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決戰前夕（5）

  獄北裡層。

  「咳咳……」原本寂靜的宮殿之內，此刻斷斷續續的，傳出幾聲痛苦的咳嗽聲。宿祭靜靜的站在宮殿中央，臉色顯得越發的蒼白，呈現出一股病態的色彩。

  「比預計的時間要早一些，那麼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和過去那時候一樣，將他們永遠的留在這裡了……咳咳！」臉上依舊是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配合上宿祭那蒼白的盡顯病態的臉色，卻是顯得詭異非常。

  而圍在宿祭周圍的人，也都是看到了這一點，只是每一個人，都有著各自的想法。

  瑩冷冷一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看著宿祭，略帶嘲諷的說道：「怎麼，你不是壓根沒受什麼傷麼，怎麼弄的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嘛，事實上，就是病了啊。」宿祭微微笑著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寂寞，然而只是一閃而逝，很快，他的臉上又是露出與平時一般的笑容，歪著腦袋看著瑩笑道：「所以啊，你們可是要認真聽我的部署哦。」

  「哼。」瑩冷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不郁，冷聲道：「你有沒有受傷是一回事，但是你給我記著，這一次，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聽到這裡，常世的臉上閃過一抹內疚，低著頭，似是用哭泣一般的語氣，低聲道：「要不是我的緣故，紅葉和戒路……大家，大家也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子辛苦了。」

  「常世，這不是你的錯。」與對待宿祭那惡劣的態度比較起來，瑩對於常世的態度，則顯得明顯溫柔許多。

  儘管眼中依舊是閃爍著淡淡的哀傷，但瑩卻是和聲說道：「瑩，我們所為的，都是蓮，你就是要責怪，也應該去怨恨那些幫助惡性腫瘤的劣等種，以及眼前這個不肯跟我們一起行動的傢伙。」末了，瑩冷冷對著宿祭哼了一聲，眉宇之間儘是不滿的神情。

  呵呵，還是在對之前的事情感到不滿啊，瑩。看著瑩的模樣，不用想，宿祭也是知道，瑩依舊是在介意著之前的事情，只是瑩，你們所要做的事情，真的是錯了啊。

  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心臟部位，宿祭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眷念。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夠撐下去，都是一個疑問。他是知道的，咳血病這種病症，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無藥可醫。要想活下去，就必須得找一處空氣清新的地方進行修養。但很顯然，並不是這裡，並不是這黑暗的，不見天日的獄北。

  所以，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咳血症幾乎是絕症。事實上，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宿祭就已經自知，自己是得了咳血症。儘管不知道原因，但宿祭隱隱感覺到，或許這和自己並沒有受到法則的影響有關。

  只是現在，無論怎樣都好，宿祭真的是，有些撐不下去了。

  口中隱隱含著一絲猩紅味感，宿祭自己也有些奇怪，明明過去一直都沒有事的，為什麼到了現在，到了如今這種時候，他的咳血症，一下子變得那麼的嚴重。

  或許，冥冥中都有著天意吧。念及此處，宿祭心中不由得苦笑起來。到最後，他們也始終只是命運的棋子呢。

  「瑩，上次的事情，就當作是我不好吧。」宿祭苦笑一聲，看著瑩淡淡說道：「對於打暈你那件事，我向你道歉，但是現在重要的不是責怪當初的問題，而是考慮現在啊……」

  「哼，這一點，你不說我也知道。」瑩冷冷應了一聲，眼中流露出憎惡的目光，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那群劣等種，紅葉的仇，戒路的仇，我一定要從他們身上討回來！」

  「啊，是啊，他們的仇，一定要討回來啊。」宿祭點點頭，嘴角含著笑容，道：「那麼瑩，梅菲斯特，以及那個叫孔悠依的女孩，就交給你了。」

  「放心！我一定，會從他們身上討回這筆債的！」瑩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似是發誓一般的承諾道。

  「有勞你了。」看著瑩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不知為何，宿祭隱隱約約有一種不怎麼好的感覺，他總覺得，瑩的結局，會和紅葉戒路他們一樣。甚至包括自己，也是如此。

  「大獄，惡性腫瘤就由你來應付了。」目光轉到至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大獄，宿祭淡淡說道。

  大獄的視線，依舊是平淡，他只是對這宿祭點點頭，依舊是那般的惜字如金。

  「至於剩下的，就都由我來應付吧。」宿祭微微笑著，也是對著大獄點點頭，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結果已經是註定了。這結果，絕對不是他們所想要的啊……

  「宿祭，那我呢？」見宿祭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到自己，常世不由得有些著急了。頗有焦慮的看著宿祭，常世切聲道：「宿祭，我也可以上陣！我也可以戰鬥，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去！」

  「常世，冷靜點！」宿祭皺了皺眉，看著情緒明顯有些失控的常世，心中不免又是嘆息一聲。

  常世的內疚，他懂。不僅懂，而且還相當清楚，只是無論常世如何內疚，如何想要復仇，都不是她能夠與他們一同上戰場的理由。

  且不說常世在於戰鬥力上的問題，常世真正的用處，在於必要時刻，能夠成為他們最後的一步棋子。

  所以，無論如何，宿祭都不會讓常世上戰場的。

  「常世……不，學姐。」宿祭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追憶，看著常世，柔聲說道：「蓮那傢伙，現在可是相當的需要你啊，所以學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陪在蓮的身邊。要想對付他們，僅僅只需要我們就夠了。」

  「是啊，常世。」瑩也是在一邊勸說道：「常世，你就相信我們吧，紅葉的仇，戒路的仇，我一定會為他們報的，而且，蓮的身邊，也是需要人陪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