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十二鎮守齊聚，星空下無敵（12000字！）（求訂閱！）

  「等等！」

  羅修斯忽然叫住白無傷。

  「不管你們的戰況如何，既然我重新出世，橫豎都會死。」

  「與其旁觀，看你們鮮衣怒馬、年少輕狂，不如我也成為一部分，為了天使一族的榮耀與未來，傾盡所有！」

  話落，十二翼裁決與審判天使之神，金屬戰甲四分五裂。

  一縷淡得不能再淡的殘魂，繞著天使神池轉了一圈，帶著無限的憧憬和希冀，飛落向杏的身邊。

  「唰！」杏心神一震。

  

  羅修斯的這縷殘魂，竟然依附著屬於裁決與審判的核心法則。

  即便這法則，不如巔峰之時完整，但如果投身輪迴之河，羅修斯明明有機會轉世重生。

  「我累了，千熬萬熬，族裡終於誕生年輕的天使之神。」

  「還想讓我這個老傢伙繼續耕耘，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呀！」

  羅修斯無所謂地笑了笑，化作一縷飛逝的神光，遁入混沌之劍中。

  銀白色的符號，漸漸纏繞在杏的體表，就連她金色的波浪長發，也會跟著蕩漾起伏。

  白無傷訝然，又是無比相似的氣息！

  杏的體內，似乎也有「太初」的力量，孕育而生！

  他的感知沒有出錯，等到法則沉澱，一切歸於平靜之時。

  認知之眼，杏的屬性面板，掛著「太初第八遺脈」，「嚴重殘缺」、「未激活」的標籤。

  「四十九頭太初仙靈中，有一尊背負三十六翼，代表所有天使的起源。」

  「難道這『三十六翼』，就是位列太初第八位。」

  「如今因為杏不斷吞噬聖天使、神天使的本源之血，終於融合，重新窺探到太初殘留的輝煌之景？」

  白無傷動容，就一點而言，杏的成就無疑超越任何一尊天使之神。

  無論是羅修斯、媞亞娜、米倫達、迦樓羅，要是追溯血脈的古老程度，比之杏，都要遜色不少。

  「如果能激活血脈，重現太初的力量……」

  「區區蒼白之手，豈不是反手鎮壓？！」

  白無傷深吸一口氣，一旁的杏，更是隨意舞起一道劍花。

  灰暗的混沌劍氣，裹挾著神聖的光明，快速遮蓋天使神池乃至殘破的天界，將它們暫時隱藏起來。

  「小辭，鎖定斷界之門，打開傳送蟲洞。」

  「老大，斷界之門好像沒了啊，我感知不到這玩意！」

  大螳螂瞪著眼，一頓努力，最終以失敗告終。

  「屹立十萬年不倒的斷界之門，終究還是沒能撐下去？」

  白無傷一怔，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果，時至帝祖巔峰，反而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儘可能鎖定邪靈聚集之地，數量越多，越密集越好。」

  「這個可以，看我的！」

  大螳螂應了一聲，虛空以它為中心崩塌，絲絲縷縷的光線交織，凝結成一個巨大的黑色通道。

  白無傷強制回收杏和蒼將，然後站在大螳螂紅藍對半的背脊上，紋絲不動，穩如神山。

  空間傳送，而且是超乎想像的超遠距離傳送。

  這種能力本身就非常稀缺，哪怕是空鏡神巨在世，也無法復刻破劫神主此時的施法範圍和施法強度。

  不到一百個呼吸。

  當光線再一次亮起的時候，白無傷驟然輕鬆。

  他的目光始終平視著前方，立即看到，黑壓壓的太初邪靈簇擁而立，數逾億計，哪怕以他如今的視力，一眼望去也看不到頭。

  但祂們不處於戰鬥的狀態，全部匍匐倒地，像是朝拜無上的邪主那樣，一半驚懼，一半興奮。

  「蒼白大人是無敵的！能夠奉獻給蒼白大人，是我等畢生追求的榮譽！」

  「超凡受死！今日我邪族必將踏破超凡每一寸土地！你們的子嗣後裔便是我等的休閒零嘴，全部吃干抹淨，迎接邪主的降臨！」

  大半的太初邪靈……狀若瘋狂！

  但剩下的小半，完全被恐懼籠罩！

  看著如此兩極分化的現狀，白無傷的目光瞥向更遠處。

  那裡，一隻蒼白色流淌鮮血的手臂，以及一頭展翅的巨無霸龍，互相扭打在一起。

  祂們的每一招都在崩碎天空，萬年沉寂的土壤為此噴吐岩漿，毀滅靈魂的颶風分割戰場，碎成齏粉的屍骸，順著風的方向飄蕩……

  這樣的戰鬥，如果還不能用驚天地泣鬼神形容，那麼世間再無其他的一切，能夠詮釋其中的真諦。

  「顯而易見，龍首占據上風。」

  「現階段的祂，如果拼盡全力，本就有機會斬殺蒼白之手。」

  「但蒼白之手，絕對不是虛弱且只有四分之一的起源天災，那麼好殺。」

  「更何況，就算殺死，蒼白之手的隕滅，依然不能解決太初邪靈虎視眈眈覬覦超凡世界的野望……」

  白無傷將戰鬥的畫面盡收眼底。

  而後環顧四周，鎖定新的目標。

  「想來在蒼白之手的感知系統里，應該會默認我們，已經永久囚禁在輪迴之河。」

  「除非哪一天祂心血來潮，想要回去故地重遊，不然我們只能在那裡乾嚎而死。」

  「這是機會，一個不太重要，但也不容忽視的機會。」

  「記住，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斬殺蒼白之手、起源天災，我們的目標是……淨化整個邪族！」

