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太乙玄門劍

  「九州，專屬於華人的秘密組織，只為華人服務。同時，有九不殺！」林洛沉聲道。

  這九不殺，是九州立足之本。一言概之，就是九州不做有違俠義道德的事。而且，第一要義是只為華人服務。

  聽完林洛的九不殺，淳于果立即笑眯眯望著林洛道：「老爹，你說婦女兒童老人不殺，那我是不是就不在此列了？」

  叮。

  林洛敲了一下淳于果的腦門道：「像你這樣十惡不赦的小壞蛋，我要見一個殺一個。」

  「好怕怕！」淳于果俏皮吐了吐舌頭。

  「好了！」林洛正色道：「九州的創立更多的是自身的需要。國際這塊，暫時不會涉及太多。不過，如有華人遭遇到極其艱難的危機，九州可以考慮出手。」

  

  「嗯。」淳于果點點頭。

  「好了，出去吧！」林洛摸了摸淳于果的頭道：「余絲語還在門外等著呢。」

  「喲……」淳于果笑彎了眸子道：「這麼急想見余老師了？」

  「你知道『想』的意思嗎？小屁孩！」林洛啞然失笑道。

  「當然知道。」淳于果輕哼一聲道：「就是心裡掛記著一個人，無時無刻不想著見他。譬如，老爹一年多都沒來看我了，我就一直想著你能過來帶我吃香的喝辣的。」

  「好吧！」林洛被徹底打敗了。

  這小姑娘，的確還不懂想一個人的含義。她心中的「想」，不過是一些小念頭，卻又哪裡是情情愛愛啊。

  「吱！」

  林洛推門而出。

  頓時，一股清幽香氣撲面而來。

  客廳中，余絲語正微側著螓首，用毛巾擦拭著剛洗完的滿頭秀髮。滴滴水滴，正順著秀髮，滴落下來。一滴、兩滴，打濕了她胸前的襯衣。

  她伸著脖子，那有如天鵝般的白皙長頸，勾勒著一幅唯美畫面。

  林洛目光灼灼看著別樣的余絲語，竟被她這刻的驚艷吸引。

  美人抬目。

  余絲語一眼就看見了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林洛。

  「考核完了？」余絲語連忙收回手上動作，手足無措地把毛巾藏在身後，玉容微紅道：「曾你們不在，剛洗了澡。對了，林洛，你帶了換洗衣服沒有？沒有的話，我出幫你買一套。」

  「額，好像沒帶。」林洛靦腆著搔了搔頭道。

  「那我這就去幫你買。」余絲語連忙轉身。

  這一轉身，她唯美的背影就完全暴露在林洛的視野中。

  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配著她那「女人若美，無處不生香」的獨特清香，使得整個房間，有如焚香沐浴的聖地般，無處不充滿香氣。

  她盈盈細步，步步生蓮。

  有如朵朵蓮花，一朵一朵綻放離去般。

  「喂！」看著早已消失在門口的余絲語，淳于果蹦跳著、揮舞著小手，在林洛眼前晃了晃道：「老爹，丟魂了？」

  「嗯！」林洛應了一聲，連忙搖頭道：「你才丟了魂呢！」

  「還不是？」淳于果撅著小嘴道：「她剛才都出門半年了，你還痴痴望著她。她就有那麼好看嗎？你看看我……」，淳于果指著自己精緻的惹人臉蛋，唇紅齒白道：「她有我漂亮嗎？」

  「那是自然……」林洛話說到一半，連忙改口道：「比不過你！」

  「嘻嘻！」淳于果原地一個彈跳，雙手纏著林洛的脖子，雙腿纏著林洛的腰部，像八爪魚般親密纏在他身上，然後滿臉歡喜在林洛臉上波了一個，樂不可支道：「老爹，獎你的。」

  「啵！」

  林洛也在淳于果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個，然後輕嘆一聲道：「再過幾年，等到果兒長大了，老爹想親都親不了了。」

  「怎麼會呢！」淳于果終究還是童心未泯的小女孩，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看著這刻情緒涌動的林洛，天真道：「果兒永遠都是老爹的女兒，想親多久就親多久。」

  「那可不成。」林洛捏了捏淳于果的臉蛋道：「果兒將來長大了，會有自己的世界，會有一個屬於你的男孩，到那時，老爹也就只能拱手相讓了。」

  「不！」淳于果燦爛的眸子中，突然多了一絲堅定，語氣堅決道：「果兒一輩子都不嫁人！書中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我要一輩子當老爹的情人。」

  「哈哈哈哈……」林洛笑呵呵道：「你平時都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啊，書中的話可不能盡信。再說了，這個『情人』可是『有情人』的意思。你嫁於不嫁，都是老爹永遠的情人。下來吧，纏得老爹有些喘不過氣了。」

  「才不呢！」淳于果又在林洛臉上啄了一口道：「老爹能閉氣五六分鐘，喘不過氣，不喘就是了。我就要纏著老爹。不僅要纏著老爹，還要纏著和老爹一起睡。不，還和余老師三個人一起睡。老爹睡中間，我和余老師睡兩邊！」

