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殺戮本源

  「這是什麼劍法，我怎麼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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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聖師刻下八劍碑，教化劍法，許多人族天才都從八劍碑上領悟到劍法。這些劍法又衍生出更多劍法。短短几個月間，北周的劍法就欣欣向榮，層出不窮。」

  「不過，他真的跟劉璇一樣，從八劍碑上領悟出劍法嗎？」

  眾人看到秦鋒使用的劍法十分陌生，不由面露訝色，議論紛紛。

  這一場新兵試煉，雖然有十人通過考核，但蕭將軍軍務繁忙，見只剩下最後一人，便吩咐左右將領，讓他們主持考核，自己先走一步。

  蕭將軍已經轉過身，準備離去，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劍意不同凡響，殺機凌冽，猶如屍山血海一般，不由駐足，轉過身，饒有興趣的望向秦鋒。

  蕭將軍這一駐足回望不要緊，劉璇本以為這一次考核，自己穩奪頭籌，能拿到唯一的百夫長名額。

  他哪裡想到，最後關頭殺出一個程咬金。

  劉璇故作鎮定，冷笑說道：「領悟八劍碑的天才，哪個不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就算是小宗門弟子，從八劍碑上領悟劍法後，也都一一記錄在冊，被那些大宗門拉攏走了。此人面容十分陌生，我從未見過。他用的劍法雖然特別，卻未必高明。依我之見，是從哪裡學來的野狐禪，拙劣的很，難登大雅之堂。」

  聽到劉璇的話，不少人都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聖師刻在八劍碑上的劍法，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不是阿貓阿狗可以領悟的。

  何況，八劍碑上的前七條大道，皆有天才從其中領悟出劍法。

  唯獨死之劍道，秦鋒雖然是從冥河漁夫那裡學到的正統死劍，奈何自己領悟的也不深。

  因此，到現在為止，整個北周都沒有人從最後一道劍痕上領悟出劍法，辨認不出並不奇怪。

  劉璇輕視的話語，真真切切的傳入到秦鋒耳中。

  不過，秦鋒只是淡淡一笑，一點都沒往心裡去。

  秦鋒是何等的人物，屹立於劍獄之巔的存在，被萬民敬仰，尊為聖師。

  秦鋒怎麼可能跟劉璇這樣的小輩置氣。

  見到秦鋒擺開架勢，血肉劍傀立刻察覺到一絲不詳的氣息。

  秦鋒身上的死意太過沉重，充滿了殺伐氣息，就像是從屍山血海中踏出的百戰老兵。

  這種奇異的感覺，讓殺人無算的血肉劍傀也感覺到心驚。

  不過，血肉劍傀畢竟是人造的產物，並非是真正的生靈，靈性不足，感受到秦鋒身上的死意之後，不進不退，反而是凝聚體內劍意，化為血色長劍，朝著秦鋒一劍斬來。

  劍意化形，殺人於無形。

  血肉劍傀憑藉著這一招，屢建奇功，不少年輕劍修都死在它的手中。

  秦鋒面對血肉劍傀的劍意，卻不閃不避，任憑血色長劍斬在天靈。

  嗡..

  血色長劍沒入秦鋒的天靈之中，猶如泥牛入海，翻不起半點漣漪，就被浩瀚的劍意吞沒，無聲無息。

  血肉劍傀的劍意，在秦鋒的面前，顯得太渺小！

  不過，它劍意中特有的暴虐和殺戮，卻隨著劍意出現在秦鋒的腦海中。

  秦鋒的眼前，立刻展現出無數殺戮的血腥場景。

  「殺！」

  秦鋒全身的殺機本來隱而不發，就像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藥桶。

  血色劍傀的劍意，卻成了引燃炸藥桶的導火索。

  秦鋒猛然仰起頭，雙目猩紅，額頭上青筋暴跳，顯得十分猙獰。

  轟！

  滔天的殺意從秦鋒身上爆發出來，化為一條咆哮劍龍，朝著血色劍傀吞噬而去。

  在秦鋒的劍意面前，血肉劍傀渺小如塵埃。

  轟..

  劍意猶如一條奔騰不息的黑色長河，將血肉劍傀貫穿。

  血肉劍傀呆愣在原地，保持著準備撲殺秦鋒的姿勢，猶如塑像一般凝固。

  砰！

  幾息之後，血肉劍傀鋼鐵鎧甲的縫隙之中，有鮮血迸發而出，一聲巨響，小山一般的巨大身軀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生息。

  「糟了！這就死了？」

  秦鋒還未出招，僅憑劍意就斬殺了血肉劍傀，他也感覺到意外。

  不過秦鋒很快就明白過來，是自己低估了死之劍道的威力！

  死之劍道，乃是殺戮的本源，威力自然是其他劍道可以比擬的。

  秦鋒對死之劍道，雖然並未領悟透徹，可畢竟浸淫了很長時間，僅憑劍意就斬殺了血肉劍傀。

  秦鋒震驚之餘，只能將希望放在血肉劍傀的強悍生命力上。

  然而，血肉劍傀似乎被徹底斬殺，一動不動倒在地上，生命力盡失。

  「糟糕！我本來還想隱藏身份，韜光養晦。沒想到這血肉劍傀這麼不經打，直接被我的劍意斬殺了。這一下，我的身份要暴露了。」

  秦鋒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死之劍道威力如此恐怖，血肉劍傀這麼脆弱，他就再收斂七成劍意，也許能矇混過關。

  蕭將軍他們又不是傻子，秦鋒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矇混過關。

  「千夫長，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見到血肉劍傀轟然倒地，沒有再站起來跡象，眾人都陷入到震驚之中。蕭將軍最先反應過來，對手下一名千夫長命令道。

  這名千夫長如夢初醒，連忙狂奔到血肉劍傀身旁，探查一番後，臉上滿是驚容，大喊道：「將軍，血肉劍傀的核心晶體破損，生機全無，被毀了！」

  「血肉劍傀被斬殺了？」蕭將軍快步走回演武場中央，從千夫長手中接過一個鮮血淋漓的球狀物體。那正是血肉劍傀的劍核，只是表面遍布裂痕，已經被毀了。

  「難道是此人將血肉劍傀斬殺？他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妖族的探子？」蕭將軍凝視著秦鋒，眼神陰晴不定。

  尋常劍修，對劍意的感知遠不如秦鋒敏銳。

  秦鋒能看到血肉劍傀的血色長劍，其他劍修卻只能感受到一道劍影。

  秦鋒剛剛斬殺血肉劍傀的劍意雖然磅礴，但是在其他人的感知中，也只是一團莫名的黑影掠過。

  這是蕭將軍修為踏入五重天，再加上久經沙場，才對劍意有如此敏銳的感知。

  在絕大多數人眼裡，秦鋒只是站在演武場上不久，血肉劍傀就轟然倒地，再無聲息。

  更別提劉璇那些少年，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