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詭異的氣氛

  蘇毓覺得自己一天到晚對著這邊兩個容易生氣的傢伙，真的是已經累的沒脾氣了。

  慕容渲一氣之下跑出了門，顧凜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自己跑上了樓，倒也沒有讓她擔心。

  只是可惜了這些點了這麼一大桌子的包子，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把他們吃完。

  蘇毓吃完了之後還沒忘了在桌子上擺了一小塊銀子，估計也就剛剛好能夠早飯的錢加上摔碎的碗吧？

  這一趟下來自己虧的可真夠多的，看來回去得狠狠的敲詐一筆，他們這兩個富家公子出門在外，怎麼惹了禍都要讓自己來幫他們解決？

  風捲殘雲之後，蘇毓還沒忘了留一份，等下上樓的時候送給顧凜，至於慕容渲，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是不會委屈了自己的肚子的。

  

  他剛剛這樣氣急敗壞的跑出去，估計就直接在外面吃了吧。

  自己從山洞裡面拿回來的醫書都還沒有看過，針灸經現在就算是半本殘卷，都已經能夠撼動半個江湖了，更不要說自己手裡拿著的這可是原版的完整的針灸經了。

  自從拿回來之後，自己都還沒來得及看上一遍呢，等下回房間可得好好看看。

  這一提起了醫書的興趣，蘇毓竟也忘了自己剛才困成那個樣子。

  蘇毓讓小二準備好了托盤，就得去幫著顧凜換藥了，想想昨天晚上他那個無賴的樣子，蘇毓心裡還覺得有點後怕，好在他已經醒酒了，總不至於在醒著的時候還要為難自己吧？

  「篤篤篤」

  顧凜正在為了剛才丟了面子的事情煩躁不已，說話自然也沒有平時那般的語氣平和，聽見有人敲門，原以為是店裡的小二，也沒有什麼好氣。

  「不用，都不用，下去！」

  顧凜總有一種自己丟了臉的時候大家都在旁邊圍觀的感覺，這一次丟了這麼大的人，慕容渲以後還不知道要多少次拿起這件事情來嘲笑自己。

  「不用了？難道大人已經自己換好藥了？」

  蘇毓明知道他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生悶氣，可還是沒忍住在門口打趣他。

  顧凜剛一聽見是蘇毓的聲音，火氣也已經消了一大半了，趕緊站起身來給她開門。

  「進來吧。」

  有了剛才那樣尷尬的局面，現在兩個人同處於一個屋檐下，顧凜都覺得自己臉頰發燙。

  「先把外套脫了吧，我要先把藥重新配一下。」如果在這之前就已經把藥配好了的話，很有可能等著自己拿上來的時候，藥效就已經減弱了，所以蘇毓是把藥一碗一碗的拿到桌子上，上來了之後再繼續調配。

  顧凜的房門沒有關牢，就只是虛掩著，不過蘇毓還是敲了敲門，聽見裡面的人回復之後，才走了進去。

  這才回來不過一天的時間，顧凜的房間裡面就已經被濃烈的藥味給侵占了，他這得有大半天的時間，都在喝藥，確實是有點苦了。

  「顧凜。」

  在外的這段時間，蘇毓已經慢慢的開始不繼續叫顧大人，面前的人也並沒有什麼反應，她這才安心。

  不過屋子裡面的氣氛確實是有點太詭異了，蘇毓也覺得有些尷尬，如果兩個人都這樣坐著一動不動的話，豈不是要一直這樣子大眼瞪小眼的？

  「先把飯吃了，等一下我給你換完藥之後，還得吃藥呢。」

  也不是第一次給顧凜換藥了，可是蘇毓偏偏就是覺得在早上的事情發生之後，現在再面對著顧凜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咳咳……」要不還是算了吧，等下讓身邊的人來幫忙擦藥……

  平日裡擦藥的活都是蘇毓來做的，可是顧凜從來沒有覺得有今天這樣詭異氣氛。

  顧凜覺得這樣的氛圍實在是有點讓人覺得難受，這才想要推拒蘇毓的好意。

  「怎麼了？」

  蘇毓端起了裝著藥膏的小碗，看著面前的人，總覺得他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沒事了。」

  蘇毓沒有在意這一點小小的異樣，只是一伸手，把蓋在蘇毓身上的外衣給掀開了。

  顧凜後背上的傷口因為昨天的藥，已經停止了潰爛，看起來像是有所好轉了，這倒是讓蘇毓十分的高興，畢竟這樣的好轉，在自己眼裡看來，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傷口恢復得還不錯，看起來星宿草果然是有用的。」

  如果是在平時的話，顧凜一定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現在房間裡面的氣氛，著實是有些尷尬。

  蘇毓動作實在是太快，直接就掀開了自己的外衣，現在的顧凜只覺得自己的背後涼颼颼的，能夠感覺到蘇毓的指尖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撫摸過，藥水冰冰涼涼的，弄得他還有些心猿意馬。

  憋了半天，顧凜臉都憋紅了，也沒敢把話說出來。

  他總覺得一遇到蘇毓的時候，自己似乎就是處於下風了，什麼也不敢說，就算是偶爾能占到上風，還是輕而易舉的就被對方給攻破了。

  「我弄疼你了嗎？」

  蘇毓覺得趴著的人臉色似乎並不是很好，按理來說他身上的傷口也並沒有這麼嚴重，自己也已經儘量把動作給放輕了，原來不會弄疼他呀，怎麼就這麼一會兒，他的臉都已經憋得紅成這個樣子了呢？

  顧凜有些不自然的搖了搖頭，「沒有……」

  「怎麼你就沒有了，那我也沒有給你弄痛啊，你怎麼臉色這麼差呢？」

  像是蘇毓這樣子剛剛開始行醫的人，雖然手裡已經稍稍有些把握了，可是還是沒有什麼實踐的經驗，就怕自己哪一次下手沒有準，直接就把自己的病人給弄難受了，所以就連昨天晚上的藥，自己都是把藥量減半之後才敢端過來。

  顧凜把臉轉過一個方向，並沒有回覆，過了半天才開了口，「昨天晚上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嗎，我記得……」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定要搶走蘇毓嘴裡的那一塊糖，絲毫不考慮後果的吻了上去。

  顧凜不說還好，一說起這件事情，蘇毓整張臉噌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真的沒有，顧大人難道是盼望著發生什麼嗎？還是害怕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我會讓你對我負責？」

  蘇毓不知道一向冷靜的顧凜，為什麼在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如此糾結，如果不是因為真的對自己心有所屬不想傷害，恐怕就是害怕擔上責任吧。

  「我只是覺得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對你的名聲有所損毀就不好了。」

  顧凜直到現在整個人還是很彆扭，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對身後的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只知道自己早上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後悔，而是下意識的覺得很高興。

  蘇毓用手指在顧凜背後把藥膏慢慢的暈開，弄的顧凜心裡也是痒痒的，這樣的狀態下，他難免有些心不在焉了。

  只是現在蘇毓就在身邊，顧凜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只能一直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免得等下又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可是一向做壞不亂的自己，可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難以控制。

  蘇毓看得出來他背後一直緊繃著的狀態，就沒有再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沒有繼續為了這件事情讓他為難，畢竟兩個人在一個房間呆著已經夠尷尬的了。

  「好了，等一下我會把藥送上來，你記得一定要按時吃藥，今天可是沒有糖給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