  「霹靂！霹靂！」

  大螳螂猛點腦袋。

  亂刀砍死天界裡面的起源天災，這以往難以想像的成果，對於如今的它來說，竟然真實而又清晰。

  那麼，兩世神王在身，又有其他寵獸夥伴幫襯。

  這浩瀚如煙的邪靈之海，又有誰，能夠阻擋他們的鋒芒？！

  「殺！」

  「除惡務盡！斬草除根！」

  「尤其是上位邪神和次頂級邪神，祂們的體內具備大量的原始碎片，每一個都是香餑餑，能殺就殺，不要錯過！」

  「吼！」

  「霹靂！！」

  「嘰咕！嘰咕！」

  光門開啟，異象環生。

  八臂泰坦龍神之神，咚的一聲砸落在地。

  昂首闊步的它，身高超過三千五百米，很多凶神惡煞的上位邪神，連它的小腿都無法逾越，砰的一聲踩成渣滓。

  六道輪迴樹，枝椏瘋長。

  修羅道，殺戮之道，血紅色的刀葉掛滿枝頭，等到整個樹幹旋轉起來，它便是邪海中七進七出的劍刃風暴樹，飲邪惡之血，刺邪惡之魂，生殺掠奪，所向披靡。

  死神翼龍，死神領域一經張開，至少百萬亡靈，朝著太初邪靈憤怒咆哮。

  骸骨巨龍、冰霜亡龍、告死血龜、罪惡靈蟲、黃昏騎士……

  隨便一掃，恐怕始祖體亡靈的數量，趨於一百。

  它們有弱者，但更多的是強者。

  依附在死神領域，就算被邪神撕成碎片，只要龍野安然無恙，那便能源源不斷復活重生。

  而龍野，也不僅僅執掌亡靈召喚之道。

  它其實也擅長力量，死神之力一出，想要和它肉搏的邪靈，放眼望去，暫時找不到一招之敵。

  而死亡重組、危險感知、亡靈掠奪、亡靈意志、死靈術士等天賦特性，賦予它規避危險、續航戰鬥的能力。

  ——始祖巔峰、神話8星的死神翼龍，不是神王，勝似神王！

  「嗷嗚！！！」

  作為夜朵兒的伴生守護之獸，上古妖神·夜天狼，如今的位階與龍野相仿。

  它穿梭在邪惡的浪潮中，每一爪探出，必然帶起漫天的血霧。

  隨之而來的惡臭沖天而起，侵蝕它的軀體，卻無法污濁它的靈魂。

  至於它守護的主人，天妖之眼·時間女皇。

  她始終站在白無傷的旁邊，風華絕代的面容上，閃爍著幻滅之光。

  光陰之河懸於背後，無窮無盡的元素精靈和上古大妖，乃至偶然間也會有巨龍、巨人，從裡面踱步而出。

  它們沒有靈智，難以喚醒生前的記憶。

  但它們的意志，始終擰成一根繩索，堅定不移執行著屬於它們的作戰策略。

  ——生於濁世，不畏生死！

  它們不屬於這個時代，不過是因為夜朵兒的召喚，蜂擁而至。

  但無法改變的是，它們中絕大多數的死亡，歸咎於太初邪靈。

  邪惡兵臨城下，已經帶給它們死去的痛苦。

  如今有重新來過的機會，那麼時間為證……斬立決！

  「轟隆隆！！」

  「呼啦啦！！」

  「砰砰砰！！」

  石化巫師操控巨石砸落，轟出一個個天坑；

  自然騎士奔騰在原野之上，所過之處，藤蔓瘋長；

  颶風之女撐起風暴屏障，庇護兩翼不受到額外的干擾；

  ……

  逝去的元素精靈族，跨越時間的維度，不僅從遠古來到現在，還在夜朵兒的支持下，氣勢如虹，意氣風發。

  可惜，元素精靈女皇·阿曼達絲莉，再也無法穿越光陰之河。

  當她的法則帶著馬首的印記，融合到朵兒體內的時候。

  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代表一種逝去的永恆。

  鼠瞳呢，以神王的境界，變身九雲墨玉麒麟之神。

  麒麟的假身，以及麒麟的真身，疾馳在戰場上，追趕著阿宙、森魄、杏的步伐。

  紅蓮業火，是排除迦樓羅以外的，最霸道的淨化法則。

  它的功效甚至還在小辭的雷霆之上，同等劑量，十倍功效。

  所以，真蒼將和假蒼將，顧不上戰鬥，充分扮演「終結者」的角色。

  太初邪靈被斬殺，不一定代表死亡，而是有可能原地復活，或者在未來的某一天，積蓄力量後重新出現。

  但白無傷要做的是什麼？削株掘根、抽薪止沸，僅此而已！

