人來給葉慕送飯，一碗米飯，兩個菜。飯菜看著不錯，葉慕卻沒有一點胃口。把他關在這裡，沒有自由，還要吃這些低劣的飯菜，葉慕這樣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吃得下。

  所有的事情都懸而未決，葉慕根本就沒心情吃東西。每天只喝一點水來保住生命。

  經歷了這麼多天，葉慕整個人已經消瘦了許多。那意氣風發的葉總裁此時蕩然無存，只有個叫葉慕的待在警察局無能為力的人。

  葉慕思考著外面的一系列事情。

  他已經進來一個星期了，父親或許已經下葬了。葉慕不知道葉戀是怎樣應付這些事的。她一直像個小孩一樣不懂人情冷暖，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現在突然所有人都離開她，葉慕真擔心她會想不開。

  現在葉慕也無法指望誰會來向他伸出援助之手。萬淑凝果然是個老狐狸，先是給他個措手不及，接著把他的罪證坐實。現在他不能和外界有任何接觸，就算想找人幫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萬淑凝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是葉慕討厭的人，葉慕現在都懶得提起他的名字。一旦有機會出去，葉慕不敢保證他不會殺了萬淑凝。

  葉慕此時已經想到萬淑凝絕對是殺害父親的兇手。他果然還是太大意了。就算父親有心臟病，被氣一下也不至於吐血身亡。恐怕這是個蓄謀已久的謀殺，就等著就會來臨的那天。

  葉慕苦笑，自己還真是幸運，這樣就成了萬淑凝的替罪羊。

  「葉先生，您的案子三天後開庭審理，希望您能做好準備。」一位警察進來通知葉慕。

  開始審理了是嗎。千萬不要讓我看到你，如果一旦有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棄殺你的機會。與其頂著這個罪名坐牢，不如讓它成為真正的罪行。

  葉慕已經沒有耐心在這麼和萬淑凝耗下去了，他希望這件事越早結果越好。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萬淑凝雖然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卻總是心神不寧的。她總覺得好像有事情發生，這案子一天不落實，她就一天不舒服，生怕會生出什麼變數。

  有句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萬淑凝就是這種狀態，她總擔心有人要害她，所以總是疑神疑鬼。

  蘇伊月安慰她不要多想，等到案子審理結束，葉家財產全歸她們的時候，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