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旅途中的兩人

  踏上前往亞述王國首都尼尼微的旅途，兩位少年神情略有沮喪地走在道路上。

  「我說星曜，為什麼我們要走著去？」唐惜音一臉無奈的問道。

  「我們有那麼多錢嗎？」孔星曜一邊回答著問題，一邊繼續向前走去。「快點走吧，走得快點我們能在天黑前走到基利亞城，還是說惜音你想露宿野外？」

  「誰會那麼想啊！」想到現在的處境，唐惜音嘆了口氣，只好跟了上去。

  「能力被封了，空間戒指也被收掉了，錢又只給我們準備必要的份額，還要待上一年，唉，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過啊。「跟在孔星曜的後面，唐惜音不停抱怨道。

  「對了，星曜，如果到了尼尼微，你準備選修什麼？」感到一路上總想些沮喪的事。只會讓自己的心情更差，唐惜音開始考慮起自己的未來。

  「水系。」淡淡回答唐惜音的話語，孔星曜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水系啊，那我肯定選劍士系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走在道路上，唐惜音突然間又感嘆道：「星曜，我還真的是羨慕你呢，你出發前那天晚上可是和你妹妹一起睡的，而我就慘了，我可是一個晚上都在被蒂婭說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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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歡嗎？」

  「這倒也不是，只是總覺得沒你那麼幸福。」

  「是嗎，看你的表情，我倒是覺得你樂在其中。」

  突然間，兩人停下了腳步。「有人！」孔星曜向唐惜音示意，唐惜音點了點頭，抽出隨身的長劍擺出戰鬥姿勢。

  「出來吧！」隨著孔星曜的話語，從道路兩旁的樹林裡現身的是十來個衣著破爛，拿著劣質武器的人，他們將孔星曜和唐惜音團團圍住，眼神中流露著貪婪的目光。

  「交出你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不然你們就死在這裡！」為首的大漢上前一步對著被圍住的兩人大聲說道。不過看他們的神情，就算獵物乖乖聽他們的話，結局也只有一個吧。

  「惜音。」

  「啊，我知道了，正好我的心情也不太好，就拿這群強盜開刀吧。」

  當為首的大漢還未明白他們對話的含義時，唐惜音手中的劍已經向他刺去。

  堪堪用手上的武器擋住突如而至的攻擊，大漢連忙向後退了幾步，頭上浮出一絲冷汗。驚魂未定的望著那個襲擊者。

  但是唐惜音並未有跟進動作，只是站在原地，一臉不滿的看著手裡的劍。

  「惜音，你速度變慢了。」孔星曜淡淡指出唐惜音的缺陷之後，開始聚集起魔法元素。「以前的你早就把他給殺死了。」

  「你有資格說我嗎，你自己不也是一樣，以前的你早就用魔法轟過去了，哪裡要像現在一樣耗時間？」回諷孔星曜一句，唐惜音重新擺正姿勢準備迎敵。

  「殺，殺了他們！」大漢對自己的手下命令道。他實在是想不通，眼前這兩個人的年齡不過十六七歲，從剛剛砍向自己的攻擊也可以看出雖然他們有一定實力，但好漢架不住人多，自己這裡可是有十幾個人，為什麼他們還能那麼鎮定，甚至可以說是自信，自信自己這幫人一定奈何不了他們。

  「小心點，惜音，攻擊要來了。」在大漢的一名手下揮刀砍來的瞬間，孔星曜終於完成了準備已久的魔法。側身躲過斬擊的同時，孔星曜的右手上出現如水晶般晶瑩的纖細長劍，毫不猶豫的向攻擊者的胸口刺去。

  「哇！！！」，無視悽厲的叫聲，在一腳踹開襲擊者的同時，孔星曜抽出魔法長劍，繼續尋找下一個攻擊目標。

  「沒有冰結嗎？看來冰結劍的攻擊效果也減弱了。」眼角掃過剛剛被自己所殺的人的屍體，孔星曜開始評估自己目前的實力。「凝聚魔法時間放長，無法做到瞬發，同時魔法效果減弱嗎？正好，你們就讓我來試試手，讓我檢測一下現在的我到底有多少實力。」對著直面自己的數名強盜，孔星曜向他們投以優雅的微笑，在那數名強盜還未明白眼前少年臉上笑容的含義時，孔星曜的攻擊便已向他們襲來。

  「誒，還真有幹勁呢。」躲過一名強盜的劈砍，唐惜音以極快的速度繞到其身後，手中的長劍狠狠刺入那名強盜的背部。「那我也不能輸給你。」

  又一聲慘叫響起，唐惜音毫不介意抽出長劍時所濺到的鮮血，望著面對自己，臉上露出驚駭神色的強盜說道：「我正愁沒靶子給我練練手，既然你們那麼好心送上來給我練，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話音未落，唐惜音便如一頭餓狼撲入綿羊群一般開始了廝殺。

