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方家之人
2024-06-18 02:38:53
作者: 武少
雖然現在的身體比常人強上不少,但至少也要射個窟窿,不會比元雷好上哪去。
捂著手臂,身體倒地,元雷的臉色鐵青,嘴唇也是慢慢的變黑起來。
易安的心中不由一緊,連忙上前查看,頓時一股怒火騰燒心頭,「有毒!」
剛才那柄箭竟然帶著劇毒,而受傷的是元雷!
不可原諒!
突然起來的一幕,眾人都始料未及,原本生龍活虎的一人,剎那之間便倒了下去。
易胖和易浮山都嚇的不輕,趕緊跑了過來,出聲詢問,「怎、怎麼回事?」
易安沒有回答,目光灼灼,緊緊的盯著長箭射來的方向,「是誰?出來?」
話音未落,前面的樹林中便傳來陣陣的唰唰聲,五道身影跳了出來,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為首的那人手持鐵弓,顯而易見,那柄毒箭就是他射出來的。
看了看地上倒下的元雷,五人的眸子都閃過一絲惋惜,就好像倒下的是元雷而不是易安一樣,頗為的懊惱!
「是西州方家的人!」易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可現在的易安又哪能聽的進去。
西州方家?呵,呵呵…管你什麼家族!
「解藥!」聲音冰冷之極,濃郁的殺氣就仿若萬年寒冰一般,從他的周圍散發,四周的溫度都好像下降了許多。
「在下方傲雲,乃是西州方家之人…」為首的那個青年,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
聽到這個名字,元雷猛然一震,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望著那五道身影,眸子中划過一道比狼還要惡毒的光芒,牙齒緊咬,拳頭也被他狠狠的攥了起來…
「解藥!」
易安打斷了他的話,再次說了一聲!
「想要解藥可以…」方傲雲冷冷一笑,右手伸出,「將疾風狼牙拿來…」
「狼牙?!」這句話,易安卻是衝著易浮山說的,後者顫了一下,有些不願,迫不得已,還是將四顆狼牙放到了他的手上。
看到那四顆血淋淋的牙齒,方家等人都是神情一震。
方傲雲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先吃一粒看看。」
聲音依舊冰冷,毫無情緒,人心叵測,易安也害怕他拿出來的又是一瓶毒藥。
聽到這一句話,方家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眼眸中充滿了不屑於鄙夷。
方傲雲倒出了一粒扔進嘴中,半響後攤了攤手,向著易安示意了一下,輕聲一笑,便將玉瓶往前一扔,張滿鐵弓對準了瓶子。
易安也是將四顆狼牙扔向了前方,易胖將玉瓶撿來,趕緊讓元雷服了下去。
藥丸入腹,元雷的情況明顯好轉了許多!
疾風狼牙到手,方家的五人也是異常的高興,誰也沒想到這麼輕鬆就將狼牙搶到,握著這四顆牙齒,可是等於他們親手殺了一頭二階妖獸啊!
二階的妖獸,這是什麼概念,一頭二階的妖獸相當於十頭一階的妖獸,他們的著急,瞬間高出別人好多。
激動!
興奮!
慌亂心的五人皆沒看到,易安那冰冷剔骨,戾氣瀰漫的眼神。
五人轉身,欲要轉身離去,未曾想到,身後卻傳來了一道陰森恐怖的聲音,「既然來了,就都留在這吧!」
這種聲音,如同死亡的召喚,五人都是嚇了一跳,方傲雲連忙轉身,張開鐵弓,陰綠的箭頭對準了易安。
哼哼冷笑,易安絲毫不以為意!
剛才妥協,是因為元雷中毒,性命難保,易安不得不才將狼牙給他,而現在…
元雷的毒解了,易安少了這一分顧慮!
傷了自己的人,搶了自己的東西,還想就這樣安然離去?搞笑…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從沒有過,也不會有過!
他身邊的人,你若是動了,即便是相隔萬里,他也會把你揪出,狠狠的蹂躪,狠狠的抹殺!
魔少,雖為魔,但情不死,義不滅!
不知不覺,長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水墨色的氳氤縈繞其上,磅礴的能量,宛若洪水一般,洶湧噴出,那股潮水就好像要將前面的五人都淹沒似的…
害怕,膽寒!
不由間,他們的雙腿竟是緩緩發顫,五人中,除了方傲雲是一個二品武者,其他幾人也都是煉體之境,可在易安的面前,竟是感覺異常的渺小,異常的無力…
氣勢,這就是氣勢!