  【狩獵成功，原始碎片+1】

  【狩獵成功，原始碎片+3】

  ……

  密密麻麻的紅色小字，跳躍在認知之眼。

  白無傷熟視無睹，也顧不上一路衝殺，稍遠處的太初邪靈，如墜入九幽冰獄般的寒冷。

  他的眼裡，只有邪煞的盡頭，那兩個微微顫慄的龐然大物。

  頂級邪神·巨木之眼！

  頂級邪神·蒸汽戰車！

  「嘶……」

  驚雷怒轟地府，喧囂響徹天際，如此軒然大波，如何不引人注目。

  蜷縮在戰爭領域中的超凡倖存者，仿佛從牙縫中鑽出來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它們瞪大雙眼，伸長脖子，有的甚至用法術洗眼，以此判斷自己是否出現幻覺。

  「是真的！真的是白帝！」

  「白帝沒死！白帝沒死！！」

  震驚轉變到驚喜，亦如黑暗過渡到光明。

  冥冥之中代表曙光的力量，似乎不止龍首那一束。

  而是整個蒼穹裂開縫隙，熾熱神聖的陽光，迫不及待地灑落大地，去照耀那些貧瘠的、枯萎的草木，去照亮那些麻木的、刺痛的心靈。

  「白帝……蓋世也！」

  「白帝不死，超凡永遠不可能以「消亡」終止！」

  八翼孤影神天使，嗷嗷鬼叫。

  眼角不知為何，流淌出幾滴琥珀色的淚水。

  大概是……

  喜極而泣？

  八翼孤影不知道，他只知道，當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就算是落地的塵埃，也有可能再次飛到天上。

  「這不可能！本王積攢十萬年的傀儡全部自爆，甚至能傷害到輪迴之河的根基法則！」

  「如此力量施展的放逐之術，爾等就算沒有第一時間滅亡，也絕不可能脫困而出，一定會品嘗到我十萬年來的煎熬和痛苦！！」

  千鈞一髮之際，被龍首壓落地面的蒼白之手，再一次掙扎著飛起。

  祂注意到了戰場的邊緣，注意到了當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所過之處，餘留的只有毀滅，沒有新生。

  「帝祖巔峰……他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

  「可就算全員神王，對於持有更高境界的本王來說，真的具備威脅力嗎？！」

  蒼白之手低聲吼叫，環顧四周，兇惡更上一層樓。

  「不夠！不夠！遠遠不夠！」

  「人族白帝不足為慮，解決奇蹟龍首，才是重中之重！」

  「我傷得太重了，如果能恢復全部的實力，抬手便能轟殺祂們，哪裡會這樣疲於應對！」

  尖嘯著，蒼白之手更加瘋狂，再一次擺脫塵世巨龍的糾纏，回身往太初邪靈最密集的地方撲殺。

  每一次大掌壓落，伴隨地搖天晃的可怕和絕望，不斷有邪神粉碎，化作猩紅或者暗黑的霧靄，融入到蒼白之手的身體中央。

  「不夠！不夠！太弱了！」

  「你們這些廢物，給你們這麼多成長的時間，十萬年，竟然只有這點本源？！」

  蒼白之手狀如瘋魔，忽然瞥見廢墟的一角，眼前一亮。

  「砰！！」

  手掌豎起，如刃劈砍，號稱超凡第一戰爭堡壘的祖龍船，終於不堪三番五次的重負，從中心點崩碎。

  意料之中，除了散落的金銀珠寶、玉石飾品、數不清的神紋岩石，已經沒有成年祖龍、或者年幼的小祖龍，躲藏在船體中。

  但！一座萬米之高的通天神柱，一點點顯化輪廓線，逐漸從虛無的深淵，抵達現實的邊界。

  「砰！！」

  蒼白之手大笑，一拳轟出，遍布光斑符號的天之柱，眨眼間破碎坍塌。

  「哈哈哈，終於出來了，該死的龍族，我要剝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將你們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

