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嫡母難做呀

  「夫人呀，這二小姐怎麼……」孫嬤嬤一臉焦痛的看著自家夫人，「二小姐雖然不是您生養的，但是這麼多年，您也勞心勞力，吃穿用度教養都不輸給大小姐的，大小姐如今端雅嫻淑，盡人皆知，可是二小姐她怎麼就……」

  孫嬤嬤這話一出，圍觀的眾人臉色神情登時主熱鬧了起來。

  這二小姐原來還不是孟夫人生養的！沒人提醒這些人還真沒細想，這孫嬤嬤一說，登時就有人想起，國公府擺出來的嫡小姐好像也就只有大小姐慕容素一個，那可是聞名京城的小才女，端雅嫻靜的人兒，可還真沒有聽過什麼二小姐來著。

  至於國公府的二小姐？

  

  「哎呀，我想起來了！」突然有個人一個乍呼，想到孟夫人就在一邊，登時又壓低了聲音，但是足夠周圍的人都聽到，「當年不是有個清寧縣主自請下嫁到國公府，做了慕容國公的平妻麼，還生了一個女兒，在國公府排行可不就是第二麼！」

  她這一說，登時其他人也都想起來了。

  慕容傾娘親當年的事情在京城可是熱鬧過一陣的，慕容靖和孟氏本也夫妻恩愛，但是突然橫插了一個清寧縣主來，清寧縣主身份擺著，當年又有太后撐腰，入府做妾怎麼可能？最後是弄了一個平妻！

  國公慕容靖一嫡妻一平妻，一個娘家勢力實在，一個出身不凡，當是還有不少人艷羨慕容靖。

  只是清寧縣主嫁進國公府不過兩三年就過世了，時間長了，話題冷了，所有人也就都忘卻了這個事了。

  至於清寧縣主生的孩子，沒了親娘，自然是養在嫡母身邊，所以孫嬤嬤那句「勞心勞力」，沒人懷疑它的真假。

  更何況在場的夫人們，哪個府宅里沒點子妻嫡妾庶的事兒？也有不少是親嘗了嫡母難當的滋味的，更何況，這慕容家的二小姐親娘可是縣主出身，尊貴在那裡擺著，孟夫人這嫡母難做，再自然不過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把孫嬤嬤的話理解成了：一個原配嫡妻在不得不平起平坐的情敵死後還要教養她不聽話任性的孩子的苦澀和辛苦。

  至於為何會直接腦補出不聽話任性來，那太簡單了不是？一個公門嫡出的小姐，哪個有膽子和男人出行，而且還手搭小腰的？

  再比著慕容素往日在京中的名聲，孟夫人的教養自然是差不了的，因此就足見這二小姐是自己個的根兒壞，賴不到別人頭上去。

  一個前來進香的京中某侍郎的夫人適時的站出來，走到孟夫人身前。

  「國公夫人，貴府的小姐莫不是遇到什麼壞人了吧？夫人在此，也該去看看才好。」

  滿京城的貴婦小姐們平時在宅門裡悶得無聊，今天來進香好容易逮著這麼一個大八卦大熱鬧，個個都想去看看。

  只是她們唯恐就是孟夫人不去，那她們這熱鬧就沒得看了，所以一聽侍郎夫人找了一個「壞人」的台階，順勢就都上了。

  「對啊，孟夫人，貴府的小姐自然是端莊賢惠的，保不齊就是有心人作崇，拐帶了貴府小姐呢！」

  「說得是呀，閨門小姐，這萬一是遇到了歹人可了不得了，孟夫人還是去趕緊看看吧，我知道那個茶亭，就在山門不遠處！」

  聽著耳邊七嘴八舌的聲音，孟夫人臉上端著該有的表情，可是心裡卻是實在痛快，這還先沒影兒，慕容傾的名聲就別想要了！

  慕容傾是該毀個徹底，但是不該她擔的惡名，她可一點也不會要沾！

  孟夫人看向凝露，親自開口，語氣不安：「凝珠，你可真看清楚了，是二小姐嗎？」

  「奴婢，看清了！」凝珠肯定的說。

  孟夫人臉上一陣失望，還嘆了一口氣，自怨道：「是我這個當母親的過錯，總想著那孩子平時氣性大只是源自清寧妹妹的倔強，不想她卻……都是我這個當母親的沒做好。」

  「夫人，這哪怪得了您，您也為難呀！」孫嬤嬤這一句為難，不知道引起了在場多少人的同感。

  什麼叫氣性大只是源自親娘的倔強？那位親娘的倔強可不就是指硬嫁到人家早有妻室的家裡成了平妻，這種「氣性」，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罷了，去看看吧，若不是傾兒最好，若是她，我自然還要勸勸她，畢竟……我是她的母親。」孟夫人話尾的一聲嘆，更是引得眾人同情，與她感同身受。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二小姐也是如她的親娘一樣，仗著出身，在府中肯定是不敬嫡母，任性囂張習慣了。

  還有人勸孟夫人：「夫人去看看吧，若真是你家二小姐，你去看了勸了，她不聽，也怪不得你，您也不用為此再多費心了。」

  若真的是與男子同行親密，這樣的女兒打發了寺廟青燈古佛就對得起她了，也不用擱在眼前膈應人了！

  孫嬤嬤也湊上來，低聲勸：「夫人，您就去看看吧，這有許多人陪著您呢，您也不用多擔心。」

  她所謂的擔心，圍在周圍的人都清楚，就是做個見證，證明慕容傾是自己不自愛，孟夫人也很無辜。

  當然這個見證她們都願意做，怎麼說，今天這一處，她們看戲的成分大！

  至於國公府的臉面，跟她們有關麼？

  「不如泰寧大師也一同去吧，大師境界高深，說不得還能勸得浪子回頭呢。」有人突然語出驚人。

  沒見過哪家的宅院事兒還要請個大和尚去勸的，不過這會子卻沒有人反對，反而都在起鬨。

  泰寧大臉平靜端和的臉上倒是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這會子看了一眼一側清冷不語的容無極，又看向那帶著紗笠身姿不動不搖的少女，臉色微裂了一絲。

  這時容無極倒開口了，聲音清冷：「大師去罷，俗世之事，有時可見真謁。」

  「阿彌陀佛。」泰寧大師點了點頭，「殿下說得是，老訥就走一趟。」

  此時孟夫人只覺得事情比她預料的還要好，然而她沒想到驚喜還在後頭。

  「本王正好無事，也陪同大師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