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潛龍勿用 第二十二章 黑和白

  第二十二章 黑和白

  整個書院因為突入齊來的喝聲瞬間變得更加寂靜，沒有行人，沒有叫聲，有的只是無形的風聲在書院裡來回飄蕩。

  然而突入起來的喝聲絲毫沒有阻止昊凡和玉兒前進的腳步，倆人仿佛早已料到書院就是這種情形一般，深深對視一眼，沒有絲毫言語，向著書院內堂邁進。

  ……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昊凡想的那麼簡單，隨著昊凡進入書院的越來越深入，那種撕心裂肺的叫聲越來越深入，就算昊凡和玉兒此時也是不由皺起眉來，倆人再次深深對視一眼，接著倆人背靠背緩緩的向著自己老師的書舍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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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昊凡和玉兒都感到莫大的壓力，那種壓力不是實力上的壓制，要說實力，對於一旁的玉兒昊凡只能望洋興嘆了，因此根本就不存在實力壓制一說，而唯一可能的就是人的怨恨壓制了。

  一想到這裡，昊凡整個人不由為之一顫，昊凡整個人呆呆的站立在一旁，沉默不語，一旁的玉兒撥弄他特也不曾晃動。

  「昊凡，你怎麼了？」感覺到昊凡的不對勁，一旁的玉兒連忙搖晃昊凡並且急切的呼喊昊凡。

  ……

  一番搖晃後，昊凡側過身來，扳起玉兒的嬌小身軀，眼神誠摯的望著玉兒嚴肅的問道：「玉兒，你說木陽這時怎麼呢？書院這是怎麼呢？」

  聽到昊凡那傷感到心靈的問話，玉兒沉默不語，原本在風中飄蕩的衣袂不知何時竟也詭異的停了下來。

  接著玉兒卻是一改溫柔的姿態，聲音伴著無盡的失望對著昊凡嘶吼：「昊凡，我不知道木陽這是怎麼呢？我也不知道書院這是怎麼呢？但是我知道現在的你很傷心很難過，但是你是師傅的徒弟，師傅曾經告訴你的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

  昊凡腦海里只感覺「嗡！」的一聲，整個人瞬間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與眾不同了，昊凡知道這是自己遲遲未來的精神晉級了。是的，可以說這是昊凡心境的一種升華，昊凡因為種種際遇使他能夠超越常人在修行境界發麵直接晉級，但是對於真正的高手，境界上的提升，並不代表實力的提身，因為昊凡還有一個與眾不同的身份，那就是他是一個幻術陰陽師。

  和龍師的體系相比，陰陽師的體系就顯得略微單調了一點，但是在同階境界上，陰陽師的境界絕對要比龍師的進階難過十倍不止。

  陰陽師，顧名思義分為龍陰師，龍陽師，以及最為強大的幻術陰陽師，當然這個大陸很大，還隱藏著很多使用幻術的之流，這些之流都可以統稱為陰陽師。

  之所以說陰陽師的進階要求比單純的龍師進階要難得多，因為陰陽師的進階純粹是考驗人的意志，就算一個陰陽師的意志達到某一階的要求，但是陰陽師沒有通過相應等階幻術幻像的考核，那麼這個陰陽師就不能夠說他進階了，這也充分的說明幻術的使用和防禦對於一個陰陽師的重要性了。

  而陰陽師的等階劃分大體和龍師劃分體系相當，同樣的是十階十層，分別為幻術學徒，幻術士，幻術師，幻將，幻王，幻皇，幻尊，幻聖，幻帝，以及大陸的最高端龍神。

  ……

  昊凡握了握拳頭接著又默默把拳頭放了下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就連一旁生著悶氣的玉兒也是絲毫沒有發現他的動作。

  但是此時昊凡早已思緒不知飛往哪裡，只見昊凡身處一處四壁透明的水晶空間，空間內擺放著巨大的鳥型骨架，而骨架旁正蹲著一個黑色的身影，黑影緊閉著雙眼，透過水晶的光亮照射在他的面上的光，勉強可以看見這個人的面孔。

  毫無疑問這個水晶空間就是昊凡的心靈片了，昊凡雖然不知道這個心靈片的真實功效，但是暫時這個心靈片郝然成為昊凡的儲物空間，一旁的鳥型骨架也正是昊凡在寒洞刻意裝帶的怪鳥骨架了。

  而站在這個空間中的人也正是真正的昊凡了，透過水晶內的亮光，昊凡的臉色也不是太好，整個人陰沉著臉，說不出恐怖。

  「你來了？」這時一直沉默不語靜靜打坐的黑銀終於說話了。

  黑影起身走向昊凡，透過微光看去，這人竟然和昊凡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前者一身黃土氣息，而後者仿佛黑夜裡的黑影，一個人間一個地獄，不知該從何處比較。

  「我來了？你知道我為何而來？」聽到黑影的搶問，昊凡不由皺起眉來，握起拳來，最終昊凡還是壓制了自己的情緒，努力的克制自己好讓自己能夠心平氣和和黑影對話。

  「我就是你，你卻不是我，我為何不知道你為何而來？」黑影故作深沉，搖頭不已，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嘲笑。

  目光緊緊的鎖定黑影，昊凡此時整個人漠然的放鬆，嘴角也是習慣性的流露嘲笑的姿容，昊凡把目光一凝直直的逼向黑影，整個人仿佛地獄的殺神渾身冒著寒氣厲聲問道：「哦，你竟然是我，那你是否知道當初我為何沒有殺你呢？」但是給人的語氣卻是說不出的玩味。