  「放心吧，天災，本王會替你實現這個心愿的！」

  蒼白手掌探出，猶如捏爆一顆熟透的果實，灰霧沖天而起，悽厲的慘叫聲連鬼神都能驚退。

  「你竟然敢……吞噬我？！」

  十二翼末日邪天使之神，本就徘徊在祖龍船的附近，反反覆覆穿鑿堡壘。

  但後發先至的蒼白之手，邪神之力不可阻擋，一次全力轟擊，便崩開足以讓祂目眥欲裂的結界。

  而後，眼睜睜看著蒼白之手，強行擋在祂的面前，將那虛弱的天災，一把握住。

  起源天災……怒不可遏！

  祂在咆哮，如雷貫耳的聲音震盪開來，匍匐倒地的太初邪靈，幾乎癱軟在地上。

  「蝦兵蟹將，臭魚爛蝦，吞也就吞了。」

  「連我的本源你也敢掠奪？你可知，為什麼我們是邪神雙王？而不是單一的一個？！」

  起源天災氣到吐血，爆發的火山、席捲的冰刃、扭曲的土壤、晦暗的光線，以祂為源頭，瞄準蒼白之手的手掌，腐蝕穿刺。

  祂成功聚攏到一部分的天災本源，但更多的本源，依然被蒼白之手搶奪一空，融入到祂的血肉中，促使那蒼白的手臂，隱隱染上灰色。

  「十萬年！若不是本王隱忍蟄伏，就是這斷界之門，都能像一條攔路狗一樣，攔在你的面前十萬年！」

  「天災！你已經是個廢物了！」

  「太初邪族現有的榮光，與你沒有半點干係，不如成全我吧！」

  「想來得到你的力量，本王置死地而後生，不僅能治癒全部的傷勢，還能反過來，狠狠地斬斷超凡最後的希望！」

  蒼白之手瘋狂，不光在吞噬祖龍庭鎮壓的那四分之一起源天災，甚至反過來，吸扯十二翼末日邪天使之神，對應的邪惡本源。

  「邪惡融合，法則聚攏，序列十三所希冀的結果，似乎真的要出現了……」

  白無傷目光如炬，與塵世巨龍對視一眼，義無反顧繼續奔襲。

  「小辭，你不要管我！」

  「你和銀河的目標，自始至終只有一個！」

  「一定要找到惡念師！只有奪回蛇首，才能集齊十二鎮守，才能完成最終的儀式！」

  「霹靂！」「嘰咕！」

  不知何時，小兔子脫離白無傷的身邊，趴在大螳螂的腦袋上，變化為亮銀色的天地神瞳，俯瞰著整座戰場。

  廝殺、吼叫、蠶食、吞噬、掠奪……

  邪靈的陣營，遠比超凡混亂。

  祂們隨時可能因為某種原因，相互背刺。

  死亡在這裡稀疏平常，殘忍在這裡堂堂皇皇。

  小兔子看呀，看呀。

  終於，黑暗的角落，混亂的邊緣，一團遁入屍山血海的漩渦，浮現一角蹤跡。

  「嘰咕嘰咕！這是不是最怕死的頂級邪神呀？」

  「如此小心謹慎，蛇首栽在祂的手裡，倒是不太冤枉……」

  「我來封死祂的生路！」

  小辭自信滿滿：

  「以破劫之名，虛空結界，降臨！」

  「轟隆隆！！！」

  一塊透明的水晶，撕裂地面，眨眼間放大萬倍。

  超過三十萬的邪靈僕從，望著突然囚禁自己的水晶結界，不由抬起頭顱，茫然而困惑。

  「轟隆隆！！」

  雷電攢射，神火追隨。

  連始祖境界都夠不到的邪靈，剎那間飛灰湮滅。

  又見一顆星辰投落，以煌煌之勢向下蓋壓，太陽隕石化作流星雨，太陰寒潮化作洪水猛獸，星之鎖鏈禁錮地面，天照神術，死死鎖定那團朦朧得想要淡化的漩渦。

  「還想逃！給我出來！」

  小兔子只有半米大小，以太上星辰作為背景板的時候，氣勢之磅礴，如開天闢地，如斗轉星移，如江河逆轉，如瀚海倒懸。

  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惡念師，終究是慢了一拍，從漩渦中被迫跳出的時候，臉色之難看，如染青山。

