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想放棄

  「老婆，別玩了，你出來啊……」

  我大喊著，希望能夠得到妻子的回應，可是偌大的客廳，只有我的聲音在不斷迴蕩著。

  妻子，真的消失了。

  我撥打妻子的號碼，一遍又一遍，我多想聽到她的聲音，可是在我耳畔響起的，是那冰冷的機械聲，妻子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這一刻，我的情緒真的崩潰了，我在想，妻子這一消失，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一想到這個，我就撕心裂肺一樣的難受，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我整個人癱軟坐在了地上，身體都在一顫一顫的。

  我撥打了死黨的號碼：「濤子，我老婆不見了……」

  死黨聽到我的話，一開始還有些迷糊，問我怎麼回事，可是我回答他的只有一句話：「濤子，我老婆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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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黨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趕到了我家。

  他發現我癱坐在地上，連忙詢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林欣雨怎麼了？」

  「她走了，消失了。」

  我木訥的回答道：「濤子，為什麼啊，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王海濤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這樣子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吧。

  半響過後，死黨開口安慰道：「這個，林欣雨可能出去旅遊了呢！」

  我苦笑一聲：「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吧！」

  出去旅遊，用得著將屬於她的一切都搬走嘛？

  她這分明是抹去她生活過的一切痕跡啊。

  既然要走，為何要跟我在一起，既然你要抹去你存在過的一切痕跡，為何不連我的記憶也都抹除。

  這樣子，我就不用那麼痛苦了。

  「可能，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我是她老公，她有什麼事情不能夠跟我說的？」

  在我想來，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哪怕是天大的事情，妻子都可以跟我一起商量。

  為何要不告而別。

  死黨從冰箱裡拿了兩罐啤酒，打開遞給了我一罐，自己也開了一罐喝了起來：「要是跟你說了，那還叫難言之隱嘛？」

  此時的我，大腦還是亂鬨鬨的，壓根就聽不進去，只是不斷喝著酒。

  喝完一罐，又開了一罐。

  「少喝點！」

  「別管我，你要是我兄弟，就讓我喝。」

  這一刻的我，只想酩酊大醉一場。

  我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最後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是摸向床邊，可是空蕩蕩的。

  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

  妻子真的消失了。

  她不在了，我的家也沒了。

  這一刻的我，對於四周的環境，真的是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這個房子，記錄了我跟妻子生活的點點滴滴。

  是我跟妻子的回憶。

  可是現在，卻被強行抹去了。

  我醒後不久，死黨就過來了，還給我送了早餐。

  「濤子，你回去吧，我沒事。」

  死黨王海濤開口說道：「我回去也沒有事做，就在這裡陪著你。」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知道死黨關心我，可是我真的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一會兒。

  「那行吧，你記得吃東西，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死黨走了，我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吃了一口，可是最後直接反胃吐了出來。

  真的，這個時候的我，什麼都吃不下去。

  只能夠喝得下去酒。

  我渴了喝酒，餓了也喝酒，喝醉了就睡，醒了就繼續喝。

  就這樣子，過去了兩天。

  叮鈴！

  一陣門鈴聲響起，還伴隨著一道女人的聲音。

  是妻子。

  是她！

  我以為妻子回來了，連忙跑過去開門。

  可是打開門的時候，我失望了，因為來的人並不是妻子，可能是我太過思念，這才出現了幻聽。

  「你有什麼事嗎？」

  「陳先生，之前的合同您還沒有簽呢，我……」

  來的人，是天成律師事務所的鄭律師。

  「我不想簽什麼合同，你可以走了。」

  我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鄭律師卻不肯放棄：「陳先生，這是您妻子之前委託給我的，您要是不簽，我這工作進展不下去啊！」

  「滾蛋，我說不簽，你耳朵聾了嘛！」

  我瞪大了眼睛，衝著鄭律師怒吼。

  這TM的什麼破律師。

  我老婆都沒了，她居然在這裡跟我說工作。

  鄭律師可能是被我的態度給嚇到了，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可是我哪有心情去顧慮她的感受，『砰』的一聲，就將門給關了。

  可我沒有想到，鄭律師那麼敬業，接下來，每天都會登門拜訪，請求我配合她的工作。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惱火，當然了，這其中也有我喝醉了的原因。

  這麼說吧，自從妻子消失後，我就沒有一天是清醒的。

  似乎，只有酒精才能夠麻痹，讓我不那麼痛苦。

  這天，門鈴聲又響了。

  我以為又是鄭律師，我都懶得去開門了，可是對方還是不斷的按著。

  我很煩，這聲音就好像是蒼蠅一樣，在我耳朵旁嗡嗡叫喚。

  我打開了門，張口就想要大罵。

  可是當我看清楚來人時，我吧嗒了一下嘴巴，轉身回去了。

  因為，來的人是我的死黨。

  「我給你點的外賣，你一口都沒吃？你就光顧著喝酒了？」

  死黨一進來，就看到滿屋子的啤酒瓶，還有原封不動，已經發臭了的外賣盒。

  我打了一個酒嗝：「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這酒，是一個好東西，好東西……對了，酒快沒了，你給我再買一些回來。」

  此時的我，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死黨的臉色有多難看，或者說，就算是注意到了，我也不會去在乎。

  「陳凡，你知道你自己像什麼樣子嘛？」

  「我很好啊！」

  「你還要頹廢多久，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不就是走了一個女人嘛，你就這樣子要死不活的。」

  死黨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領：「你這樣子值得嘛，沒準林欣雨現在正在跟別的男人……」

  「我不准你侮辱她！」

  死黨不管怎麼說我都成，可是他說我老婆，這我忍不了。

  我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死黨也不甘示弱，直接跟我扭打在了一起。

  可我這幾天一直在喝酒，也沒吃東西，壓根就不是死黨的對手，很快，就被他騎在身上，他一個巴掌，一個巴掌的扇在我臉上。

  最後，還將我拖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將我頭按在水裡，然後又提起來，指著鏡子說道：「你好好看看，你像什麼樣，林欣雨走了，你整天喝酒有個屁用，你要是不想放棄，你去把她給我找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