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要當面對質?
2024-06-17 09:05:06
作者: 寒江雪
江雲飛說的那家餛飩確實很好吃。
皮薄餡兒大,湯是用筒骨熬的,濃香卻不膩,花容一口氣吃了一大碗還有些不夠,不過她不好意思再要,矜持的擦了擦嘴。
剛要道謝,一隊官兵突然闖進餛飩店。
一刻鐘後,花容被摁著跪在齊王府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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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太子妃坐在上首的位置,來齊王府弔唁的賓客全都齊聚在此。
李湘靈指著花容尖聲控訴:「就是她!就是這個賤婢欲圖謀害我,阿姐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李湘靈右手上多了一圈紗布,看花容的眼神怨毒極了,恨不得生吞了花容。
太子妃是未來國母,比李湘靈要端莊沉穩很多,見花容是和江雲飛一起回來的,拍了拍李湘靈的手以示安撫。
「靈兒雖然是本妃的妹妹,但她的性子素來驕縱,今日發生何事,你儘管如實說,本妃必不會包庇於她。」
涉事的都是女眷,太子只是旁聽,決定權在太子妃手上。
花容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權貴,害怕到手腳虛軟,她不敢抬頭,艱難開口:「回太子妃,奴婢沒有傷害二小姐,是二小姐剪了奴婢的衣服,還要廢了奴婢的手,奴婢實在害怕才逃跑的!」
「你胡說!我見花園的秋海棠開的漂亮,想剪兩枝拿回家,是你先衝出來搶剪刀要害我的,你身上的衣服明明好好的,我何曾剪過你的衣服?!」
李湘靈有人證,又有靠山,相當的有恃無恐,若是花容敢拿出被剪爛的衣服做證物,她就要讓阿姐治花容一個打扮妖艷、對齊王不尊不敬的罪名!
花容沒了聲音,不知該如何辯駁,這時江雲飛開口說:「我可以證明她的衣服被人剪壞了。」
江雲飛和忠勇伯一樣剛正不阿,他若是親眼看到李湘靈剪花容的衣服一定會出面阻止。
李湘靈並不害怕,盯著江雲飛問:「江大哥可看到是誰剪爛她的衣服的?江大哥身為男子,理應在外院休息,好端端的怎麼會碰上一個衣衫不整的婢子?」
最後一句話滿滿的都是惡意。
誰都知道江雲飛生性正直,他不會在弔唁齊王的時候與婢子私幽,那就只能是這婢子居心不軌、蓄意為之。
江雲飛也聽出李湘靈的弦外之音,但他確實沒有親眼看到事情經過,無法反駁。
氣氛正冷凝,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事情發生在齊王府,既要尋找人證,太子妃為何不先將府里的下人召集起來問話?」
話音落下,齊王府蕭茗悠在丫鬟的摻扶下步入廳里。
她剛剛甦醒,臉色還有些蒼白,眼瞼因睡眠不足泛著青黑,有種弱柳扶風的病態美。
太子妃與蕭茗悠年歲相差無幾,卻差著輩分,起身迎了兩步扶住蕭茗悠:「聽說皇嬸傷心過度暈倒了,這點小事就不必驚動皇嫂了。」
蕭茗悠咳了咳,輕聲說:「王爺最是仁慈,若是讓他知道我把家裡操持成這樣,定是要怪罪我的。」
蕭茗悠搬出剛死的齊王,太子妃到嘴邊的話只能咽下。
蕭茗悠的目光自花容身上掠過,落在李湘靈身上:「我已知道事情緣由,二小姐可要與我當面對質?」
李湘靈:「……」
因蕭茗悠出面作證,真相大白,不過花容之前的穿著打扮確實算得上艷麗,還是被太子妃斥責了一番。
為了顯示公平,李湘靈被太子妃禁足十日。
審理結束後,太子與太子妃一同離去,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
花容不想給江雲飛添麻煩,正想離開,蕭茗悠卻走到她面前,懇切的說:「府里下人未能及時出面救下姑娘,害姑娘受了無妄之災,抱歉。」
說著話,蕭茗悠從腕上取下一枚金鑲玉的鐲子放到花容手上。
蕭茗悠的手有些涼,連那鐲子也泛著股子涼意。
哪有堂堂王妃向丫鬟道歉的道理?
花容瑟縮了下,腕間的鐲子與蕭茗悠手裡的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花容這才發現兩隻鐲子有些相像,不由愣住。
蕭茗悠手裡的鐲子也是紅色的,但好像之前摔斷過,所以用金箍連接,變成如今的樣子。
蕭茗悠趁花容怔愣的時候把鐲子套到她手上,溫笑著誇了一句:「姑娘皮膚白,適合艷麗些的顏色。」
話音剛落,江雲騅大步走來。
約莫心底怒氣未消,江雲騅毫不客氣的撞開蕭茗悠,只抓著花容關切的問:「可有受傷?有人欺負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眉頭緊皺,滿眼疼惜,看上去心疼極了。
江雲飛還沒走,花容莫名抗拒江雲騅對自己做出一些親密舉動,她想抽回手,江雲騅不僅不肯放,還把她摟進懷裡,沉聲宣告:「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欺負的!」
「三少爺,王妃已經幫奴婢證明了清白,還送了奴婢這樣好的鐲子,奴婢一點也不委屈。」
花容說著把鐲子展示給江雲騅看。
只一眼,江雲騅就變了臉色,橫在花容腰間的手不斷收緊、用力,幾乎要把她整個人生生折斷。
花容吃痛皺眉,下一刻,江雲飛按住江雲騅的肩膀,沉聲提醒:「三弟,不得對王妃無禮。」
「大少爺言重了,」蕭茗悠很是大度,柔聲道,「是府里招待不周,傷了三少爺的心頭好,三少爺要拿妾身泄火也是應該的。」
這話徹底惹惱江雲騅,他再也待不下去,拽著花容離開。
滿腔怒火無處宣洩,花容被江雲騅粗暴的塞進馬車。
花容有些害怕這種狀態的江雲騅,她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卻被江雲騅扣住後腦勺,惡狠狠的吻上來。
馬車就停在路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花容更怕被江雲飛看見,下意識的掙扎,唇上猛地一痛。
「唔!」
花容忍不住悶哼一聲,餘光瞥見馬車帘子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掀起了一角。
已是午後,那人袖口的梵文暗紋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細碎的亮芒,刺得花容眼睛生疼,溢出淚來。
片刻後,花容又低吟了一聲。
這一聲帶了絲絲的媚,像是推拒,又像是索求更多。
抓著帘子的大掌陡然放開,車簾輕輕晃了晃,終究遮蔽日光,將她完全籠在這昏暗的狹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