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二章 裝X誰不會?
2024-06-17 12:01:45
作者: 萌梗筆記
雲老哈哈笑著介紹:「快來認識一下,這是作協的林副主任,這是小君,我跟你說起過的那個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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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主任一了雲老一眼:「什麼林副主任,這么正式做什麼啦?」轉臉對著丁始君笑道:「我呢叫林芳岺,叫我林姐好啦!」
丁始君乖巧的叫了聲林姐好,後者則看著她身上的旗袍:「哎呀!你這件是蘇州一線私坊的古香緞是伐?」
丁始君眼一亮:「林姐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芳岺得意的笑:「講起絲綢緞面,我最老鬼(音:JU)了!一線私坊的緞面我是最歡喜不過,巧咧,我身上這件也是一線私坊出的緞面,這衣裳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呢!」
雲老笑道:「小君,你林姐啊,祖上蘇州織造府的,她自己不但文筆好,本職還是搞古代紡織技術研究工作的,她做衣裳也老結棍的!」
「你不要聽雲老瞎吹吹,我也就是隨便搞搞,興趣愛好嘛!」林姐嘴上謙虛著,面上卻是笑得分外得意。
丁始君笑道:「林姐,有您這手藝呀,換作我,我怕是逢人都要吹一吹了,您就別怪雲老啦!」
林芳岺得意的笑道:「我猜猜看哦,你這身旗袍是誰家的手藝……」
雲老指著她笑說:「瞧瞧,這就要開始秀本事了。」
丁始君陪著笑,不過她這一身是自己家半城裳定做的,半城裳這品牌又一向低調,只做私定,又從來不推廣,客戶來源完全就是朋友之間口碑介紹,主要做的還是丁家上下的服裝,林芳岺除非定過半城裳的衣裳,否則很難看出是哪家的手藝,畢竟,因為是定製,通常是不在衣裳上做顯眼的品牌標識的。
果然,林芳岺仔細看了看,說:「喲,看手藝是真行家的手藝,可是還真看不出是哪家的,伐可能啊!江浙有名的老牌定製我是都看得出的,針腳上頭有講究的,這一家的針腳陌生得很……」
雲老笑道:「小林,你聽說過半城裳嗎?」
「半城裳?聽說過的……難道說?」她看著丁始君這一身,驚喜,「這是半城裳的作品?」
丁始君大方的笑著點頭:「嗯,是的,讓林姐見笑了。」
林芳岺笑道:「怎麼會!半城裳的定製我是耳聞已久了,正猶豫要不要去定一件試試呢!好了,現在不猶豫了,明天我就去下定!」
看著丁始君熟稔的與雲老和林芳岺談笑風聲,朱雨緋心中驚疑不定,什麼古香緞,手工旗袍定製,她聽到卻半句也搭不上話,她的衣服也是定製的,都是拿出來抬頭響亮的時尚個性定製,跟這種傳統手藝定製完全不一樣。
這時,朱雨緋也發現來的詩人畫家們,大多衣著復古,有一位甚至穿了一身磚青道袍來,而她這一身時尚的衫襯背帶褲在涓涓曲水與假山綠植之間顯得分外違和。
「這位是?」林芳岺終於注意到他們旁邊站著的女人,禮貌的看向雲老。
雲老笑著介紹:「這是朱雨緋,就是這幢別墅的主人。」
聽到雲老介紹自己,朱雨緋終於鬆了口氣上前,她笑著,幹練的上前向林芳岺伸手:「林姐,我是雨緋,其實你跟雲老一樣叫我緋緋就好了。」
林芳岺伸手輕輕與她握了一下,笑說:「真是謝謝你提供了這麼好的場地給我們這些老東西玩玩鬧鬧。」
朱雨緋看了丁始君一眼,笑說:「您跟各位老師玩得開心就是對我最大的誇獎!這次我們游雅文化請各位老師來,就是為了營造這樣一個復古的文化場景,在現代建築中展現傳統美學的融合性與包容性……」
林芳岺笑著聽她說完,便說:「是呢,我也覺得這布置老別致了,這個場景效果一般的宴會公司搞不出來的,朱老闆請得起『維美』家的場景隊,可見真的是下足了功夫了。」
「維美?」朱雨緋看了一眼丁始君,「維美禮儀會展設計公司?」
丁始君點點頭:「對。」
朱雨緋的心突然提了起來,維美禮儀的會展場景在業界是首屈一指的沒錯,但是他們的報價也是首屈一指的啊!但她現在卻不能當著客人的面問「史君」花了她多少錢,然而看著這唯美的幽山綠水,朱雨緋心裡原有的那點點得意被熊熊燃燒的鈔票燒成了灰。
呆了半晌,朱雨緋回過神來,替自己打了打氣,不要緊,今天請來的這些人里書法家、畫家、詩人都有,只要讓他們留下足夠的作品,回頭收藏圈裡隨便炒炒,今天這筆帳還是能回來的。
於是看著詩人們曲水流觴里,杯酒吟詩,吃喝玩樂了半天,終於有點停下來的意思了,便讓趙盈盈上前請詩人畫家留下墨寶。
大家吃了喝了,之後也不好意思說什麼都不留下,便跟著朱雨緋到地下一層,這裡被裝修成一個靜心之所,取名叫雅室,幾個保潔終於派上用場,備好了筆墨紙硯。
眾人有了詩興的,便索性揮毫,即性成詩了,唯一的畫家姓虞,六十多歲,卻不願意動筆,只說是沒靈感,要回去之後好好思量一下再畫。
朱雨緋不太樂意,但也不好強求,畢竟記者和電視台的攝影都在。
一位位都寫過了,雲老一看,將丁始君拉了過來:「小君,你怎麼不寫?」
丁始君連忙擺擺手:「我可不敢在您面前獻醜!」
雲老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書法可以的,來來,不許謙虛,寫!」
一旁不管認識不認識的文人們這時候特別齊心,所有人里就數丁始君最小,大家都端著「老」人家的架子「逼」著丁始君寫字……丁始君有些糾結看著雲老,想說咱們約好的沒這個啊……
雲老只管笑著朝她眨眨眼:「快寫,別丟了丁老師的臉!」
端出祖父的名頭來,丁始君不能再混了,提筆,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朱雨緋,寫了一個大大的「藝」字,寫完之後說:「藝術就是這種純粹的東西,它最簡單,也最無辜不過,就象這白紙,往上頭沾一丁點墨汁就再也不是白紙了,就象藝術沾一丁點銅臭,也不再是藝術。」她將筆一擲,笑道:「今天各位老師在這兒吃喝玩樂,心裡其實都是有數的,有了這個數,白紙上就有了墨,所以今天這兒所有的東西都不是藝術品,不過戲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