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體內的先天勁氣

  「咦！」

  屋頂，看著林洛躲開這箭的黑衣人，也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林洛聽到這驚疑一聲，立即得到了很多信息。

  「男，三十餘歲，中氣十足，明勁巔峰強者。」林洛思緒滾動，與黑衣人目光相接，再次得出一條至關重要的信息：「這名殺手是專門對付我來的，而且，對我有過精密調查。只是，沒想到我今晚有了新的突破，有所低估。」

  有了這條信息，林洛心中石頭終於落下。

  既然陸鈞瑤沒有性命之憂，那自己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我倒看看，是誰想殺我！」林洛心念一閃，動作非但沒有停滯，反而更快。整個人，化作一道箭影，只在路燈下留過一道殘影。

  「嗖！嗖！嗖！」

  特製鐵箭也沒有停止，繼續激射而至。每一箭的射擊角度，也都越來越刁鑽，好幾次擦過林洛的肌膚，留下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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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林洛飛奔到巷口，一個轉身，閃入小巷中。

  黑影一見目標丟失，立即停止了追擊。

  他匍匐在屋頂，看了眼空空餘也的箭囊，目光陰沉看著林洛消失的方向，語氣森然道：「沒想到此人比想像中的還要強大。」

  「嗯？」就在他打算轉身離開時，馬路對面的屋頂，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黑衣人陡然望去，看著林洛有無貓過屋頂般悄無聲息火速靠近，不由臉色陡變道：「不好，這個人不但沒有逃遁，反而殺了個回馬槍，找我來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

  「嗖！」黑衣人化作一道黑影，朝遠處掠去。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林洛看著急速逃竄的黑衣人，嘴角微微一揚，冷笑道：「真以為我林洛是這麼好刺殺的？」

  「嗖！」林洛腳下連動，速度再次提升了一倍。

  要不是今晚出席拍賣會，穿著正裝，腳下更是穿著一雙皮鞋，對方不可能這麼快就發林洛追了過來。畢竟，皮鞋在屋頂踏過時，發出的響聲太大了。

  雖然，這響聲對於常人來說，幾乎聽不見。

  但對於黑衣人這種高手，還是能以精深的勁氣和敏銳的聽力，察覺出他的到來。

  黑衣人顯然對城隍廟一帶非常熟悉，撤退的路線極為明確。但林洛這四年的僱傭兵生涯，也讓他對地形有著天然的敏感度，稍一適應，就絲毫不落黑衣人分毫。

  兩人就這樣在這片古老的建築中奔跑，林洛體力綿長，漸漸就體現出他的優勢來。

  黑衣人雖然把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但還是不斷被林洛拉近。

  轉眼間，兩人追逐了半個小時。

  眼前的古建築就要跑完，留下前方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

  「啪！」黑衣人不再奔跑，陡然停住，轉身望向十幾米外的林洛，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聲音低沉而陰森道：「原本放過了你一命，沒想到你偏偏不珍惜，還自投羅網！」

  「是嗎？」林洛嘴角微微一揚，輕笑道：「我不這樣，又怎麼會找到你的同夥？」

  「你？」黑衣人勃然變色，驚駭道：「你早猜到了我有同夥？既然猜到有同夥，怎麼還敢追過來？難道，你不怕死嗎？」

  「怕，怎麼不怕？但比起怕死，我更怕死得不明不白。廢話少說，讓你同夥出來吧！」林洛臉色一沉道：「我倒想知道是誰想殺我？」

  「桀桀……」一陣怪笑從黑衣人所在的屋頂下方傳來，一道身影突然從地上彈射而起，瞬間來到屋頂。

  「年青人，你很有膽識！」一名白髮老者，戴著鬼面，站在屋頂上，目光像一團死氣般盯著林洛，一字一句道：「想知道誰殺你有點難，除非你能勝過我！」

  轟！

  一股兇悍的殺氣，瞬間席捲而來。

  林洛心神一凜，陡然變色。

  「內勁高手！」林洛驚駭道：「沒想到你已經踏入了內勁境界。這等實力，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後會有期！」