  林洛聽到這裡，整個人就繃住了。

  這淳于果，一年沒見，小腦袋中都裝著什麼？

  三個人一起睡，還讓林洛睡中間？

  就在林洛老臉一紅，不知如何接話時，淳于果接著道：「然後，我和余老師一起聽老爹講故事。講那個上次沒講完的《干將莫邪》的故事。」

  「轟！」林洛聽到「干將莫邪」四個字，渾身一震。

  他怎麼可以忘記這件事呢？不僅忘了這件事，還把淳于果剛才的話想歪了。

  曾經，在與淳于果初次相見的那天。那個五歲的小果兒，正懷中揣著一把槍，在皇室的走廊上旁若無人走著。

  要不是小果兒恰巧撞見他，又恰巧問起他怎麼去皇室宴會大廳，林洛就不會知道她原來是去殺個人。

  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揣著一把槍去殺人，這等畫面，想想都覺得可愛。

  可林洛看到小果兒眸中暗含的殺氣後，就再也不覺得畫面可愛。

  於是，他聽完當年還稚氣尚存的小果兒，講完她的身世後，林洛決定領養她。雖然那年，林洛才十五歲，果兒五歲。以他們的年齡差，最多以兄妹相稱。

  但林洛，就覺得應該給予這小女孩父親一般的愛。

  而為了讓她暫時放棄仇恨，他對她講了《干將莫邪》的故事。

  這個故事，他當年只講了一半。只講了楚國干將、莫邪為楚王作劍，三年才煉製而成，楚王盛怒，斬殺干將。

  林洛當年對她說，等到她長大，就把干將、莫邪的兒子「赤」，為父親報仇的下半部分告訴她。

  沒想到三年過去了，當年五歲的小女孩，卻還一直記著這個故事。

  「你想聽這個故事？」林洛放下淳于果，蹲在淳于果身前，撫摸著淳于果的秀髮道：「我以為，你早忘了這個故事！」

  「不，殺父之仇豈能忘？」淳于果恢復了往昔的慧氣，眸中智慧與成人無二，語氣凜冽而蕭瑟道：「淳于果這些年聞雞起舞，煉心智、煉筋骨、煉劍術、弩術、飛鏢，如此種種，不都是為了殺父之仇？」

  林洛看著這刻的淳于果，頓時肅然起敬。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自己不也要仗劍入燕京，把整個燕京屠得七零八落嗎？

  或許，這正是他收養淳于果的原因。

  這幾年，傳其韜略、傳其武功，不就是做著梁容樵當年做的事嗎？

  「來！」林洛隨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丟給淳于果道：「讓老爹檢驗檢驗你的劍術。如果能傷到我，我就把故事的下半部分講給你聽。」

  「好！」淳于果一個箭步接過水果刀，話未落音，整個人已經有如脫兔般朝林洛刺來。

  天下劍門，以武當為最。而武當劍派種類甚多，有太極劍、太乙玄門劍、九宮八卦劍、八仙劍、玄功劍、龍華劍等各種劍派。

  林洛當年醉心劍術時，對太乙玄門劍研究最深。

  傳授給淳于果的，自然也是太乙玄門劍。

  太乙玄門劍的特點是快慢相兼，剛柔並濟，劍隨身走，以身帶劍。

  淳于果這一動，行如蛟龍出水，靜若靈貓捕鼠。剎那間，已經到了林洛身前。

  「嗯！」林洛驚疑一聲，眸中閃過一絲震驚，連忙二字鉗羊馬快馬奔騰般狂退，同時，詠春黐手，如弱柳拂風般，快速朝淳于果手中水果刀纏去。

  一招失敗，淳于果冷峻的眸子中，沒有絲毫波動。她手一抖，水果刀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縮了回來。

  緊接著，她手分陰陽，身藏八卦，歩踏九宮，靈巧的腳步連連騰挪、變幻，手中的劍訣，時快時慢，各種劍技，有如暴風驟雨般狂奔而至。

  劈、刺、點、撩、崩、截、抹、挑，各種凌厲劍勢，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好快的劍！」林洛心中駭然，瞬間收起怠慢之心。

  沒想到一年不見，淳于果已經把劍練到了這種境界。就算是踏入內勁的林洛，都被這幕震撼到了。

  「呼！」

  他不敢大意，身法也遽然加速。腳步騰挪、身體變幻，一次次有驚無險避過淳于果的劍招。

  但淳于果越刺越快，她的心神和手中的水果刀，有如人劍相連般。不知不覺中，她就進入一種練劍的奇妙境界。

  行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

  手、眼、身、法、步，形神俱妙。

  刺啦。

  一聲清脆的撕裂聲。

  水果刀刮到了林洛的衣襟，鋒利的勁氣，直接斬落了一小片衣襟。

  「等等！」林洛彈跳而開，驚叫出聲。

  「接我最後一劍！」淳于果置若罔聞，手中水果刀，破空而來！

  與此同時，余絲語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