前世殺人無數,在生死間滾打的氣息,經過三年的沉寂,在此刻,終於是不甘寂寞,爆發了開來。
面對應媚之時,即便是被打成那樣,被侮辱成那樣,易安也未曾這般,而如今…
是因為他,是因為有人因他而傷!
易安的嘴角上揚,一股邪魅掛其面上,長劍在手,劍尖斜指,向他們走了過去,步伐緩慢,可每走一步,都仿若一柄鐵錘狠狠的敲在他們的心臟上,因為他每走一步,身上的寒意都逐漸加深,劍芒溢出,地上也被勾起了一道深深的痕印…
「易安…」身後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元雷沉聲叫了一句。
腳步一頓,易安回頭看了一眼。
「一個不留!」眸子陰沉,元雷森冷的說道。
雖然不知其原因為何,易安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元雷釋然的一笑,易安也是轉過頭去,腳步再次向前邁去。
「別動,你若敢在靠近一步…」方傲雲終於沉不住氣了,但其話還沒說完,易安又向前走了一步。
咬了咬牙齒,方傲雲終於鬆開了手中的弓弦!
嗖!
潔白的月光下,陰綠色的長箭划過一道優美弧跡,頓時向他射去。
冷冷笑了一下,易安的左手伸出,緊接著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綠色的長箭再距他只有一指長度便突然停下,被他硬生生的攥在手中…
嗡嗡的聲音不斷傳來,可那箭頭卻無法在前進半分!
怎麼可能?
不僅方傲雲不信,就是他身後的四人也是揉了揉眼睛。
他們的確是聽到動靜才趕過來的,可來到之時,便看到疾風狼已死,易安身上滿是鮮血,並未看到他與那二階妖獸貼身肉搏,驚心動魄的場面…
本以為他剛剛與疾風狼大戰一場,實力耗損,所以他們才敢放手一搏,背放冷箭,趁勢將那疾風狼牙搶過來…
可眼下…
難道自己錯了?與那疾風狼大戰的另有其人?
他們沒錯,錯的是晚來了一步,易安是與疾風狼打了,但耗損的僅是一些力氣擺了!
不過,事已至此,毫無退路,世上並沒有後悔的藥,五人都是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攥在手中,攢足力氣,想要衝上前去!
一番慘戰又要上演!
面色一狠,內力調動,易安的左手用力一揮,陰綠色的長箭猛的向著那五人射了過去,其速度竟是比射來之時還要快上一分。
心中震驚,只是眨眼之間,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便是傳了出來,那柄長箭直接洞穿了一人的身體,嗖嗖的向後飛去。
兩方還沒動手便有一人倒下,四人中除了方傲雲還能保持基本的淡定,其餘四人都是慌岔了心。
「怕什麼,我們一起把他幹掉!」
沉聲喝了一句,方傲雲不在猶豫,舉起長劍,調動著體內的能量,全部向那劍身涌去,瞬間,一股火紅色的光芒噴發而出,濃郁的氣息,渾厚的能量,將身後的樹林都染得火紅火紅…
「二品武者!」
易安笑了,更是顯得嗤之以鼻,沒實力,沒心計,這點本事就敢做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天武大陸的人難道都是這般自以為是?
易瞳,易崇如此,眼前這人更是如此。
不再猶豫,易安的長劍也是橫在胸前,銀色的月光下,黑霧繚繞,陰森詭異,淡淡的水霧也是縈繞旁邊,雙腿猛一用力,他整個人就仿若炮彈一般,向前衝去,勢不可擋,身形靈活,速度也是奇快無比…
眨眼之間,兩人便是相迎!
大喝一聲,方傲雲舉起手中的長劍便是當頭劈了下去,火紅色的能量,灼燒的氣息,燥熱的感覺,不由的又讓易安想到了那天晚上應媚指尖的幽青色,仿若鬼魅一般的火焰…
「該死!」
瞳孔中紅色流竄,易安也是舉起手中的長劍,向上劈去,直接迎上了對方!
嗙!
兩劍相碰,一道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傳了過來,渾厚的能量竟是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個氣旋,一股勁風也是驟然興起,餘波未散,紅黑色的氣息卻是相容了起來,跟著氣旋飛速的流竄。
易安紋絲不動,腳裸深陷地中。
而方傲雲,身體卻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猛然倒飛出去,長劍掉落在地,一股鮮血也是從他的嘴角溢出。
方家的眾人張大著嘴巴,一臉的愕然與不信,看著空中掉落的身影,倒吸涼氣的聲音也是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不,不、這不可能!