  「月神降世，日神飛升，以光為名，淨化此方邪惡！」

  小兔子神神叨叨，此時的它不再有神兔姐姐，作為背後的倚靠。

  但背負太初第三遺脈，持有神王果位的她，真的長大了，能夠以自己撐開天空，再用無上的神聖，驅散倒映在瞳孔中的墮落。

  「唰——」

  另一邊，白無傷抵達目標位置。

  此時此刻，他沒有化身擎天光神。

  可背後十二片晶瑩剔透的劍羽向外舒展，八根強壯有力的巨龍臂膀摻雜其中，背後滴溜溜轉著六道輪盤，腳下，還有九朵祥雲托舉他的身體。

  乃至於，他的身上只套著一件再簡單不過的長衫，沒有任何神光外溢。

  可他的身體，仿佛融化在虛無之中，半虛半實，看不真切。

  四周，還閃爍著星星點點的螢火，自動逼退有形無形的邪煞之力。

  頂級血繼·琉璃劍羽！

  頂級血繼·八臂猿神！

  頂級血繼·輪迴之樹！

  頂級血繼·九色祥雲！

  頂級血繼·虛無之體！

  頂級血繼·萬法不侵！

  白無傷——只是一介人類！

  但他是十萬年來，唯一一個踩在帝祖巔峰，周身陪伴如此巨多神獸之王的御主！

  「爾等猖狂至此，是時候迎接命運的審判了……」

  白無傷居高臨下，瞥視著斜下方兩個龐然大物。

  一個形如戰車，披荊戴甲，兩邊還裝著龍首火炮；

  一個樹身開眼，藤蔓如蛇，立足之地，大地淪為死灰之色；

  頂級邪神——蒸汽戰車！

  頂級邪神——巨木之眼！

  但凡時間線向前倒推三五十年，白無傷碰到這樣的邪神，只能有多遠逃多遠。

  然而，屍海呼嘯，血山倒灌，滿眼冷漠的白帝，眸光中倒映的，只有殺意。

  「咿呀咿呀~~~~」

  小小的萬歲，從他的胸口鑽了出來。

  變成玉石小女孩的時候，輕輕柔柔，毫無威懾力度可言。

  不過這一次，小女孩沒有抱住任何生靈，而是漂浮在白無傷的頭頂，在他的眉心上，綻放一抹瑩潤的光芒。

  十萬歲玉獸……玉之升華！

  當修為邁入十萬歲，這個技能，不再作用於單一的寵獸，變成了指向性施法！

  白無傷沒有測試的時間，但無論怎麼推斷，這樣的能力，依然超越世人的想像！

  「轟！！」

  萬歲打落的強化光束，率先落在杏的身上。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杏的右背奇癢無比，竟然像是破繭成蝶那樣，生長出第十三片琉璃劍羽。

  十三翼……

  混沌與劍天使之神！

  「鏘！鏘鏘鏘！」

  不見神劍環伺，唯聽萬劍齊鳴。

  所有人世間的神采，從杏的目光中隱去，剩下的，只有虛無的混沌，以及斬斷山海的劍意。

  這一刻，就連白無傷也看不清杏手中的劍，只看到劍芒划過，整個世界被一分為二。

  蒸汽戰車賴以仰仗的金屬護甲，像是紙糊上去的，從外到里，從內到核心，切口處平整光滑，比鏡面更加明亮晶瑩。

  甚至，祂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剛想朝著白無傷說些什麼。

  低下頭時，劇痛襲來，屬於頂級邪神的狂惡煞意，就如那熊熊烈火，被一池江海熄滅無蹤。

  「十三翼？！」

  「十二翼之上……十三翼？！」

  戰爭領域的外沿，受傷不輕的百臂巨神，疲於應對洶湧而至的邪神。

  劍光揚起的那一瞬間，寒意從頭頂灌入腳底，猛地扭頭看去，然後再也無法挪移視線。

  而作為天使族第三至高，十二翼戰爭與傲世天使之神·米倫達，一身的傲骨沒有敗於邪神，而是在這個關頭隱沒淡去。

  神王之上……

  ……更高的境界？

  人族白帝……

  ……到底做了什麼！

  駭然與敬畏，壓迫到超凡陣營之時。

  作為第一見證者的白無傷，眼角輕跳，亦有震撼之色掩於面容。

  「十萬歲玉獸，不是太初遺脈，卻能幫助其他的生靈，觸碰太初的力量？！」

  「十三翼形態，杏的血脈沸騰如洪水，分明是超越神王，無比貼近塵世巨龍的那種感覺！」

  再看認知之眼。

  果然，「未激活」三個字，變成了「激活」。

  即便後面還額外注釋「臨時」和「勉強」兩個標籤，嚴謹到令人無言。

  但頂級邪神·蒸汽戰車，只是身中一劍，所有的防禦支離破碎，所有的復活無力回天，竟然在鴉雀無聲的寂滅中，凋零全部的生命力，為白無傷提供整整20枚原始碎片。

  蒸汽戰車……死！

  這不是隨處可見的小兵小卒，而是太初邪靈中，原本僅次於邪神雙王的頂級邪神！

  「折翼之時，單獨的一片翅膀，會被族人視作畸形，視作醜陋。」

  「可當這片翅膀，插在十二翼的身上，變成空前絕後的十三翼時，誰敢議論它的不是？」

  白無傷吐氣如虹，因為杏這一劍，心馳神往。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邪族……怎會如此脆弱不堪？！」

  巨木之眼長在樹幹上的眼睛，陷入此生最持久的茫然。

  但十萬歲玉獸，遠不止一擊之威。

  強化光束第二次投落，剛剛斬落一劍，氣息正在飛速下滑的劍天使之神·杏，又一次穩固法則，揮出具有太初力量的第二劍。

  「噗！！」

  騎士有馬，不征荒土。

  猛虎趕路，不追蟲鼠。

  而將軍有劍……不斬草繩！

  攔腰而斷的巨木之眼，任憑生命力有多麼的茂盛。

  這一劍，就是切開陰陽兩界，葬送祂全部的生機。

  巨木之眼……死！

  兩尊神王見之都要如履薄冰，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含怨而死的頂級邪神，不過兩個呼吸，敗亡在白帝身前。