  殺戮，徹底的殺戮。大漢看得出，他們的對手並非什麼有著超凡能力的人，只是一開始的攻勢太過凌厲，手段太過乾脆，使得自己這些手下有了畏懼心理，根本不能發揮原有的實力。原以為遇上兩隻綿羊，沒想到卻是兩隻披著羊皮的狼。見手下的人越來越少，大漢怒喊道：「大家不要慌！他們只有兩個人！」同時緊握手中的兵器，像唐惜音衝去。

  「惜音，小心身後！」眼角的餘光看到大漢悄無深吸的沖向唐惜音，孔星曜彈開眼前敵人揮來的大刀，連忙出身提醒，然而卻被身邊的另一名敵人抓住這一剎那的空隙，帶著獰笑揮刀砍向孔星曜。

  該死，慌亂之中舉起的魔法長劍因強有力的攻擊應聲碎裂。孔星曜向後退幾步，眼睜睜的看著逐步向自己逼近的兩名強盜。

  「星曜，謝了，你不要緊吧？」在孔星曜的提醒下勉強躲過大漢的偷襲，唐惜音關切的問道。

  「在關心我之前，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你那裡可是有三個人！」看著眼前逐步逼來的敵人，孔星曜開始思考對策：現在使用魔法時間肯定不夠，那麼只能用『那個』了嗎？念及此處，孔星曜向唐惜音喊道：「惜音，你那裡沒問題吧？」

  「廢話，你以為我是誰啊！」

  「那我要使用『那個』，剩下的都交給你了。」看著兩處從不同角度向自己襲來的攻擊，詭異的話語從孔星曜的嘴中一一吐出

  「血、血、血，吾欲飲血。

  以吾之血，化為利刃。

  引導汝之血液，澆注斷頭臺上，甘霖飲品，只為為癒斷頭臺之渴求。

  所欲無他，唯血、血、血！」

  在兩名強盜砍向孔星曜的一瞬間，他們發現了一件事。

  眼前的少年在笑，笑得很開心，笑得很邪魅。

  而為等他們準備思考這個笑容的含義之前，優雅而又低沉的聲音傳至他們的耳中。

  「血鐮——疾閃一式！」

  最先碎裂的，是揮向孔星曜的武器。然後兩名沖向孔星曜的強盜發現，他們的身體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望向眼前少年的視線逐漸偏離原有的方向，最後他們所看到的，是孔星曜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散發著妖異紅光的血色鐮刃。

  看到這一幕，進攻唐惜音的三名強盜都驚呆了，眼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對方以不知名的魔法活生生的切成兩截。

  手上的血色鐮刃逐漸消失，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孔星曜對著以駭然神情注視他的強盜們報以虛弱的微笑。

  「要動手的話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還未明白眼前少年話語的含義，為首的大漢感到喉嚨有股腥甜味，鮮血從口中吐出，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柄長劍的劍尖從他的背後直刺而出，大量的血液從傷口處不斷湧出。

  「唔••••••」隨著插入自己體內的劍緩緩抽出，大漢的身體倒在地上。「你們••••••」看到自己的另外兩名手下不知何時也倒在血泊之中，大漢憤怒的望著兩人，不甘心的咽下了氣。

  「喂，星曜，你不要緊吧，臉色那麼差？」拖著疲倦的身子，唐惜音走到孔星曜的身邊。

  「沒什麼事，這是用血魔法產生的後遺症，雖然這次的比以前要劇烈一些，但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後，孔星曜的臉色漸漸紅潤，苦笑著說道：「不過現在的我們還真是差勁呢，對付幾個強盜都要花一番功夫。」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們的能力被封了呢。你母親說的好聽，說我們還有C+級別的實力，就剛剛實戰下來的結果，我看最多只有C級。」簡單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唐惜音亦是以苦笑回應：「我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幾個強盜傷到，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我想母親大人說的是在我們超常發揮時能有C+級別的實力。不過和你一樣，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幾個強盜逼得用血魔法，要不是一開始我們先聲奪人，只怕剛剛還要費一番功夫。」

  「也幸好你母親只封了我們的能力，技巧和魔法什麼的都沒封住，要是我們的經驗和現在的實力一樣，我想我們早就被砍死了。算了，不說這個了，現在說這個真是越說越傷心。」嘆了口氣，唐惜音說道：「不過沒想到我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也會遇上強盜呢。」

  「這裡還屬於亞述王國的邊境，有些強盜不足為奇。」從地上站起，孔星曜說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待會進了城還是找一些同樣要去尼尼微的人一起行動吧。」

  「說的也是，那麼我們走吧，星曜。我可不想今天晚上露宿野外。」

  「等一下。」叫住想要出發的唐惜音，孔星曜神色古怪的看著他：「你準備這樣就進城？」

  「有什麼問題嗎？」對於孔星曜的問題感到費解，唐惜音疑惑的回問道。

  「你有見過哪個身上和武器上都帶著血的人大搖大擺的進城的？」對唐惜音疑惑的表情投以像是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孔星曜說道：「先找個地方把自己弄乾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