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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干他!

2024-05-02 03:47:18 作者: 破金

  吃、喝、唱、鬧。

  我和老豬把人帶進廚房以後,才發現今天的享受竟然和我們這群人沒有半點關係,我們一個個的拎著棍子站在邊緣不停晃動,就跟迪廳里的內保似的。

  「艹,還他媽迪廳呢,老許,你這是多久沒去過夜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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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從裡邊出來一直到現在都沒去過蹦迪的地方,難道眼下那地方都不叫迪吧了麼?

  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整個廚房裡嘔吐過的酒精味道熏得我腦瓜仁子疼,這幫玩意兒放鬆了以後的醜態真是沒法看。

  騾子捧著垃圾桶撅著嘴唇喊『寶貝~』還帶顫音的;小伙孤單的坐在人群中,望著眼前這杯酒不知道該不該喝;阿苗一手端著酒瓶,一手抓住個根本不愛聽他說話的狗推,正在朗朗的吹牛逼,非說當年的湄公河漂浮的死屍多多少少和他有點關係。

  那給阿勇氣的,在其背後罵了一句:「你咋他媽沒上河裡飄著呢。」

  這頓酒灌下去,我發現在這兒的所有人幾乎身上都有足以致命的毛病,要麼,是胃口足夠大、卻沒有降服天地的本事;要麼,是提起父母來滿臉厭惡,卻能很快和一個陌生人打成一片……

  好像一坐到這兒,全世界都在耽誤他們,要不這群蝦兵蟹將早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他們全喝多了,喝得最多那個,是和我一起來到這兒的小情侶當中的男人。

  那個男人眼睛都喝到了睜不開的程度,坐在原地旁若無人的哭,給眼鏡哭到煩得實在受不了了,起身走到另外一張桌面上,給了他一個嘴巴。

  還別說,一個嘴巴以後,那小子老實了。

  眼鏡算是找到了整治這群人的開關在哪,當他陰冷的走回來時,同一張桌面上的人都不說話了。

  「看著我幹嘛?」

  眼鏡如此問著。

  阿苗喝點酒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誰的說了一句:「你收費啊?還他媽不讓看?」

  自打眼鏡支棱起來以後,阿苗在工作區清醒時從沒反抗過一聲,幾杯貓尿下肚,脾氣秉性還變了。

  「X你媽,你再說一次!」

  眼鏡瞪了他一眼。

  有時候我覺著眼鏡比我更適合在園區里當打手,這小子心黑的就像是在墨汁里泡了多少天,心臟黏膜上都帶著墨沁。

  騾子聽見了爭吵搖搖晃晃起身,在我的關注下扶著桌面連續扒拉到地上三個碗,才坐穩的說道:「眼~鏡!」

  聲兒都打顫!

  「因為你,哥幾個這個月玩了命的干,讓你揚眉吐氣了,讓你站起來了,夠意思不?」

  眼鏡把對阿苗的這口氣咽了下去,點點頭,說了聲:「我得謝謝你們。」

  「別急著謝。」

  騾子繼續說道:「我想問問,那我們都開始給你玩命幹了,阿大給咱定下個月任務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攔著點呢?」

  實際上,這是眼鏡即將成為這幫人領袖的時刻。

  我太知道這一點了!

  人性本賤,一個人在成為領導者之前,絕不是恩行天下,得是先威壓眾人。

  這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肯定能把這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首先,我能用一句話把這群人對我敵意都轉移走,我會問:「你們想不想把錢弄回家裡?」

  在這兒,大部分都已經沒了希望,只要用錢做藥引子,准能讓他們現了形。

  等所有人點頭,我會繼續說:「那我拿不出成績來,怎麼和上頭提給你們所有人打錢的事?」

  這句話說出來,手底下人就會變成兩個陣營,只要分化了他們,就好擺弄了。

  可惜啊,眼鏡沒這個經驗,他沒蹲過十年大獄,更沒看見過監獄裡那些驢馬爛子被一個個江湖豪傑收拾的局面。

  「我敢麼?」

  這是眼鏡說的話。

  他夥同阿大他們幾乎將手底下人都收拾了個遍,為自己謀福利的時候拿別人當魚肉,這時候說『不敢』,這不是捅所有人肺管子麼?

  「你不敢?」

  騾子笑了,笑容里,充滿了恨意。

  「你他媽不敢?」

  「你一個月給阿苗送到八樓兩回,還都是你給的錢,這時候你說不敢??」

  眼鏡其實還是能救自己命的,尤其是小伙問了一嘴:「那接下來的一個月怎麼辦?」時。

  他只要大大方方的說上一句『沒事,咱這個月都超額完成任務了,下個月,阿大他們還能真動手啊?』,起碼大家心裡能舒服點,在這種環境下,再進行循循善誘,大部分人都不會做出過激行為。

  可喝了酒之後的眼睛說了什麼?

  他說:「我不知道,看天意吧。」

  「不是都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麼?」

  他往出甩上金句了。

  騾子就坐在眼鏡旁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著胸口喘息時的起伏:「你那意思,我下個月還得被阿大灌涼水,灌到竄稀,當著滿屋子人的面,拉一褲兜子?」

  我瞅見了騾子偷摸握住了一個酒瓶子,但是,沒吱聲。

  原本就想揍眼鏡一頓的我,覺著騾子給他一啤酒棒子這件事挺解氣。

  可在眼鏡一句『你不會把業績完成了啊?你完成了業績誰會揍你?』後,騾子眼神中的怒火就像是澆上了汽油,正在蒸騰而起,他掄起啤酒瓶直接砸向了眼鏡的腦袋。

  咚。

  聲不對。

  啤酒瓶砸腦袋上要是『啪』一聲被打碎,一般來說人都沒事,可要是打不碎,還是在用了極大力量的情況下依然打不碎……

  「干他!」

  阿苗站起來了。

  奔著倒地的眼鏡腦袋就是一腳。

  只是這小子太笨,又喝了太多酒,一腳踢空,仰頭向後甩倒在了地上,一口氣沒上來給憋暈過去了。

  其他人可不管那個,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擁而上,有拿板凳的、有赤手空拳的、還有個貨握著剛吃乾淨的大肘子骨棒,裝起延邊戰神了。

  「哎!」

  「干你媽什麼呢!」

  這邊打的和熱窯一樣,我沒辦法不出聲了,直接衝擊了人群,在人群中找到被裹挾進去的小伙身影,拽住了後脖領子將其拉出,接下來沖其他人一通扁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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