  「有如此偉力，倘若由我們替代龍首，同樣可以鎮殺蒼白之手！」

  白無傷心神激盪，忽聞一聲大吼，回頭望去，半灰半白的蒼白之手，竟然成功壓制起源天災，無論是虛弱的四分之一，還是強勢的四分之一，全部吞入腹中。

  龍首……其實可以阻攔！

  重創狀態下的蒼白之手，以塵世巨龍目前的境界，有能力壓制！

  但為了讓邪惡凝結，為了讓墮落現身，龍首扛著滔天的壓力，放任蒼白之手更進一步的蛻變。

  「嘭！！！！」

  十萬米長的手臂，膨脹到十五萬米。

  灰色的斜紋繞著手臂攀爬，最終在手背的正中心，凝聚出一顆灰色的三角眼睛。

  那眼睛窮天下之極惡，有八翼神天使瞥視一眼，竟然血管爆裂，原地墮落成一具八翼骸骨天使，向著周圍的同伴撲殺。

  神天使尚且如此，一些勉強苟活的聖獸之王，一個個褪去皮肉，變成不可名狀的扭曲生物。

  「不要去看，關閉全部的感知！」

  百臂巨神咆哮嘶吼。

  祂其實也看了，此時五臟錯位，腹中仿佛要誕生魔物。

  要不是米倫達反應快，狠狠推了他一下，強行中斷那種腐朽的感覺，天知道幾秒過後，超凡的百臂巨神，會不會變成百臂邪神。

  「墮落……是墮落之源的味道！」

  塵世巨龍顫慄的傳音，迴蕩在白無傷的心靈世界。

  「白帝，準備好了沒有，一旦祂熔煉億萬邪惡本源，以殘留的意志顯化，以我現在的能力，沒有任何招架的餘地。」

  「還差一點！」

  白無傷切換到銀河的感知，看到神雷轟砸下的惡念師，使勁渾身解數逃竄，哪怕是封閉空間，也比游魚黏滑。

  「萬歲，賦予小辭太初的力量！」

  「咿呀咿呀！」

  十萬歲玉獸，通過液遁、空遁、光遁、塵遁……飛速抵達虛空結界籠罩的區域。

  等到強化光束，完美命中破劫神主，大螳螂倒吸一口涼氣，手裡的鐮刀，突然放大十倍。

  「媽耶，血脈被牽動了，我感覺我要爆炸了！」

  小辭發出破天荒的雷吼，那一聲霹靂，撕裂不知多少邪靈的靈魂。

  「神雷真君……大究極虛無毀滅之鐮……砍死你丫的！！！！」

  「轟隆！！」

  怒雷呼嘯，雷光一閃，瘋狂竄逃的惡念師，如烈陽春雪，剎那間湮滅無聞。

  【狩獵成功，原始碎片+22！】

  【滴！檢測到原始碎片已達到最低基準線，是否開啟十階寶箱？】

  「否。」白無傷一口拒絕，瞪眼望著熄滅的雷海。

  「為了最快速度斬殺惡念師，不得已動用萬歲的加護。」

  「但涼了的蛇首，該不會無法承載這樣的法則衝擊，跟著惡念師一起化為虛無吧？」

  漫長的三秒鐘，度秒如年。

  而這三秒鐘，蒼白之手再生變化。

  那隻灰色的眼睛，以三角的三個頂點，繼續向外分裂。

  恐懼的吸力由此爆發，哪怕相隔億里之地，也不斷有邪靈或者信仰邪惡的迷失者，被強行吸入蒼白之手的體內。

  祂的軀體還在膨脹，達到二十萬米長時，嘭的一下再次分裂。

  這一次，蒼白之手的形態徹底成為過去式，甚至就連祂的聲音，也完全變了一種音調。

  古老、深沉。

  陰鬱、昏暗。

  那是一個渾身長滿肉疙瘩的畸形怪物，像是一坨爛肉，沖天的惡臭彷如龍捲風暴，向著超凡位面肆意擴散。

  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去注視，只要是保留本我心智的超凡生物，腦袋裡都會誕生一個意識。