  「這就是你不是我的原因。我說了我就是你，而你卻不是我。」然而一旁的黑影卻是沒有絲毫退縮，也是把雙眼凝視直直和昊凡對視了起來，但是在聲場上早已沒有剛開始時的強勢了。

  「唉。」只聽一聲輕嘆，昊凡整個人身體為之一松，接著昊凡移開注視黑影的的目光轉而望向頭頂，望著那個裝載著自己無盡秘密的心靈片上，不知在想著寫什麼。

  黑影見到昊凡的動作，也是瞬間會意，整個人身體一轉和昊凡並在一旁望向那個透明而又美麗的夢——心靈片。

  「她/它很美，擁有她/它的你，永遠不會變成我這樣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黑影衝著頭頂莫名的說道，接著整個人高速的向著鳥骨飛去，不知道他究竟在想著些什麼。

  一旁的昊凡原本從容的面龐在聽到黑影所說之後，終於不再那麼從容了，只見昊凡整個人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那片天地……

  「啊。」昊凡怒吼一聲，接著沒有任何遲疑，向著黑影追去。

  沒有絲毫疑問，只是一眨眼，昊凡便追到了黑影。

  「剛剛你給我下了幻術？」昊凡沉著聲，整個人瞬間變得再次陰森起來，而渾身的黑氣比之黑影也是不遑多讓。

  「我說過我就是你，你既然可以施展幻術，那我為何不可以？看來你還是你，永遠不可能變成我！」黑影悠閒的坐下身去，頭抬都不抬的回答回答昊凡。

  「我管你是不是我，我是不是你，就算我不是你，我也知道你的所想，別忘了你的幻術是誰創造的。」昊凡伸出雙手，瞬間架起坐在地上的黑影，頭動也不動的對著黑影陰狠的回道。

  「啊。」只聽黑影一聲吶喊，倆道精光從昊凡眼裡射出直直的聯通到黑影的瞳仁中。

  ……

  「啊……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收回目光的昊凡整個人狀若癲狂，死命的搖晃著眼前的黑影，一邊搖晃，還一邊死命的質問黑影。

  ……

  黑影無奈，只得借力大力雙手由里到外，把倆只架著自己的手伯樂開來。

  「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從一開始就是你的錯誤，你這個廢物，從一開始就是你的錯誤……」黑影沒有絲毫同情此時的昊凡，反而對著眼前的昊凡破聲大罵。

  而在聽到黑影的罵聲後，昊凡也是瞬間怔了怔，接著整個人站定，不再肆意亂奔。

  緩緩地，緩緩的，昊凡抬起頭來，對著黑影望去，沉聲說道。

  「你說過你就是我，那麼為何你不告訴我，不告訴她。」昊凡站定身姿寒聲質問黑影。

  「告訴，告訴誰，那時白已經被你吞噬，你又沒有吞噬我，如果你選擇吞噬我的話，我或許會在死的前一刻告訴你真相的，但是現在告訴你又如何，告訴她，她又能記得我嗎？」黑影低著頭悠悠的說道，完全不像在回答昊凡的問話，倒是頗為像是在回答自己一樣。

  「那麼你不是老師所說的玉兒的暴怒加上寒洞的龍氣形成的了，而是那個東西形成的。」奇怪的是這時的昊凡非但沒有在意黑影的方式，反而為了方便對話，昊凡也是選擇了坐在地上靠子啊一旁的鳥骨上。

  「準確的說，你只是回答了一半，因為我和白單靠那種東西是不會有意識的，但是因為寒洞的緣故我們開了靈智。」黑影也是沒有在意昊凡坐在自己的身旁，依舊不緊不慢的回答昊凡。

  「那麼現在的木陽城就是那種東西造成的呢？」聽到黑影的說法，昊凡不由皺起眉來，但是依舊按奈心情和氣的對著黑影詢問道。

  「是的，現在的木陽城已經不是木陽城了，他已經變成一座死城了。」黑影依舊悠悠的說道，但是在說完後，黑影立即抬起頭來望向昊凡，但是卻是不再言語，不知在想著什麼。

  「嗯？你說木陽城是死城，難道木陽城就沒有活的民眾呢？那麼白天我所見的究竟是什麼？那些不是百姓嗎？」無視黑影的注視，昊凡依舊和氣問道。

  「我說過，我和白那是特殊情況下的產物，而木陽城的百姓則是沒有我和白那麼幸運，要看他們是不是人，得等到晚上。」對於昊凡的追問，黑影突然大聲狂笑，笑語中說不出傷感和自傲，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聽到這裡，昊凡已經大概了解了木陽城變故的原因，原因還得從李日華到達木陽城那日說起，那日李日華交給方明一卷捲軸，接著方明詭異的殺了李日華，再接著就是方明莫名其妙的晉級，然後就是方明屠戮半個木陽城，再然後就是昊凡的心病，方明吸食了玉兒的精血。

  一切的一切還得從那捲捲軸說起，方明在看過捲軸以後整個人變得邪異起來，吸食李日華，屠戮木陽城，這一切一切的都說明李日華帶來的捲軸是一種邪異的功法甚至是禁咒。

  而當日昊凡是被十先生和尹徒帶回的，那捲捲軸則是被方明私會，十先生和尹徒都沒有注意那捲破損的捲軸，而隨之而來的則是殘留的捲軸被官府收走或者農民收走。

  接著就是震驚昊凡的木陽慘劇了。

  但是令昊凡疑惑的是昊凡不知道的是這些木陽百姓為何不再是人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