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疼嗎?
2024-04-26 06:27:11
作者: 飄來飄去
太子妃身旁的宮女將門推開,常公公也不阻止,就隨在太子妃身後一同進了屋。
太子妃出嫁前的閨房裡,太子似剛起身,沒喊人伺候,自己更衣。
常公公趕忙過去,接過太子手中的腰帶,仔細地給太子穿衣。
「太子哥哥。」沈芊芊喚了一聲,「你今兒睡得好久,都沒去找芊芊。」太子勤政,哪怕午休也很少超過半個時辰。
太子只是溫和地笑笑,隨即牽住沈芊芊的手,望向窗外:「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芊芊,隨孤去院裡走走?」
沈芊芊住的黎苑,是很多京中名媛圈裡人人羨慕的院落,不為別的,就為了那滿庭院盛開的花。
各種各樣的花,只要種在沈芊芊的院子裡,基本都會開得特別好,無視地界,無視季節,很多人莫名前來,捧著名貴的花讓沈芊芊幫忙照看一二,沈芊芊只要隨手種下,平日裡澆澆水,就可以把快枯萎的花重新養活。
因此,尚書千金沈芊芊,一直有花仙子的美名,要不是受制於太子和凌大將軍等人,上門提親的早把沈府的門檻踩平了。
沈芊芊不過進宮五日,院子裡的花就沒那麼水靈了,不過依舊開得好,當中還有一株南蠻地才有的血剎紅,枝幹有點像珊瑚,紅色的,只會結一朵花,花瓣是非常名貴的藥材,可就算是南蠻都很少見,偶爾有幸得到一株,也不一定能開得出花。
這裡卻有一株。
「真可惜,」沈芊芊望著血剎紅,「我、臣妾進宮前,它都已經結花苞了,現在花苞都沒了。」
說著,她下意識地喊著:「小浮?小浮呢?」
太子神色淡定:「喚她作甚?」
沈芊芊頓了下,露出一絲憨笑:「臣妾習慣了,以往都是喊她幫臣妾澆水的,剛順口也喊她了。」
她隨即疑惑地再次問:「小浮呢?」
太子自顧地欣賞著滿庭院的花,他旁邊跟著多年的宮女道:「回娘娘,奴婢們也沒見著,會不會是偷懶……在那呢?」
隨著那宮女的目光看去,看到游小浮提著一桶水桶搖搖晃晃蹌踉蹌踉地過來了,可能是水太重,可能是腳傷問題,她走得一跛一跛的,十分艱難地過來,然後放下水桶,給兩個主子磕頭。
不能開口說話,就重重地多磕兩個頭,然後微微抬起身,指了指水桶。
「看吧,」沈芊芊一臉驕傲,「我的小浮多乖啊,她知道我最愛這些花,剛回來就想著來澆水。」
「什麼你的小浮。」褚時燁握住沈芊芊的手,神色淡然而尊貴,「那只是個奴才,別再說這種話,失了身份,當心被抓了話柄。」
沈芊芊吐了吐舌頭,但並不怕,笑嘻嘻的。
褚時燁一副拿她沒辦法地搖搖頭,而後道:「陪孤到那邊走走。」
「是,太子哥哥。」
沈芊芊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對游小浮道:「小浮,你好好澆水,澆完了,去看看你爹娘吧。」
這是個暗示,游小浮聽懂了,但能讓她去見爹娘,她還是感激地朝沈芊芊磕頭。
褚時燁不知是不是對她的識趣感到滿意,也沒再刁難,默許了。
游小浮腦袋磕在地上,等一伙人浩浩蕩蕩走了,她才疲軟地跌坐在地上,久久都站不起來。
她不止是腳傷等問題,還有被褚時燁那麼粗暴地折磨一個時辰,她渾身都痛得跟要散架一樣,特別是某個地方,更是難以言喻,剛提著水桶走的每一步都是折磨。
可,只要能活下去,這就不算什麼,之前手腳被折,她不也挺過來了。
她沒讓自己休息太久,就撐著起來給花澆水,她得緊著做完然後去看看爹娘,她怕晚了凌修宴就找上來,耽誤她跟爹娘見面。
離開五天,她明顯覺得這些花都不太好,別人可能看不出來,可這些花是她每天照顧的,她最清楚。
她其實也不太懂得種花,全都是跟著她自己的理解「隨便」種,就是每天一有空就來照看,花草們都很給力,長得都好,她只要一來這花園,就有種它們爭先恐後要把最美麗的一面綻放給她看的感覺,所以她也很喜歡這片花園。
反觀她家小姐,她嫌花園裡可能有蟲子,有時候踩到泥,又覺得髒,所以不太愛來這邊走動,想要花了,下人摘好了處理好了擺放在花瓶里送到她面前就行,或者坐在面朝花園的窗前欣賞。
這花園裡的所有花草,都是游小浮種的養的。
有點憐惜地摸摸血剎紅,小聲默念著讓它快快長好,然後也不敢多浪費時間在這,趕緊起身準備離開,結果剛起身,迎面就是一堵黑色的牆——
她好險剎住腳,沒讓自己一頭撞進凌修宴的懷裡,這可沒有小說里說的浪漫,只會被扒一層皮。
「大將軍。」她給凌修宴行禮,但等不到凌修宴回應,她大膽瞧了一眼,發現他越過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隔著幾棵桃花樹,看到太子和太子妃,攜手站在桃花樹下,畫面非常美好,一看就是恩愛的令人羨慕的夫妻。
游小浮一看就預感不好,她腳偷偷地往後挪,試圖悄悄地離開這裡,可她剛一動,凌修宴也動了,先一步揪住了她的後領,扯著她到他身邊,他還彎腰挨著她的臉頰,逼著她一起看向太子和太子妃。
「你替本將軍看看,他倆是不是很般配?」
游小浮:「……」
這種問題,她哪敢回答啊!
但她只是遲疑了這麼一會,就惹怒了凌修宴,他就著現在的姿勢,手臂攬著她,反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凌修宴似乎要把壓抑的怒火都發泄在她身上,他甚至都不再問她,手指一再地用力,卻又不給個痛快。
脖頸上的骨頭被生生擠壓的疼痛,強烈的窒息,游小浮想要掙扎想要自救,可她被他的臂膀禁錮著,一個殺敵無數的將軍,單憑臂力都能夾死她。
就在她絕望地以為自己這次真要死在這的時候,脖子上的禁錮突然消失,她人還沒反應過來,無力地要往地上倒去,又被他提溜起來,甚至讓她靠著他。
「本將軍衝動了。」
手指狀似安撫地輕輕摸了摸她的脖子,「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