  ——這是罪惡之源，這是一切污穢和一切邪惡的源頭！

  殺了祂！太初邪靈一族會成為時代的剪影！

  如果殺不了祂，那麼無論是神王還是螻蟻，全部會被踩在腳下，以最骯髒、最卑鄙的手段，玩弄褻瀆。

  「誒？我是誰？我在哪？誰敢打我？」

  一條朦朦朧朧的小蛇，翻著肚皮躺在血泊中，因為炸裂的電弧，軀體時不時抽搐。

  小兔子磨著牙齒，一口咬住祂，不顧祂驚恐的嘶鳴聲，跑到白無傷的腳旁邊，邀功似的吐了出來。

  「好傢夥，不是印記，也是一縷殘魂，和太陽神官兔的情況比較相似。」

  「但似乎……腦子出了點問題？」

  白無傷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他的判斷失誤，而是這蛇首，比想像中更加拉胯。

  「十二鎮守中，豬首意識沉淪，算是最慘的一個。」

  「你這半死不活的蛇首，沒有為超凡帶來任何的幫助，還落得這副田地，拖了全隊的後腿。」

  「換做平時，狗首、雞首、鼠首祂們，怕是能把你噴到失去意識！」

  白無傷嘆了一聲不爭氣，面對食神祭壇第二次提問，是否打開十階寶箱，立即回答：是！

  「轟隆！」

  蒼穹突然被擊破，十二色霞光，摒棄剛剛被污穢撐滿的天空，義無反顧降臨到白無傷的身邊。

  因為承受畸形怪物一擊，強行拖延時間導致四分五裂的塵世巨龍，毀滅的龍軀中，逃出一枚金色的閃光印記。

  祂沒有任何猶豫，飛落死神翼龍的龍魂中。

  對應的，死神翼龍的血脈爆發式生長，輕易越過最後1星的屏障，抵達神話9星，坐擁真正的神王寶座。

  「我能夠激活太初的力量，是因為我以奇蹟鎮守的身份，融合太初第十六位仙靈·破滅之龍的龍角。」

  「現在，我暫時與這個小傢伙融合，想來以它的死亡法則，再加上我的祝福，不至於被破滅之龍視為異端，也能臨時成為祂的血脈傳人。」

  「太初年代，四十九尊太初仙靈中，龍族霸占其中的九尊，何其興盛。」

  「這「破滅之龍」，便是其中之一？」

  白無傷嚮往那個年代。

  在一種極端冷靜又極端心醉神迷的心境中，目睹十二道霞光包裹著他，以他為中心，在天和地之間，撐起一道十二色光柱。

  「嗷嗚！！」

  十二個或真實或虛幻的生靈，徜徉在五彩斑斕的神光中，向著白無傷聚攏。

  第一個，是一頭金色的老鼠，身穿龍袍，器宇軒昂，雙腳直立的祂，有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第二個，是一頭藍色的凶牛，仿佛橫臥在無盡洋流的交匯點，億萬魚群繞著祂游曳搖擺，海中霸主之勢，名副其實。

  第三個，是一頭黑色的猛虎，踏天而行，以邪惡為食，只需怒目一瞪，神明也會為之顫抖。

  第四個，是一頭金色的兔子，手持神杖，背照神圖，兩眼共計十八顆微縮太陽，俯瞰世間時，神聖和熾熱永久留存。

  第五個，是一頭青色的巨龍，雖然背生兩翼，但身如巨蟒，赤火焰腳，鱗身脊棘，洪荒的氣息在祂的身上最為厚重。

  第六個，是一條迷你蛇，雖然看起來小巧可愛，富有靈動之色，可環顧四周，吐著蛇信做驚呆狀的神情，似乎還沒有明白，自己處於什麼樣的狀態中。

  第七個，是一匹赤紅駿馬，不過祂的鬢髮介於藍色和綠色之間，踏天而行時，無以言喻的從容顯而昭彰。

  第八個，是一頭白羊，威武不屈是祂的外在特質，內斂的智慧眸光，更是顯得祂與眾不同。

  第九個，是一隻猴子，但祂肌肉魁梧，目藏星河，刀鞘一般的劍眉，似藏著滔天之戰意，就差衣袍獵獵作響，映襯祂的神采飛揚。

  第十個，是一隻火焰雞，哪怕是死敵終於出現的這一刻，在這個間隙里，祂也在梳理羽毛，保持優雅，保持風度。

  第十一個，是一隻大黑狗，嗷嗚嗷嗚叫著，也是十二個生靈裡面，最興奮、最歡脫的一個。

  第十二個，身形無比黯淡，眸光也是空洞的。

  但好歹，勉強辨認出來，那是一隻粉紅色的肥豬，又胖又圓，圓滾滾得像是一個球。

  ——奇蹟生靈，受天之垂青，地之眷顧！

  而眼前的十二鎮守，更是代表十二序列遺留的意志，是祂們殘念的化身！

  鼠——帝鼠！

  牛——瀚海魔牛！

  虎——伏天裂神虎！

  兔——太陽神官兔！

  龍——塵世巨龍！

  蛇——羽化飛蛇！

  馬——精靈天馬！

  羊——耀世公羊！

  猴——極意猴！

  雞——開明雞！

  狗——鬼獒！

  豬——滄瀾豬！

  「十二鎮守齊聚，是不是就意味著，十二序列的遺志，終於有機會實現？！」

  白無傷感覺自己變成了光，十二種不同性質的神芒繞體而過，似乎穿透他的靈魂，往更深層次的方向摸索。

  祂們進入了食神祭壇，對著那最後一個打開的寶箱，對著那團透明的蠕動物質，輕聲呼喚。

  「奇蹟見證，序列見證！」

  「分裂的原始法則重新聚攏，太初的輝煌降臨吧！墮落之物，應當品嘗世界的憤怒！」

  「轟！！！」

  十二色的霞光，如同升起的驕陽，綻放在白無傷的頭頂。

  某種無法控制、並且無法形容的秩序，接管混亂，籠罩住整座戰場。

  大螳螂忍不住嘶叫起來，蟲甲不斷的剝落，整個身體又一次綻放金色的光芒，好像要原地升仙。

  但沒兩秒鐘，所有的異變中止，它喘著粗氣，瞪著十二色太陽，心有餘悸。

  「不行，我的血脈只是剛剛成型，想要成為真正的太初，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我似乎可以？」