幾人都是在心中大呼,一招,僅僅是一招便將一個二品武者打成這般模樣,他是什麼實力?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敢相信,易安只是一個三品武者…
要達到這般效果,實力至少也得是四品,五品,可他的境界…
看的分明,三品之境!
他們又豈會知道,易安的身體比二階中期的妖獸還要變態,就算他們現在知道了,也已經晚了,因為易安又動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雙腳再次用力,身體也是衝上前去,他並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在他剛要落地之時,易安又是一腳將他踹回了天上…
暴力!
易胖兩人砸了砸舌頭,有些不忍在看下去了,純碎性的完虐嘛,依依卻是極為興奮,目光盯著前面,小拳頭不斷的揮舞,嘴中呢喃,「叫你暗算人,叫你暗算人!」
她看的極為投入,卻是不知她的每一拳都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元雷的身上,而且每一拳都極其精準,不偏不離的砸在元雷那中箭的傷口之上。
不過怪異的是,元雷竟然不覺得疼痛,拳頭緊攥,牙齒緊咬,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前方,一股滔天的恨意從他的眼中噴發。
幾人很是詫異,不就是中了一箭嘛,至於恨成這樣?
當然,他們並沒有問。
前方,易安的笑容依舊,眼神卻是冰冷的掃了方家那三人一眼,長劍抬動,黑色的能量再次浮現而出。
如臨大敵,那三人的雙腿都是忍不住的發顫,不知誰先帶頭,竟是不約而同的向後跑了過去。
「能走得掉嗎?」易安輕嘲一聲,身形抖動,幾乎瞬間,便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饒命,饒命,求求你別殺我們!」
逃跑不成,求生的本能,竟是讓他們跪下求饒了起來,易安看在眼中,不由得搖頭嘆息,這樣人,活著又有何用?
寧可站著死,絕不躬身活!
看別人的臉色,屈辱的活著又有何意思?
「好,我不殺你們!」
「謝謝,謝謝饒命,謝謝饒命!」三人如臨大赦一般,剛想站起身來,卻發現眼前黑光一閃,想站,始終站不起來。
的確,易安沒有殺他們,卻將他們的腳筋挑斷!
做完這些,易安掃了方傲雲一眼,看其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便是輕微轉身,向著元雷走了過去。
「還能動嗎?」
易安將長劍插在了地上。
元雷會意,看著易安重重的點了點頭,神色激動,拳頭猛的踹在地上,站起身來,拔出長劍,徑直的向著方傲雲走了過去。
「你還認得我嗎?」面色兇殘,用那受傷的手臂直接將方傲雲舉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問了一聲。
晃了晃腦袋,方傲雲的眼睛頓時瞪的老大,一臉的不敢相信,驚呼道:「是你?」
「沒錯,是我!」元雷笑了,笑的有些悽慘,「沒想到吧,你也有栽的時候?今日死在我的手中,你應該覺得很慶幸,因為你是第一個…」
「你敢?別忘了你也是方家的人!」方傲雲竟然來起了骨氣,怒聲說道。
「呵呵呵,我是方家的人?曾經是!在你們將郁蓉強暴,殺害,在你們追殺我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我元雷發過誓,定為郁蓉報仇,定將你們方家殺的雞犬不留!」
說道後面,他竟是越來越激動,面龐猙獰,手上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大,隱隱間,方傲雲竟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長舒了一口氣,元雷的神情緩緩的恢復平靜。
「你是第一個,但絕不是最後一個!」
方傲雲咳嗽了一聲,冷笑道:「大少爺強暴她,是她的福分,她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跑到家主那告狀,死了也是活該!」
「你……」話到最後,元雷的眸子突然變得通紅起來,長劍用力一抹,一個血紅的頭顱飄飛而出,鮮血激射,噴的他滿臉都是,而元雷竟然在這血泊中,哈哈大笑起來。
依依別過頭去,看不下去了,而易胖兩人卻忍不住的嘔吐起來。
只有易安,一臉的淡然,平靜無奇,就好像這場景看著很平常死的,其實,他心中也在細想,能讓元雷這般瘋狂,到底是何等的仇恨?
依法炮製,那倒下的四人都被抹去了頭顱。
此時的元雷,灰衣之上滿是血液,看起來就好像剛從血池中走出來的一樣,不過,其臉上卻是帶著一絲笑容,眼中也是含有著一抹晶光。
劍刃之上,點點的血珠不斷滴落,夜裡很靜,除了遠處不斷傳來的獸吼,僅能聽到,元雷那蹣跚行走的腳步之聲。
來到了易安的面前,重重的將劍插在了地上。
「謝謝!」
元雷發自肺腑的說出一句話,非常真心的兩個字,一個不留,全部留給自己,實力低下,後面的那句話難以啟齒,而對方會意,雖然不知原因,但他選擇了相信,皆是留了一口氣存在…
相信?!
