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命懸一線
2024-06-18 03:50:59
作者: 若存
雲景灝,雲玲瓏每天除了看這個新生的小弟弟,其餘的時間都在課堂上度過,雲景灝學習能力十分得快,可是傅先生卻不急著將所有的知識迅速交給他,他知道循序漸進才能學得牢固。所以每日依舊是只講一章,並且儘量的在這一章的內容里涵蓋的方面儘量的廣闊,讓雲景灝聽得不覺得枯燥。
這日,正講到禮記,「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傅雲珩說完之後指著雲景灝說道,「太子說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雲景灝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也明白了不少的道理,這下看先生問起,便起身,先是行禮了,然後恭敬地開口道,「一味恭敬而不懂禮法就會煩勞,愁苦;過於謹慎而不懂禮法就會顯得膽小怕事;只會一味勇敢而不懂得禮法的人就會因魯莽而惹禍;心直口快的人若是不懂得禮法就會變得尖銳傷人。」
傅雲珩滿意的點頭,接著又問道,「你接著說,這說明了什麼道理?」
傅雲珩的課就是如此,一個問題的結束往往要延伸出其他的問題,所以也需要全神貫注的聽講,說不好什麼時候他便會抽問。雲景灝想了想,回答道,「這是話是告訴我們,恭敬、謹慎、勇敢、率直,如果不講禮貌,不受禮的約束,就會變得不好,甚至會被人所誤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就是說明了「禮」具有約束的功能。不管是對人對己都是這樣,人也正因為有了約束,所以才會知道自己什麼應該去做,什麼不該去做。否則若是一味任由自己的想法,隨意的傷害他人,那整個社會的風氣便會受到影響。禮法,二字一向一起使用,可見其中的關係。這禮又分很多種,君臣之禮,父母子女之禮,兄弟姐妹之禮,師徒之禮,朋友之禮,夫妻之禮等等。就拿你我二人來說,太子是君,老臣是臣,對於太子,老臣便要行君臣之禮。可是太子又是弟子,老臣又是師父,太子見了老臣自然要行師徒之禮。這些不僅是為師課上所教,還要你自己去體會其中的道理。」傅雲珩很滿意雲景灝的回答,又加以總結道。
雲景灝認真的點頭,他很喜歡聽這個先生的課,簡單明了又不枯燥乏味,很多簡單的話都能延伸出精闢的道理。
這一日,雲景灝學會了夫妻二字,明白了夫妻便是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並非他以前以為的那種玩伴,思及此,他腦海中便想起了一張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來,難道他以後的妻子就要是這麼丑的人麼。雲景灝不由得垂頭喪氣了起來。
傅雲珩自然發掘出了他突然便沒了精神,也放下了手上的書本,開口問道,「太子可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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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希望先生解惑。」雲景灝開口問道。
「太子請說。」傅雲珩點了點頭道。
「答應別人的事情是否一定要做到的,若是做不到又會如何?」雲景灝皺著眉頭說道。
聞言傅雲珩笑了笑,開口道,「這些原本是要下一堂課給太子講授的,既然你問起了。我今日便講了吧。這關於誠信的句子何止成百上千,今日為師就挑其中三句給你講一下。第一句,修辭立其誠。第二句,輕諾必寡信。第三句,內外相應,言行相稱。現在先說第一句,他的意思是說,言語要建立在誠信的基礎上。否則一味的承諾別人,卻不實現的諾言,久而久之便會給人一種說大話的感覺。這第二句是說,輕視諾言的人也是個缺少信用的人。第三句這是做人內外要一致,不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說出去的話和自己的行動要保持一致。這三句話都是說明了一個道理,答應別人的事情要做到,若是做不到就不能答應,不可空口許諾。太子將來是要為君者,對待信,諾二字尤其要重視,否則為君者寡信,又讓臣民如何能夠信服?」
雲景灝聽完傅雲珩的話,心裡原本那一點點的違背約定的想法也不敢有了,他低著頭想了想,看來他以後一定要娶玉靜和做她的妻子了。
傅雲珩哪裡知道就因為他今日的一番話便定下了十年之後的皇后人選,若是知道,恐怕他的話便會更加委婉些吧。若干年後,當傅雲珩知道了他的皇上當初之所以力排眾議,選了玉國相貌平平的二公主做為皇后,卻拒絕了貌若天仙的三公主,根本原因就是他今日的這一番話的時候,那年邁的手拿著茶杯差一點掉到了地上。