  林洛不敢有絲毫停留，轉身便走。

  「想走？」老者尖銳吼叫一聲，凌厲的音勁破空而來，震盪林洛的心神，讓他頭疼欲裂，瞬間失去平衡，從空中跌落下來。

  噠。

  神色駭然的林洛，一手抓住屋檐，手掌用勁，重新彈回屋頂。

  這屋頂離地面有六七米，真要跌落下去，也很有可能摔傷。

  但這時，白髮老者已經幾起幾落，離林洛僅有三四米遠的距離。

  「你應該也離內勁不遠了吧！桀桀……可惜了……」老者怪笑一聲，形同枯槁的蒼白大手，朝林洛抓來。

  他力灌五指，每一根枯槁般的手指，都如鋼針般堅硬。

  「嗤！」

  一聲尖銳聲響起。

  老者的枯手從林洛胸前划過，直接抓破林洛的衣衫，撕裂皮膚，留下觸目驚心的五道傷口。每一道傷口頓時鮮血淋漓，血腥異常。

  一招得手，老者的枯手再次勁風一卷，朝林洛褲襠處撩去。

  以老者如此強悍的爪力，這一爪抓中，豈不是膽汁盡裂？

  「嘶！」林洛倒吸口涼氣，驚駭老者的狠辣，眸中厲光一閃，立即震盪全身勁氣，詠春扶手有如柳葉拂動，朝老者的撩陰爪纏去。

  一黏一擋，瞬間化解老者的攻勢。

  同時，急速運轉這些天修煉的《誡子書》內勁絕學，溝通丹田內氣，一拳朝老者轟去。

  「砰！」

  一拳對一爪，轟擊在一起。

  「桀桀……」老者死寂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譏諷之意，怪叫一聲道：「小子，你還敢送拳入爪？看我怎麼廢你的拳頭！」

  咔嚓。

  林洛感覺一股磅礴的力道從老者的爪中透出。

  「內勁！」林洛瞬間變色。

  內勁和外勁最明顯的區別，就是內勁可以把丹田之力灌注進力道，與明勁合二為一，達到力量加持的目的。

  這在武學中，叫由外而內，內外合一。

  而內為陰，外為陽，內外貫為一氣，方為勁氣。

  也就是說，明勁是激發人體肌肉以及各肢體相交的潛能。而內勁是由外而內，內外交合的兩種力量的交互。

  所以，從明面上講，除非外勁境界逆天，否則根本沒可能戰勝內勁境界。

  眼見拳頭就要被老者捏碎，林洛長嘯一聲，以音生威，震盪肌肉。同時，拳頭突然散開，有如拂風弱柳般。堅硬的拳頭，立即如棉絮般柔軟。

  「嗖！」林洛瞬間便縮回拳頭。

  同時，二字鉗羊馬連連後側，呼吸間，就暴退三米來遠。

  「少林鷹爪功，內外合一，你是內勁高手？」林洛神色凝重注視著老者。

  「算你還有點眼力。」老者怪笑一聲道：「死在我爪下，倒也死得其所。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了。」

  林洛凝視著有如枯槁的老者，聲音低沉道：「古往今來，練鷹爪者多，而成大器者少。沒想到今晚，竟然有幸碰到一位鷹爪功大成者。不過，想要殺我，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是嗎？你詠春雖然練得不錯，但還差點火候。寸勁之道，就是由外而內的發力之道。可惜，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內勁，不過是旁門左道而已。」老者冷冷說道。

  同時，身如鷂鷹，兇狠而又敏銳地朝林洛撲來。

  「砰！」

  兩人再次硬碰一招。

  「蹭蹭蹭蹭……」林洛連退五步才穩住身子。

  「不和你玩了！」老者眸中終於迸出滔天殺氣，腳下一踏，整個人凌空而起，鷹爪在空中不斷化形，朝林洛心臟位置抓來。

  「吼！」

  林洛怒吼一聲，以《誡子書》溝通丹田，強行提氣，由外而內，內外合一。

  「吃我一拳！」林洛以命搏命，拿出了有生以來最強大的力道。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老者怪叫一聲，左手鷹爪抓去，瞬間抓住林洛的拳頭。同時，右手勁爪，暗暗有勁風拂動，枯槁般的手指，像染了一層寒霜般，抓向林洛的心臟。

  一爪定生死。

  「嗤！」

  有如金剛般的枯指，瞬間洞穿林洛的胸膛，入膚半寸。

  「啊！」

  林洛悽厲吼叫一聲。

  撕裂的疼痛，差點讓他窒息。

  「是誰要殺我？」林洛怒吼道：「在我死前，我想知道到底是誰要殺我！」

  「死便死了，稀里糊塗死掉，有時候比知道答案更好。」老者勁氣盡出，鷹爪有如鋼針般，繼續刺進林洛的肌膚。

  再半寸，就是心臟位置。

  一爪捏碎，就算神仙都救不了了。

  突然。

  林洛丹田之中，那道神秘氣息，有如狂潮般，噴涌而出。剎那間，運轉諸身，抵達心臟位置。

  「轟！」

  比老者鷹爪勁氣兇悍百倍的勁道，席捲而出，瞬間把老者的五根枯指震出林洛體內。與此同時，磅礴的勁氣，在虛空之中，凝成一個肉眼可見的拳形，剎那即至。

  「砰！」

  老者被拳形擊中，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沿途屋頂被狂暴的勁氣連連掀翻，直接把古屋的屋頂掀得一乾二淨。

  「咳！」老者被激飛六米遠，咳出巨大一口鮮血。

  他神色驚駭，像是嚇破苦膽般，悽厲驚叫道：「先天勁氣！你體內怎麼有這種東西？」

  老者一把抓住身旁黑衣人，怪叫一聲，破空而出。

  半響過後，林洛面色一白，倒在屋頂上。

  「呼、呼、呼……」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像是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般。

  足足休息了十分鐘，林洛才艱難站起身，望著老者驚退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先天勁氣？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