十多年來又有幾人相信自己?人心叵測,哪一個不是虛偽之極,哪一個不是勾心鬥角,除了郁蓉之外,又有幾人是真心對他。
而眼前…
拳頭攥緊,元雷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長長舒了一口氣,抬頭望天,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郁蓉,我已經殺了五個,雖然方家還有很多,不過放心,我會努力,一定會努力的,到時,我一定拿那畜生的人頭祭拜你!
「不用!」易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道:「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你可以幫我擋箭,我可以幫你殺人,你可以為我去死,我可以因你不生!」
「男兒生下,自當頂天立地,因情因義,自然可以拋開一切,即便殺人億萬,即便屍骨堆山,情難了卻,義難取捨,一路走過,我們足以捫心自問,心不悔,一生無悔!」
「心不悔,一生無悔…」元雷的眼中泛出些許的精光。
「你現在還很弱小,我們以後的路還有很長…」
嘆息少許,易安突然伸出了拳頭,「一起努力吧!」
「一起努力?!」呢喃一聲,元雷抬頭看著他,一拳迎了上去,「一起努力!」
「男人頂天立地,因情因義,情已斷,義可取,兄弟!」他突然將目光轉向了易安。
「兄弟!」輕輕一笑,易安也是說出了這兩個字。
兩字值千金,若不認可,易安絕不會將這兩個字說出來,剛才元雷幫他擋箭,確實讓他心中騰升一股暖氣,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這樣一群兄弟,替他擋箭,幫他挨刀,一起殺敵,一起雲遊大陸,一起書寫傳說,一個一個為了對方活著連自己的命都可不要…
這樣的人被他稱之為兄弟!
無法替代的兄弟!
當年已逝去,而如今,又有著這樣的一個人出現,暖流迸發心田,易安覺得無比的珍貴!
「我想為郁蓉報仇!」
元雷鏗鏘的說了一句,面容堅定,憨厚猥瑣,皆是消失不見。
易安點了點頭。
大喜過望,元雷砰地一聲蹦了起來,將他抱住,可瞬間,便是捂著手臂,蒼白著面孔,向後退去,「好疼…」
他小聲的說了一句,易安不由的擦了擦額頭,「你現在才發覺,剛才你將方傲雲舉起來的時候力氣可不小啊,怎麼會疼呢?」
心情大好,易安也是調侃了起來。
元雷訕訕一笑,說出了一句讓人咋舌的話,「剛才不知道,忘記自己受傷了。」
忘記了?
聽到這句話,不僅僅是易安,就連旁邊一直靜默無語的易胖也易浮山兩人也是擦了擦額上的虛汗,詫異的看了過來,這哥們…強!
剛才那發瘋勁,即使他們現在想起也不禁覺得後怕,元雷的手段殘忍,場面更是血腥,那殷紅色的鮮血,對於他們這些剛涉仕途,從未殺過人的少年來說,未免太難接受了一些…
望著地上嘔吐之物,兩人相視一眼,都是無奈的攤了攤手。
對於此,易安也沒在意什麼,依依倒還好,小手緊握,眼睛狠狠的閉著,將頭扭向他方,直到聽見兩人說話的時候,才睜開美目,看了過來。
手臂受傷,鮮血直流,再加上剛才的亢奮,負面效果頓時出來了,元雷感到力乏,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易安卻是眉頭蹙起,拔出地上的長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儘快離開。」
哀聲抱怨了一句,元雷剛將手臂包紮好,又慢吞吞的爬起身來,他深知易安的意思,剛才兩番大戰,造成的動靜本就不小,而且這是在落雲山脈內,萬一再有什麼人或者妖獸前來的話…
想到這元雷又打起了一絲精神,兩番大戰,他們消耗的體力確實不好,要是再來一個武者的話,他們可真要成為待宰的羔羊了。
易胖和易浮山也是神情一動,立馬爬了起來,「對,趕緊離開。」
兩人慌亂的收拾行李。依依也是挎著包袱來到了易安的面前,挽住他的手臂,看似小鳥依人,卻又緩緩的將他扶著,生怕他走路不穩,跌倒似的…
元雷大眼瞪小眼,一臉的羨慕妒忌恨!
一行五人,就這樣蹣跚著步伐,慢慢的向森林的深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