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0章：吾之名，塵世巨龍！

  「噗！」

  迦樓羅瘋狂倒退，但還是無法阻擋領域崩碎後的反噬，像是一隻斷了翅膀的大鳥，栽落進屍山血海中。

  起源天災看在眼裡，卻沒有任何想要追擊的欲望。

  祂那翠綠色瞳孔中倒映著的，是蒼白之手的連環巴掌，每一掌落下，斷界之門的一面牆壁便碎成齏粉。

  沒幾下子，亘古分割超凡、用來定義門內和門外的屏障，不斷拔除，不斷破壞。

  目之所及，竟然已經沒有遮擋的東西，能夠阻礙太初邪靈，進入超凡世代棲息的土壤。

  

  這其中，除了祖龍船及時逃遁，避開蒼白之手的轟擊。

  其他的，哪怕是獸神山，這座白無傷費了不少心思弄來的堵門之物，也撐不過三個巴掌的轟砸，便淪為一地碎爛的石塊。

  「白帝不是已經去了輪迴之河嗎？據說還有傳說中的奇蹟鎮守跟隨。」

  「對啊，我甚至看到，九轉神凰天后也回來了，第一件事便是衝進輪迴之河，一起去狙擊蒼白之手。」

  「祂們，難道全部失敗了嗎？」

  「蒼白之手脫困，卻不見這些至高者，難不成祂們全部隕落在輪迴之河，已經成為時代的犧牲者？」

  八翼樂園、黃金巨人王、陰陽雙首龍……堅守到現在的神話始祖，只覺得天塌了。

  「最終末日，終究是落了下來。」

  「眼下連斷界之門都被轟爛，超凡僅有的防禦都被剝除，我們還剩下什麼能夠阻擋邪族？與其被邪靈污染殺戮，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

  一尊獸人族的始祖，目露絕望，竟然真的舉起爪子，插進受到嚴重創傷但還不至於死亡的軀體內。

  「別啊，哪怕要死，那也要站著死！」

  「自我了斷這算什麼？這是最憨的孬種！」

  「沒到最後，不要輕易下定結論！沒到最後，不要輕易認輸！」

  「我等既然站在這裡，早就捨棄生死，哪怕自爆，也得拉上幾個墊背的！」

  一尊深海漩渦族的始祖，想要以洪水拉扯獸人之神。

  但無可奈何的是，這尊獸人之神因為恐懼和絕望，倍受折磨。

  自殺的手段非常極端，根本不具備救助的可能性。

  「是的，哪怕要死，那也要轟轟烈烈而死！」

  五代祖龍·魔象龍神，狂嘯出擊：

  「初代在上，既然超凡沒有未來可言，那夕陽落下的這個間隙，便是我等最後的絕唱！」

  「為龍族殺仇敵，以血作酒，敬天下豪傑之獸！」

  「天使族也沒有孬種！」

  八翼強戰神天使，親手撕下背後的八片翅膀。

  不顧傷口處血流如注，硬生生拼湊成一把巨大的戰刀。

  在濃烈的死亡之中，他殺向一尊蛤蟆形態的上位邪神，只是一個照面，便把祂砍成好幾段。

  「螻蟻們，掙扎吧。」蒼白之手不屑一顧，「本王就愛看你們這副面孔。」

  「所謂的魚死網破，都是身為弱者最大的悲哀！」

  「本王倒要看看，你們能撐過幾個呼吸！桀桀桀！」

  轟的一聲，蒼白色的光霧，從蒼白之手的掌心爆發。

  不過一剎那，這片光霧便籠罩戰場，蒼涼而又荒蕪的感觸，壓迫靈魂，源源不斷施加痛苦。

  六翼閃雷、寒霜巨龍、蠶桑巨人……從至尊體最弱的生靈開始，如果沒有匍匐於地，全部會崩碎成血霧。

  「看吧，看吧。」

  「你們的掙扎多麼可笑。」

  「明明沒有戰勝的能力，非要給自己洗腦，這就是傳說中的精神勝利法？」

  蒼白之手懸於天地間，橫跨十萬米長度的祂，根本沒有東西能夠阻擋祂的視線。

  十二翼戰爭與傲世·米倫達、百臂巨神，這兩位奮戰至今的神獸之王。

  一個捂著折斷的長矛，一個捂著破洞的胸膛，面如白紙，心如刀割。

  一旁，巨木之眼、蒸汽戰車，冷笑著旁觀，完全不參與戰鬥。

  「這就是我族的王，偉岸而不可觸碰！」

  「你們不過是跳樑小丑，也敢以王自稱，真是笑掉大牙！」

  群魔嘲笑，狂惡亂舞。

  鬼影重重中，唯有惡念師依然躲藏在漩渦中，一聲不吭退向遠處。

  鬥戰龍神·龍無極，目露一絲絕望。

  他的戰火還可以燃燒，但所有的感知器官都在告訴他，萬眾矚目的蒼白之手，超越頂級邪神的祂，真的無法戰勝。

  哪怕他前進兩步，登臨神王，那也不可能！

  「吟——」

  當灰心喪氣、黯然神傷，成為戰場上的主旋律的時候。

  一道龍吟從最東面傳來，蒼穹為祂開道，虛空為祂讓步，沒有什麼能夠阻擋祂，祂就是世界的唯一。

  「吟——」

  四分五裂、即將破碎的祖龍船，忽然間光芒大盛，跟著響起震耳欲聾的龍吟。

  但與第一道龍吟相比較，它就像是剛剛誕生的年幼之龍，咿呀咿呀，充滿稚嫩和朝氣。

  「誰說超凡無獸可擋？」

  怪異的音調響起，明明是沒有生靈可以學習或者記憶的異族語言，落於耳畔，不亞於天崩地裂。

  「這是……」

  「……奇蹟之語？！」

  龍無極猛地回頭，不敢置信望著飛來的金光。

  「轟！」

  金光每一次閃爍，都能橫跨億萬里之距，仿佛是從世界的邊界，穿梭到近前方。

  彼時，起源天災大驚失色，猖狂得差點瘋魔的蒼白之手，也突然間閉口不言。

  「置身序列創造的世界，不過原始墮落遺留的垃圾樂色……也敢口出狂言，說自己不敗？」

  話落，金光不再閃爍。

  因為一個同樣超過十萬米的究極巨型生物，盤踞於天空，冰冷的瞳孔居高臨下，反向審視著蒼白之手。

  而後者的手指……

  ……微微顫抖！

  「您是我族的哪一尊初代，為何從來沒有見過您……」

  初代祖龍·界盾龍神，重傷未死。

  它躺在地上，瞧著巨無霸龍神，盪魂攝魄的同時，亦被茫然塞滿臉龐。

  「吾，不是初代！」

  「但命運、時光、空間，那三個小傢伙，因我不朽！」

  金色的巨龍微微頷首，頭頂的龍角仿佛能捅破天空。

  「吾之名。」

  「……塵世巨龍！」

  「吾乃奇蹟鎮守。」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