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不可能學會的技能

  黑色光球筆直飛出七八米後，噗的一下在空中炸開。

  就像是擰開了一個搖晃很久的汽水瓶瓶蓋，頭頂的爆炸聲相比於阿宙的吼叫聲，顯得極其輕微。

  一層肉眼可見的半透明黑色光幕，以爆炸中心為節點，向周圍輻射，最終籠罩了接近五米的一個球型區域。

  在那球型區域中，本來飛舞著五六十隻食腐蜂鳥，黑暗侵蝕後，撲騰了兩下，便一個又一個失去了生命特徵，直挺挺地從空中墜落。

  看著天上下起了「蜂鳥雨」，白無傷不躲不避，呆若木雞。

  「什麼情況？」

  「發生了什麼？」

  一連兩個問題從他口中拋了出來。

  釋放完「大招」的阿宙，先是重重咳了兩聲，然後捂著喉嚨抬起頭，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同樣不敢相信。

  「你…你不會又領悟了一個新技能吧？黑色光球……範圍輻射傷害……好像有那麼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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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無傷的注意力快速轉移到認知之眼，直接跳到「技能」一欄。

  在最末端，一個嶄新的技能清晰可見。

  「暗黑波動球？真的是暗屬性技能？？？」

  白無傷驚得合不攏嘴，心臟都放緩了兩拍：「沒理由啊，理論上來說，你是學不會這個技能的啊……」

  就在這震驚的片刻功夫，一隻體型較大的食腐蜂鳥突然啼叫一聲，緊接著周圍的小鳥全部飛起，排著散而有序的隊伍，跟在大鳥的身後飛往遠處。

  瞥了一眼那形似烏雲般龐大的蜂鳥群，白無傷沒空管它們到底是吃飽了，還是被嚇跑的，思緒集中在魔猿身上。

  「《進化論》曾經有一份報告記載，魔猿這個物種，是一千多年前血猿和暗魔雜交繁衍的後代，它的基因序列穩定，同時繼承了父母的很多優點，例如血猿的恢復力，例如暗魔的力量，甚至就連外形上，也同時結合了兩者的特徵……」

  「但是！魔猿根本沒有繼承暗魔的暗屬性力量，它只是看起來黑而已……正常邏輯來說，除非是變異，或者是頂級御主採用某些極端的方式，不然僅憑自身，魔猿是不可能學會暗屬性技能的……」

  念及此處，白無傷忽然對阿宙說道：

  「阿宙，剛才那個技能，你還能再來一次嗎？」

  魔猿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比劃了半天。

  白無傷看了好一會，恍然道：「你是說，現在還不行，要等一會？」

  魔猿猛點頭，嘴裡嗚嗚嗚的，似是聲帶受到了一定的損傷，都沒辦法大聲吼叫。

  「我知道了，看來這個技能有一定的使用間隔……」

  白無傷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苦惱道：「難道這也是極限種的特別之處？唉，我這個御主當的好失敗啊……本來就沒搞明白銀河的秘密，現在連你也搞不懂了……」

  魔猿湊了過來，控制著力氣，輕輕拍了拍白無傷，似乎想表達某種安慰的意思，讓他不要煩惱。

  「好啦，我沒事的，弄不明白就弄不明白……就結果來說，你又變強了一點，這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白無傷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

  「既然食腐蜂鳥都走了，那我們抓緊時間，安葬你的族人吧！」

  「嗚嗚！」阿宙用力點頭。

  花了大約二十分鐘，白無傷輔助魔猿，挖了一個很大很深的坑洞。

  一人一獸合力抬起屍體，將六具魔猿屍骸放入坑洞中。

  在翻土掩埋之前，白無傷還特地撒上了某種植物粉末，可以在短時間內遮蓋氣味，防止有小動物鑽到地下。

  「好了，雖說埋葬這種處理方式，對於生活在大自然的超凡生物來講，可能有些矯情。」

  白無傷用樹葉擦盡手上的泥污，抬起頭，朝著阿宙微笑道：

  「不過嘛，也算是一種儀式，了卻你半樁心愿。」

  魔猿凝視著地上的小土堆，右眼紅腫，隱隱有淚光。

  默然片刻，它揚起頭，無聲地朝著天空嘶吼了一聲。

  等到恢復平靜後，阿宙深藏眼底的哀意淡了幾分，望向白無傷的眸光，反而多了些什麼。

  「你也在期待吧？另外的半樁心愿，就是去追擊剩餘的疾風劍狼，讓這件事有始有終！」

  白無傷微微一笑，卻一轉話鋒：

  「但，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我的香囊失去了效果，現在任何超凡生物，包括其他的人類，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的敵人。」

  「你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不…哪怕你是全盛期，我們做任何事，也不能過於著急，要謀而後動……畢竟，一山更比一山高，說不定哪裡就藏了一頭成熟體，那種傢伙目前的我們還打不過。」

  「我打算在追捕狩獵劍狼之前，重新了解一下你的技能，儘可能全面的認知你的能力，這樣在面臨危險時，我才能做出更好的判斷……」

  白無傷慢慢解釋自己的邏輯和想法，生怕魔猿哪個地方聽不明白，也學著它的模樣，一通手腳比劃。

  之所以這會兒的溝通如此費勁，是因為白無傷和魔猿的契合度，還不夠高。

  當人寵之間簽訂契約後，即便是再愚昧不堪的超凡生物，也能聽懂御主的簡單指令。

  但是更加複雜的，就要涉及到智慧，涉及到人寵之間的契合度。

  智慧，從字面上來講，指的就是寵獸的聰明程度，這一點魔猿沒得說，現在就相當於十歲的人類孩童，隨著以後的成長還會更加睿智。

  契合度，是另一重要的屬性值。

  它存在六個境界，每個境界賦予人寵之間不同的變化。

  例如白無傷和銀河，由於是本命召喚的原因，先天契合度很高，直接處於第三層境界——「通靈」，開啟了「微弱心電感應」。

  憑藉這個能力，白無傷和銀河可以通過意念來溝通簡單的情緒和想法，交流更加輕鬆，更加精準。

  至於和魔猿，白無傷估測，因為魔猿的智慧層次足夠高，同時自己也盡全力真誠付出，目前來講應該已經跨過了階段一「缺乏信任」，轉而進入了階段二「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