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墮落心出

  心中諸多念頭閃過，玉山神君心緒又一寒。

  他的思緒,被影響了！

  他似乎無法再直呼他主人的名諱了...而且，已經開啟的回人間的路，他似乎永遠也無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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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羽話音越發冷漠：「冷靜了?既冷靜了，便帶路吧。」

  玉山神君很想拒絕，可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只能不由自主的關閉回人間的路，隨即閉上了眼。

  不是反抗，而是，他在感應著「王」的所在。

  趙羽見狀，微微搖頭。

  就如他之前所言，他明知這老虎不如豹豹貼心，既然敢讓老虎掌握規則，自然便是不擔心失控。

  隨著念頭，趙羽又看向無盡海洋。

  小老虎好對付，反而是夙虎王麻煩。

  如果夙虎王記得起一切，他有十萬種辦法讓夙虎王說出他想要知道的東西。

  可夙虎王忘記了一切呢？

  如果夙虎王不記得一切....哪怕趙羽有無盡的手段也沒轍！

  因為,若是夙虎王忘記了一切，也就是，趙羽想知道的東西，夙虎王自己都不知道！在夙虎王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又如何能告訴趙羽？

  想著想著,趙羽輕笑：「你既下令讓烈焰九頭至沉淪接引你的歸來，就讓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歸來。」

  如果他記憶中的夙虎王能歸來，那麼,他一定要撬開夙虎王的嘴！因為，那個法子他一定能用！

  如果夙虎王不能歸來...他還是得想辦法撬開，只是那個法子能否用得上就不好說了，卻也沒辦法，有個法子，總比沒有用要好。

  趙羽靜靜站在海面，玉山神君依舊閉著眼還在尋找著「王」的所在。

  十幾個呼吸後。

  玉山神君猛然睜眼：「王。」

  他找到了他的王。

  四肢一點瞬間撲向遠方。

  趙羽微微活動手腕：「有點意思。」

  哪怕之前玉山神君試圖反抗，試圖強行回到人間之時，之前立下的契約都沒有多少鬆動，可此時，他對玉山神君的無形制約，正在無形地顫抖。

  夙虎王留下的手段，很強很強。

  也是，夙虎王這位天宮知名富豪，除了村長一般的「永恆」，又有幾個人敢輕視...

  而後，趙羽緩步而行，跟在玉山神君的後面。

  夙虎王越強越好。

  越強，夙虎王的手段，將會越讓他感覺心安。

  在這沒有任何生靈活物的海面，一人一虎飛速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少天。

  玉山神君猛然停下。

  趙羽也停下看一眼四周...趕路這麼多天，這裡依舊還是無垠海洋，除了腳下這一片墮落之海，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和生靈。

  玉山神君既然停下...那，夙虎王呢？

  似乎知道他的所想，玉山神君身體傾斜，一頭扎進了海里。

  瞧著下潛的玉山神君，趙羽微微皺眉，還是一起下潛。

  其實他不想進入海水....因為這海水的本質不是水，而是無盡的情慾，越是深入海水，則會受到越多的壓制。

  按照趙羽的估計，以他此時的規則的本能護體，他最多只能下潛3000丈！如果超過3000丈，必須要主動迸發規則，而哪怕迸發全部規則，他應該也只能下潛5萬到7萬丈左右。

  如果還要強行下潛，哪怕是他，也會被這海洋同化。

  一人一虎不斷下潛。

  也隨著下潛，趙羽的面容變得平靜。

  他看到了屬於墮落之海的「仙」，也就是，規則體。

  一個個人或非人，就在海水之中，他們或坐或立，奇形怪狀。

  大部分嘴角都掛著詭異的笑容，趙羽模糊的看到，他們似乎編制了什麼美夢陷在其中，一部分則編制了什麼東西丟去了人間。

  沒有人或非人理會他的到來，不過也有一部分隱去面容看向了他，打量一眼認出他並非沉淪所屬後盡皆露出異色，卻並沒有任何動作，反而不再搭理他重新閉眼。

  玉山神君繼續下潛。

  也隨著下潛，趙羽看到了越來越多的規則體....越是下潛，規則體，越強！

  下潛到1500丈的位置後。

  一直趕路的玉山神君終於停下，看向前方一個似乎不存在的虛幻，眼眸露出些許掙扎。

  他看到了他的王。

  趙羽也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標，夙虎王。

  夙虎王，並不是老虎。

  夙虎王的模樣，依舊如同趙羽第一次的模樣，是一團瀰漫的灰霧，唯一的實體，似乎是灰霧中的兩隻血色眼珠。

  夙虎王此時也緊閉的血色眼珠，也睜開了。

  ......

  無盡海洋不知多深的，終點海底！

  說是海底，其實這裡不是。

  所有到這裡的生靈都知道，這裡就是這墮落之海的終點海底，然而所有人卻都明白這裡不是。

  因為，這裡是極致，是墮落之海目前的極致！所謂不是海底，便是因為，墮落之海，沒有盡頭！

  一個個黑影佇立。

  很快，有黑影褪去，化作了一個稻草人，提著鐮刀的稻草人。

  這是，最初的恐懼。

  這是墮落沉淪的一尊永恆，他代表了最初的恐懼...他的真身，並不是稻草人，他的真身是原初的恐懼！原初的恐懼便是他的真身，此時的稻草人，只是此時此刻他的形體是稻草人。

  稻草人不知看到了什麼，輕語：「沉淪墮落之心。」

  「我沉淪之地竟然誕生出沉淪墮落之心...當真是，有趣。」

  「人間許是要亂了啊。」

  「我更好奇，為何會誕生沉淪墮落心。」

  「似乎是一個人類？他的情慾告訴我，他名趙羽....他來了，這裡便出現了沉淪墮落心。」

  「一個人類，竟讓我墮落之海生出沉淪墮落之心，有趣，著實是有趣。」

  一個個黑影適時出聲，似乎頗為驚奇，也頗為詫異。

  實則他們的心底卻紛紛驚疑不定。

  他們當然知道墮落之心是什麼東西，也更明白，這玩意一直都存在，只待說書人蹦出來，說書人就會取走一切重新化身說書人。

  可問題是，時間還差一點，墮落之心為什麼蹦出來了？而且還被他們給瞧見了？

  他們的對話也不是說謊....因為，這玩意真的是趙羽進來後出現的，也就是，趙羽大概率能拿這東西。

  而趙羽這個人....他們更是很明白，趙羽可不是人間正常的人類，那特麼是黃泉十二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