雲景灝,雲玲瓏這姐弟倆,每天繼續著他們的課業。而遠在北欽與玉國交接的地方,慕容雲清卻是心口被一把長劍直接貫穿,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冷漠的女子,仿佛從未認識過她一般。
「靈犀。為什麼?」慕容雲清不顧身上的疼痛,看這段靈犀問道。
「因為我是段家的後人,而你是慕容家的後人,就這麼簡單。」段靈犀掩飾住眼中的掙扎,冷冷的聲音響起。
「段家,段靈犀。」慕容雲清重複著她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原來是你是段家的後人。當初父親離世前曾讓我一定要找到段家的遺骨,原來竟是你。若你是段家的女兒,那你應該還有一個哥哥才對。」
「是,我有哥哥。」段靈犀冷笑,「怎麼,你們慕容家連我們段家最後一點骨血都不肯留下麼,段家滿門一百零八口都不夠你們殺的麼?」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隨後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了慕容雲清的視線中。
「是你?」慕容雲清一眼便認出了這人便是那日要殺楚邱洛的黑衣人,當時他逃走了之後便一直沒有再出現過,沒想到竟是段靈犀的哥哥。
「若不是靈犀要親手了解你,我豈會耽擱這麼久才取你的性命。」段雙翼冷冷的聲音響起。隨後他看著段靈犀道,「妹妹,快動手殺了他。」
「段家之死確實和我慕容家脫不了關係,可是卻不能完全怪我的父親,當時的情況他也無能為力。」慕容雲清無奈的長嘆一聲,慕容家和段家是世交好友。當年段家被人誣陷謀反,他的父親曾經為了這位好友拼死力保,可是卻無濟於事,夜九霄的命令直接便是滿門抄斬,他父親在朝堂堂外整整跪了一天一宿也沒能換回夜九霄的免死聖旨。這件事一直在他父親心裡,直到慕容家亦是出事了之後,他才從一位老僕口中得知了這些事情。他的父親擅文,段家則是擅武,這一文一武。歷來都是不合,偏偏段家和慕容家卻是世交好友,很多政見兩人也是一拍即合,這便引起了夜九霄的懷疑,大臣之間若不能互相制約,很有可能出現問題。所以他便剷除了段家。因為當時朝中有很多事情要倚仗慕容家,夜九霄便先棄了段家。
「當年我們兩家交好,很多事情都是只有對方知道。若不是你父親蓄意出賣,夜九霄怎麼會知道我父親曾醉酒說出他不是明君的話來。就因為這一句話,我們段家就要被殺的雞犬不留,這些難道不是你們慕容家害的麼?」段靈犀說著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掩下了眼眶中的淚水。「今日我便要拿你的血祭奠我段家的一百零八口性命。」
「即使你不信有些事我還是要告訴你,當初告密之人確實不是我的父親,他為了替你父親求情,在朝堂外跪了一天一宿,卻仍是無能為力。後來也是在慕容家也遭遇大禍的時候,他才明白,夜九霄對我們兩家早就想剷除了,段家是開始,慕容家也是緊隨其後。我的解釋只有這麼多了。」說罷他深深的看了段靈犀一眼,身子直接穿過長劍,而他整個人將段靈犀抱在了懷裡,「靈犀,若我的死能讓你快樂,我雖死無憾。」說罷他口中突出一口鮮血,而他也隨即倒了下去。
「慕容大哥。」段靈犀突然發了瘋的大喊起來,眼淚再也忍不住往下流,她抱著慕容雲清的身體,不斷地搖晃,「慕容大哥,你醒醒。我不是要殺你的,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你,你別死。我求求你,不要死。」
段雙翼在一旁看著段靈犀發了瘋般的大喊,心中也是不舍,隨即長嘆一聲,走過去將段靈犀拉了起來,「你在這樣搖下去,恐怕他就必死無疑了。」
「哥哥,我們不報仇了好不好。我求你了,要是慕容大哥活不成了,我也不活了。」段靈犀拉著段雙翼的胳膊,滿眼懇求的看著他。
「罷了,我原本也沒想讓你陷入這報仇的痛苦中。既然你喜歡他到了這種地步,我還能說什麼?」段雙翼看著段靈犀開口道。隨後蹲下身子,伸手探了下慕容雲清的脈搏。
「不好,他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失。」段雙翼一皺眉,伸手在慕容雲清身上幾處大穴處點了。「我只能把他的穴位封住,而這也不可能支撐太長時間,我們只有三天時間,若是想不出辦法來救他,恐怕就回天乏術了。」
聞言段靈犀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她看著慕容雲清一張毫無生氣的臉,淚水已經不知不覺得淌了滿臉。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正好能夠感到京都。
「我們去京都,皇后手裡有可以續命的藥,若是我們將慕容大哥帶回去,她一定有辦法的。」段靈犀曾經見識過鳳傾城解毒的本事,也知道她手裡的這種奇奇怪怪的藥很多,當即決定道。
「也好,我們就去京都。」段雙翼點頭,他不懂醫術,段靈犀雖然跟著慕容雲清一陣子,可也只能算是個半吊子。慕容雲清便是號稱醫仙,現在他變成了這樣,這世上真不知道還有誰能夠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