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無能為力

  秦江離情緒激動，再加上動作幅度太大拉扯的傷口全裂開了。

  雲柔嘉無奈只好喊來了護士，給他來了兩針鎮定劑，這才安靜下來。

  兩人出來後，雲柔嘉問道：「糰子會去哪裡？」

  「不知道。」

  「你說會不會是秦非凡搞的鬼？」

  唐允哲搖搖頭，否認了，「一切的出發點都是利益。秦非凡就算綁架了糰子，他能利用小女孩在秦江離身上得到什麼？」

  對啊，秦非凡已經是秦氏掌權者了，而秦江離身上的股份都沒了。

  那糰子到底去哪裡了？

  

  「你要幫助他嗎？」

  雲柔嘉無能為力的說道：「我……我幫不了。」

  唐允哲捏了捏她的臉蛋，「那就不要再想了，等秦江離傷口好了我來處理，你去休息一下，畢竟綠源科技還有一堆事。」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她真的幫不了那麼多人。

  「好，你也趁早休息。」

  東方躍出了一顆咸黃蛋，路燈一盞盞的陸續熄滅，這座城市正從睡眠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晨霧蒙蒙。

  在綠源科技的大樓下了車。

  清新的空氣讓雲柔嘉緊繃了一夜的身體為之一振。

  累了一天的大腦全是空白，白的也不徹底，有點像老電影放映結束之後的白色幕布，上面閃爍著幾顆黑點還伴隨著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她深呼吸一口氣，挺直胸膛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邢晨早就準備好了七十三位工程師的全部借貸合同。

  他沒想到自己靈光一閃的天才想法，竟然會被秦江離拿來做這種勾當，精神都頹廢了，有氣無力地說道：「與白先生預想的一樣，所有的合同都存在著高額利潤和近似苛刻的研究條件。」

  「其實我也沒想到這層，真是真是……」

  白雲江說了兩個真是，沒說出具體的話來。

  整個辦公室瀰漫著一股看不見的凝膠，讓人感覺喘不上氣來。

  林木端了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細心地問道：「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一會就去，我想和你們說說我的想法。」

  「雲總，您打算怎麼辦？」

  雲柔嘉抿著嘴，手指敲打在書桌上，鄭重的說道：「我想要幫助著七十三位工程師，解除他們的借貸合同。」

  這話讓房間內的空氣又壓抑了幾分，連笑都扯不出來了。

  邢晨第一個反應過來，「我不同意。」

  白雲江也跟著表態，「我也不同意，我們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這吃力不討好的。」

  「這些我都知道，我還沒想到具體的辦法，但是我不能讓徐立國的悲劇再次重演，這……這不符合常理？」

  林木冷靜了下來，反問道：「好，就算我們要救，怎麼救？」

  她的目光望向了其他三個人。

  滿臉苦笑的白雲江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轍。

  邢晨說道：「沒什麼好辦法，只能替七十三人支付大量的違約金和借貸款項。」

  「雲總，七十三個人呢，光徐靜一個人就上千萬，這是一個天文數字。」

  「組長，我們來綠源科技的主要任務就是融合資金，現在雲氏集團還等著我們救火，錢的第一使用地點應該給雲氏，而不是賠償違約金。」

  雲柔嘉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心卻一點點的下沉。

  「不能繼續這樣。」

  三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林木開口，「組長，我知道你心好，但有些事就是無能為力的，超人也不可能拯救全世界。」

  「我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你一言我一言，三個人的想法倒是統一，他們不同意。

  大概也只有唐允哲才會豪氣的說，想做什麼儘管去，失敗了還有我之類的話。

  林木最後一句重擊，「我們玩不起。」

  一句話將雲柔嘉的心臟砸成好幾瓣。

  「這件事我會慎重考慮的，但如果我最終做了決定，無論什麼，我希望大家支持我。」

  「會的，雲總。」

  雲柔嘉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疲倦的虛晃兩下差點摔倒，「我要回去休息了，給大家放一天假。也幫忙回去想想，是否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您自己開車回去可以嗎？」

  「可以，我去父親家，離的很近。」

  待人走後，辦公室的三個人還是面面相覷。

  白雲江忍不了這昂長的壓抑，開口問道：「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不會有。」

  「那麼雲總會怎麼辦？」

  林木反問道：「你希望呢？」

  「當然是不救了，我們不需要費那種力氣。」

  他的視線深邃悠長，好像落到了千里之外的遠方，「那路歌怎麼辦？」

  白雲江張張嘴，到嘴邊的話化成一句沉重的嘆氣。

  雲柔嘉在離開的時候又去了二樓，清晨工程師們都上班了，有的臉上帶著難以磨滅的疲倦，有的是倉促而過的欣喜，有的是看見她的不解。

  看樣子像徐靜那樣不知道她的人還有不少。

  為了所謂的夢想值得嗎？

  她沒有答案也沒有去問，狼狽的轉頭離開了。

  路上的車流很大，兩側車也很多，鳴笛聲和發動機的聲音匯成交響樂，發出如潮水般的動靜。

  她迷迷糊糊的回到了雲家別墅。

  清晨起來操持的沈媽看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大小姐您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我沒事，爸爸呢？」

  「這個點老爺還在睡覺，在書房，你去看一下嗎？」

  腿都抬起來了，雲柔嘉想了想又算了，「讓他安穩的睡覺吧，晚上再去看也不遲。」

  沈媽倉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那您等著，我去給您做個早飯，吃了飯胃裡舒服一些，再去睡覺。」

  她坐在餐桌旁，神情有些感動，「好。」

  延遲了十多個小時的困意，在太陽升起的那刻達到頂峰，雲柔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喝完了那碗粥，迷迷糊糊的上了樓。

  她將自己摔進床裡面，沉沉的睡了過去。

  入睡前好像聽到了電話在響，不管了，天大的事也要休息夠了才處理。

  她感覺自己被拋入雲端，又重重的落下，眼睛閉上周圍一處黑暗，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