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山海城

  「這就是山海城嗎？好復古的建築風格……」穆小小驚嘆了一聲。

  斑駁的深青色城牆高聳入雲，左右綿延數千里，仿佛一頭沉睡的青龍橫臥在地平線之上，氣壓山河、奇偉磅礴，即便是超大隻的三尾冰焰狐，與那城池對比也渺小的像只螞蟻。

  逐漸靠近山海城，道路越發平坦寬闊起來，人流量也不斷增加，出現了很多穿著勁裝的年輕面孔，騎乘各式各樣的寵獸，或是奔跑，或是飛行，很是熱鬧。

  白無傷無意中察覺，在周身數十頭超凡生物中，三尾冰焰狐絕不是體型最大的那隻，但有不少人望見這隻狐狸，或者說是看到狐背上閉目養神的黑衣背刀女子後，都會露出緊張和忌憚的神色，匆匆遠離，根本不願靠近。

  「看來，江學姐也是有故事的人，回頭可以打聽一下……」白無傷默默思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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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接近城門口，遠遠就望見，一左一右兩個四十米高的黑鐵巨人，正手持超大鋼叉，全副武裝地守衛在城門兩側。

  達到十米距離後，屬性面板準時浮現：

  【名稱】：黑鐵巨人（契約）

  【種族】：蠻荒界·巨人型·金屬巨人族

  【生命層次】：究極體後期

  【血脈品質】：統領級6星

  ？？？（魂力過低無法完全探測）

  ……

  「究極體……強得離譜啊……」

  白無傷忍不住暗中嘀咕。

  「止步！」

  一個虎背熊腰、肌肉突出的中年男人，攔在道路正中央。

  白無傷身處數米開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鐵血氣勢，絕對是沾染過無數殺戮的狠人。

  「鐵叔。」

  江凌玥跳下狐背，打了個招呼，同時示意小冰將白無傷和穆小小也放下來。

  「噢，原來是小江啊！」

  那個叫鐵叔的中年男人，身上的氣勢轉瞬間消失不見，神色略帶尷尬，訕笑道：

  「哎呀，上了年紀了，眼神都不好使了，兩個月不見，差點沒認出來這隻小狐狸……」

  話未說完，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江凌玥，狐疑道：「氣息好像又渾厚了不少，你該不會是突破到玄將級了吧？那學院裡可有的玩了……」

  「鐵叔說笑了，僥倖突破罷了。」

  江凌玥微微一笑，不卑不亢淡然回應。

  「運氣可是實力的一部分，在你這般年紀，我也只能幹瞪眼羨慕你啊！」

  鐵鑄爽朗一笑，又摸著小鬍子看向後面兩人：「這兩位是？」

  「他們倆是這一屆的新生，旅途中出現了一些意外，我順路把他們帶回來了。」

  「嘿，那有點不趕巧，新生覺醒儀式上午已經結束了，你只能帶他們去補辦一下入院手續，額外再申請一次……」

  鐵鑄又寒暄了兩句，擺了擺手，放行通過。

  跨進城門，映入眼帘的是一條條繁華的街道，商店、小吃攤、訓練館應有盡有，興許是學院裡剛剛注入了一股新鮮血液，到處都是喜慶的裝飾風格。

  白無傷和穆小小一邊跟著江凌玥，一邊好奇地觀察周圍的事物，三尾冰焰狐則恢復成迷你大小，擺著貓步悠然的走在最後面。

  此時，月兔躲在白無傷胸口的衣服里睡得正香，壓根沒有被外面鼓樂喧天的聲音吵醒。

  江凌玥腳步輕盈，一點不拖泥帶水地領著兩人拐來拐去。

  在某個路口，她忽然回過頭，似乎是隨口問起：

  「兩位學弟學妹，你們對山海學院是怎麼看待的？」

  穆小小目露思索，認真想了想後回答道：

  「我有個堂兄是這裡的學生，不過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對這所學院了解得還很片面。」

  「倒是聽外界傳聞，山海學院的競爭非常激烈，但凡能夠堅持四年成功畢業的，未來都會成為大乾王朝的佼佼者，享有很高的名望。」

  江凌玥輕輕點頭：「是的，山海學院作為大乾王朝四大名院之一，無論是師資力量，還是修煉資源，都有著最高的配比。可以說，只要進入山海學院，就等於裝上了成長加速器，用的好，你就能一飛沖天，化蟲為龍，人上人絕不是一紙空談。」

  「不過，作為過來人，我希望提醒你們的是，山海學院所擁有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殘酷的淘汰機制上的！」

  頓了頓，江凌玥轉而問道：

  「你知道去年，也就是我所在的那一屆新生，順利升入二年級的有多少人嗎？」

  「1000人總有吧？」穆小小試探著回答。

  「我記得最開始一共是2230人，最後順利升入二年級的，只有275人，接近九成的淘汰率。」

  江凌玥的聲音依然不溫不火，好像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穆小小卻抿住了嘴唇，錯愕之色凝固在臉上。

  白無傷同樣被這些信息驚到了。

  「按照我們院長的說法，他祖輩建立這所學院的初衷，就是為了用百分之99的沙子，去磨礪那百分之1的黃金。」

  「所以，從踏入這所學院開始，你們就要做好拼盡全力的準備。」

  「不然，面對你們的，只有驅退！」

  「怪不得，怪不得家裡人不讓我考山海學院，說什麼風險太大，我原本還不理解……」

  穆小小喃喃自語，想通了一些事情。

  白無傷的想法卻是：「這是要把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運用到極致啊！」

  本就生命受限，渴求打破命運的他，短暫的驚訝過後，反而有些期待起來。

  如果連人為設置的苦難險阻都熬不過的話，又談何去對抗命運呢？

  ……

  半個小時後，辦事大廳。

  簡單敘述完浮空船失事的經過，白無傷和穆小小順利辦理了入學手續，正式成為了山海學院一年級的新生。

  江凌玥領取完自己應得的任務報酬後，率先帶著穆小小離開，去申請額外的輔助覺醒儀式。

  白無傷卻眼睜睜地看著，他面前工作人員的表情逐漸震驚，然後聽到他大喊出聲——

  「什麼？你是自主覺醒者？！」

  大廳足夠氣派，空間也足夠開闊，所以回聲也是那麼的響亮清晰。

  附近稀稀散散還有不少陌生的面孔正在辦事，此時紛紛被這句話里的內容吸引，好奇的目光聚集而來。

  白無傷輕嘆了一口氣，他可不喜歡這種被當做小白鼠一樣的目光，儘可能忍受並維持禮貌道：「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額……」工作人員似乎發現自己過於失態，有些訕訕道：

  「主要是，加上你的話，這一屆就有三個自主覺醒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