  龍野的魂火劇烈跳動，剛剛成為神王的它，骸骨之體重組。

  背後的空間蕩漾起玄奧的波紋，隱隱約約，一頭飛翔於天際的恐怖龍神，噴吐出滅世的龍息，以投影的方式，顯化在它的身後。

  「太初第十六遺脈……嚴重殘缺……投影……激活？」

  「這就是太初年代，九大仙靈之龍中的……破滅之龍？！」

  白無傷出神地看著，不知第幾次，對於十萬年前的太初紀元，憧憬而嚮往。

  「吼！！」

  扭曲的畸變，罪惡的源頭，那個冠以「墮落之神殘念」的怪物，發出晦暗的咆哮。

  但隨著羽毛飄落，因為被蒼白之手重創，而後被米倫達親自保護起來的迦樓羅，突然睜開雙眼。

  那雙眼睛……沒有神采！

  然而下一秒，迦樓羅瞬移到杏的面前，背對著她，一黑一白，瞬間融於一體。

  「嘩~~~~~」

  一片、兩片、三片……

  杏和迦樓羅全部消失，一個萬米高度、背負三十六翼的巨大生靈，同樣以投影的方式，顯化在世人的面前。

  「鴻蒙以後，由序列九創造出來的、排在第八個誕生的太初仙靈，喚作『三十六翼起源天神』？」

  「光是這個投影，憑杏還不行，需要迦樓羅帶著他的血脈一起支撐，才能勉強顯化？！」

  白無傷依然置身十二色神光中央，無法動彈。

  但他的感知能力，空前絕後。

  仿佛這個世界，在這個時間節點，沒有任何秘密能夠遮擋他的窺探。

  「滴滴答！滴滴答！」

  花瓣飄落，伴隨美妙的音符彈跳奏響，夜朵兒的身影朦朧起來。

  她的變化，對於破滅之龍以及三十六翼起源天神來說，好比是潤物細無聲。

  但蘊含太初力量的十二色光芒，至少有十分之一，匯集在她的身體裡。

  ——這個比例，已經超過破滅之龍，以及三十六翼起源天神的總和！

  光芒閃爍十次，十次過後，漫天都是花瓣雨。

  一個身穿金色長袍，光是裸露出來的白皙長腿，都能有六千米長的「人類」，半虛半實，佇立在屍海中。

  祂的頭頂，戴著象徵權貴和美麗的王冠；

  祂的手中，握著一本幻銀色的魔法書籍，抱在胸前，擠壓出一個漫不經心卻又驚心動魄的印痕；

  祂很安靜，冷冷清清注視著墮落之神的殘念，似乎外界任何聲音，都無法干擾祂的思維和幻想。

  ——歲月女神！

  夜朵兒對應的太初第二十一遺脈，名曰——歲月女神！

  當這個名字出現在白無傷認知中的時候，他的靈魂深受悸動，無法想像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偉力，是時間走到盡頭顯化的終極法則，還是包含「創造」「生命」「美麗」這些，全部矯揉起來的極致奧秘？

  「可惜，雖然不是投影，但也只是一個化身。」

  「光憑現有的感知，恐怕離真正的歲月女神，依然差了十萬八千里……」

  白無傷慨嘆萬千，求知的目光，落向最後一個地方。

  剩下的，只有小兔子銀河了。

  按照他的理解，通過殺戮太初邪靈，奪回太初年代失落的法則碎片。

  碎片疊加，達到一個閾值時，便能在十二鎮守的幫助下，見證超凡最偉大的奇蹟。

  但奇怪的是，綻放的太初之力，小辭只能吸收一丁點。

  龍野、杏、迦樓羅，加起來，大概能吸收二十分之一。

  夜朵兒，吸收完整的十分之一。

  剩下的那些，仿佛在等待著什麼，很有耐心的一動不動。

  「嘩~~~」

  神光如水，融入只有半米大小的軀體裡，卻好像巨鯨張開大嘴，無底洞似的容納光芒。

  白無傷恍然。

  原來這些法則，等待的正主，就是小兔子。

  「嘰咕！嘰咕！」

  小兔子保留一定的意識，看著十二種色彩浸染它的毛髮，小臉上還有一點點緊張。

  慢慢的，它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似乎有點痛苦，也有很多的震驚。

  「嘰！咕！！！」

  小兔子飛起來了。

  祂的身體一瞬間變得巨大，剎那間而已，一個以諸天星辰作為毛髮，以太陽為左眼，以月亮為右眼，華麗得仿佛夢幻的生靈，籠罩在畸變怪物的頭頂。

  天暗了，但不是源自墮落的黑暗。

  因為很快，繁星恰似明珠，一顆接著一顆鑲嵌在天幕上。

  十萬顆流星呼嘯而過，十萬盞星燈歡呼起舞，十萬幅星圖明暗交替，在潮起潮落中幻滅永生。

  在無比醉人的真實景象中，倖存下來的每一個生靈，無論能不能睜開眼，靈魂中唯一映照的，只有那漫天閃爍的星辰。

  鴻蒙以後，太初誕生的第三個生靈，喚作「彼岸星空」！

  祂執掌無上的星辰之力，星光所照，生命的孕育和毀滅一念之間。

  灑落的每一縷月光，便是撫慰病痛的神聖泉水。

  照耀的每一束陽光，便是罪惡和污穢的死亡克星。

  涅槃這個詞，因「彼岸」而存。

  神秘和偉岸，則因「星空」永垂不朽。

  「食神天賦·世界砧板。」

  「以世界為砧板，以萬物眾生作為見證。」

  「太初第三仙靈·彼岸星空，宣告墮落之神殘留的惡念……罪不可赦！」

  ……

  ……

  （全書完！）

  （留有餘韻，方得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