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楊家上門
2024-06-17 10:20:20
作者: 月女凡
楊雪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事難辦,金子是悄悄的收下了,但態度還是要拿出來的,最後非常為難的退一步——人可以有條件先收留在自己家。
首先死了,殘了,她是不會負責的,真出了事,村長要出面澄清;第二湯藥費、伙食費、住宿費和服務費那都是要收取的,以後那人家人人來領可是要給的,否者楊家沒有男勞力,就留著他在地里幹活,反正也失憶了;第三嘛,小戶人家沒大戶人家的規矩,但是傳個流言蜚語也不好,還需要幾位做個見證。
這樣的空頭支票又不要他們討腰包,自然合情合理,村長和長輩們只要鍋不用自己背,答應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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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是容易,身為秀才的女兒那是要立字為據的,不答應就是花錢請人也要把人給抬出來。
這都不用商量,簽唄,順便還好好的將楊雪、楊家誇獎了一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楊雪對七級浮屠沒興趣,只對金子有興趣,但也不敢讓村長辨認,只能明天去鎮上問問,先回去看看那男人死了沒有,怎麼就翻牆進了她家。
拿人錢財,也不能讓自己家受災啊,這些事情楊雪處理得很小心。
男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那七八歲的小姑娘苦著一張臉守在邊上,見他醒了,端了碗黑乎乎的湯藥硬是讓他喝。
楚璃算是真心體會什麼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滋味了,要不是打鬥的時候身上的錢袋掉了,他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嗎?
他已經服用了上好的凝血丸與生肌散,傷自然會癒合得很快,完全不用遭這個罪的。
再說明明把他送給官府的人就行,為什麼虎落平陽還要被犬欺?
良心話人家沒有欺負他,只是救人的方式很笨拙,落地鳳凰不如雞,看那黑亮黑亮的小眼睛盯著他,就怕他死在家裡,這藥還不能不吃。
等他喝了藥,惠珠兒收了碗出去,進來的是楊瑾,手上端著一盤金色的東西道:「晚飯時間還沒有到,你先吃點雞蛋糕吧。」
楚璃自問也是吃遍天下山珍海味的,還有什麼能讓他讓味覺驚嘆的居然是這雞蛋糕?
頂好吃自然是算不上,但是新鮮感那是十乘十的沒試過,出現在這鄉下土地方,太不可思議了。
為了方便他坐起來吃東西,惠珠兒還給他墊了兩個靠枕,這麼舒服又好看的靠枕他也是第一次見,就是面料差了點,他用過的最普通的棉布都比這要好。
人家擔心他會死在家裡而盡心照顧,若知道他居然心裡還挑三揀四,只怕被子都不會裹一床就把他給丟出去。
第一天不知道,第三天李郎中再來的時候,被錢氏瞧出了貓膩,於是楊家收了個陌生男人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
寡婦門前是非多,尤其是寡婦家半個月前得罪了一批熊孩子家長,據說還訛了五兩銀子,這是非自然是非常多了。
雖然大金朝傷風敗德的標準和隋唐時期差不多,改嫁、合離的事情也有那麼些,但一個寡婦將陌生男人留在家裡,任何家族都不能容忍這麼不檢點的事情發生。
尤其是在錢氏一干人的渲染之下,已經是個人都不能忍了。
這不楊家的人華麗登場了。
什麼族人、什麼同宗楊雪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堵在自己家門譴責惠氏不守婦道,說是醜事,卻是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的架勢。
為首的是個身材肥胖,滿臉橫肉的婆子,不開口就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開口更是沒有好話,據說是楊家族長的老婆,血緣上和她那個便宜爹也有半毛錢的關係。
「惠三娘,現在膽子肥了是吧?天天哭窮不往宗祠里送糧食也就罷了,居然有銀子養野男人,你就是這樣給我那可憐的大侄子戴綠帽子的?
老娘還真沒看出你是這麼個不要臉的人?早知道你是這麼個不守婦道的貨色,怎麼也不該讓你進楊家的門!」
楊二嬸說話陰陽怪氣,沒有一絲餘地,鋪頭蓋臉當著眾人的面罵過去,完全不給惠氏臉。
「這野男人都能收到家裡,也不知道這兩個是不是我們楊家的種!」一個年輕點的小媳婦道,「這大好的宅子若是讓不相干的人給霸占了,晉叔只怕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
一邊說,一邊對著楊姐弟指手劃腳,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不要臉的野種,占了他們家天大的好處。
確實,就算吃糠喝稀,這房子在村子裡還是一等一的好。
楊雪終於想起這房子為什麼沒賣掉了,楊家的人擔心惠氏田地已經賣得差不多了,再賣了房子會帶著錢跑了,只要有人願意花錢買,楊家的人就出來攪和。
要他們買吧,也不肯,恨不得將她們全家逼死了再白拿,那就多的是搶著要的人,所以賤賣都沒有賣掉。
「娘,你不知道,這兩個小賤人還給不相干的人送燻肉呢?也沒看到孝敬太爺爺和叔伯一塊,原來根本就不是我們楊家的人!」一個十來歲的姑娘說著,臉上一副自己很清高鄙夷的模樣。
啥?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楊雪表示真心的頭大。
她覺得一家人擰成一股繩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卻沒想到這個「家」比自己想像的大太多了。
如此叫嚷一番,十里八鄉的農閒沒是乾的,陸陸續續的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楊家的宗祠不在柳溪村,在隔壁的上溪村,原主的便宜爹楊晉乃是給家族添光的秀才,加上上幾輩人也混得不錯,從來都是宗祠貢獻的大頭,以前都是在宗族裡能說得上話的,現在剩下孤兒寡母的,還不是任人揉捏?
任人揉捏?以前原主就不是個脾氣好的,不然怎麼這麼不招人待見?
這點還是虧了原主性子暴躁,不然這房子惠氏和楊瑾是肯定守不住的,也難怪原主那麼作,家裡人還是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