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自古以來勝者王敗者寇
2024-06-17 12:25:58
作者: 千苒君笑
她嬌笑道,「三皇子應了我,待拿到她以後,便交給我處置。我要她生要她死,亦或是要她生不如死,都隨我呢。」
蘇遇反應平平,「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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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岐公主盯著蘇遇道:「我會當著你的面,狠狠地折磨她,羞辱她!」她面上充斥著恨意,「我說過會讓你後悔的。不光是她,還有你!待三皇子大業一成,你不過是他的一條狗……」
她自顧自地說,可蘇遇已經懶得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大步離去,片刻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而她仿佛從始至終就只是一個人在自說自話。
祁岐公主滿眼都是不甘和眼淚,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繼續喃喃說道:「我是三皇子的女人,我也會把你狠狠踩在腳下的。」
三皇子身邊的謀士帶著一絲擔心,道:「主子就這樣相信首輔,他若是有異心……」
三皇子道:「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什麼機會有異心?站本宮,待事成之後他還是首輔;可站謝胤,他能得到什麼?只能得到個亂黨之名。」
現在康王依附他,榮安侯依附他,京城大半的權貴皆在他這一邊。還有五成兵馬司和皇宮禁衛軍也盡在他手,衛廠的錦衣衛雖然難以對付,可兵馬司和禁衛軍加起來足足有三萬士兵,還怕收拾不了衛廠區區幾千錦衣衛嗎?
他現在是勝券在握。
衛卿守在空空的都督府宅邸里,她在她與殷璄的院中,手裡抱著那隻龜,神色萬分平靜。
烏龜又長大了一圈。
家裡所有的人都已經被轉移,阿應凜聲道:「大都督夫人也請速速離開吧,等大都督回來再謀後續。」
所有蓄勢待發的緊張形勢,仿佛都化解在她淡淡一瞥間。她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如何能走。」
這時另有錦衣衛來稟道:「夫人,發現有另一股勢力埋伏在四周,可要一併清除了?」
衛卿倒是感到詫異,問:「埋伏多久了?」
「已有兩日。」錦衣衛道,「他們未曾輕舉妄動。」
若是兩日之前動手,興許還能拿住她的軟肋。可對方卻沒有行動,顯然不是三皇子的人。
衛卿只短暫怔愣了一瞬,道:「算了,隨他去吧。」
很快,三皇子以亂黨為名,派士兵全力捉拿衛卿,以及和衛卿有關的所有人。
然而,當康王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跑去魏國公府捉拿上下一干人等時,發現已人去樓空,不見一個人影。
京城全城戒嚴,任何人都插翅難飛。
國公府找不到人,那定然是全部聚集在大都督府里。
與此同時,榮安侯也帶著兩千精兵,把大都督府全力包圍了起來。
一進大門,府內燈火通明,結果榮安侯也發現,大都督府里無一閒雜人等。
彼時衛卿站在燈火下負手而立,像是等候多時。
榮安侯看著對面的女子,見她面容淺淡,眉眼如畫,曾經的那個年輕卻堅韌的小姑娘,經過歲月的洗禮,身子骨和五官都已徹底長開,更添沉靜內斂,美得驚心動魄。
她著一身柔軟衣裙,萬千燈火不敵她一人之輝。
榮安侯身後的精兵鮮少有這樣的機會直視這位大都督夫人,眼下看得都愣了眼。
她一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從前如此,現在亦如此。
榮安侯道:「大都督夫人,若你束手就擒,可饒你不死。」
衛卿淡淡然笑了一笑,道:「承榮安侯還稱我一聲大都督夫人。大都督征戰未歸,待他回來,想必也要血流成河的。」
榮安侯面色變了變,道:「大都督回不來了,夫人還要做無謂之爭嗎?」
衛卿挑了挑眉,「誰說他回不來?」說著她神色漸漸冷了下來,「自古以來勝者王敗者寇,到底誰是亂黨,在塵埃落定之前,莫要輕易下定論才好。」
說罷,一道手勢,四處的錦衣衛如鬼影,手裡弓箭齊備,形成合圍之勢。
衛卿都不需跟榮安侯多費口舌,直接下令放箭。
她不需要拖延時間,於她而言,先下手為強反倒更有優勢。
冷箭簌簌而來。
榮安侯和精兵們有些措手不及地連忙拔劍抵擋。可亂箭無眼,很快就射到一大片。
兩千精兵,一半圍在外面,一半入到裡面。
裡面的一千士兵陣腳大亂,東倒西歪。
他們怎敵得過錦衣衛手裡快如閃電的刀。
很快雙方激戰起來,士兵們擺不開陣型,錦衣衛卻行動如鬼魅。
腳下的地面被鮮血染紅。殺喊聲混成一片。
不過那些殺喊聲都是榮安侯的人發出的,大概是想自己給自己鼓舞士氣吧。錦衣衛忙著殺人,誰有空喊上一聲,那不是浪費力氣麼。
衛卿便是在那刀光劍影之下,踩著滿地鮮血,一步步朝榮安侯走來。
她隨手抽出一把插在士兵身上的長劍,握在手裡。神情不掀絲毫波瀾,眼底亦沒有一分浮動。
那時候,榮安侯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大都督殷璄的影子。
衛卿微微笑道:「侯爺,出劍吧。」
榮安侯沉下心,心知只有制住了衛卿,才能讓這些錦衣衛消停下來。於是當即揮劍朝她攻去。
然還沒碰到她的衣角,身前黑影一閃,阿應手裡寒刀一抬,將榮安侯阻開了數步以外。
阿應的身法比所有的錦衣衛都要快,下手更狠。
榮安侯豈會是他對手。
當是時,衛卿斜劍挑來,極有分寸地一劍刺中榮安侯正胸。她手法極快,轉而一劍抵在榮安侯的喉嚨上。
榮安侯啐了一口,見一千精兵竟全軍覆沒,不由恨恨道:「你趁機偷襲,勝之不武!」
衛卿笑道:「侯爺帶著人來闖我家門進我宅院,跟我一個女子,好意思講勝之不武?」
她的三尺劍鋒只輕輕往前送了咫尺,聽得榮安侯悶哼一聲,那喉嚨處沁出了血跡。
那時衛卿的眼底里殺氣濃烈,像是被這麼多的屍體和鮮血染紅了眼,勾起了殺性。明明她只是個女子,那一刻卻讓榮安侯見之膽寒。
她手裡緊握著劍,只要再往前一送,便能輕鬆要了榮安侯的命。
但到底她還是忍住了,聲音極冷道:「我欠季從賢一個要求,想必他是想讓我在這時候留你一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