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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不得不救

2024-06-17 08:55:54 作者: 希音

  是嗎?桐笙。

  輕飄飄的詢問,短短几個字。

  

  落入桐笙耳中那一刻,卻是仿若晴天霹靂!她的整個人都在那一瞬間僵住了,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可是那般磁性悅耳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咬得極其清晰圓潤,帶著幽幽嘆息般的語氣在耳邊纏綿入骨,讓她聽得清清楚楚,在腦海中一遍遍迴響,讓她想覺得是自己聽差了都不可能。

  「你……」

  她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他。幾乎有一瞬間想要脫口質問他怎麼知道,怎麼知道這個名字,但在對上他抬起頭來分明帶著計謀得逞的俊美臉上的妖冶笑意,口中的話便再也問不出來。

  也不想在這一刻再問。

  因為,她知道他一定不會說。

  與此同時。

  一道冷冽的刀光斜挑刺激來。

  司徒墨離沒有回頭去看,而是像順勢揮蒼蠅一般,揮袖往外一拂,翻揚的袖袍中帶著凌厲風勁,將揮刀而近的人影打飛出去!

  連同另外兩道後闖進來的黑衣人影都被一起震退,吐血飛出,像三道直線直直倒退出房間,鞋底在木板上摩擦出筆直的擦痕。

  退出房間後仍然收勢不止,風一樣撞破過道對面的扇門窗戶,在對面房間裡傳出的驚呼尖叫聲中,狼狽的砸落到外沿的牆壁上。

  而最先被打中的那個黑衣人,因為受到的衝擊力最大,生生撞破房間外沿的牆壁,像斷線風箏直直崩飛到黑夜裡的漆黑街道上!

  再也爬不起來!

  正在與黑衣人交手的周六不由得驚嘆。主子的武力更上一層樓了,只是……他揮刀退敵而閃避之時,擔憂陰晦的目光往房間的位置看了一眼。

  做為貼身內衛,了解的訊息會多一點,讓他能隱約猜測主子想要做什麼,但終歸不可能全然知情,甚至不知道選在這個時機,把握是什麼?畢竟這些黑衣人可是……

  『錚——』

  一把雪亮的刀光直逼面門而來!生得濃眉大眼、給人一種粗獷之感的蒙面黑衣人,逼殺的招式強憾而凌厲帶風,並因為他的分神而陰沉冷笑一聲,

  「交戰分神,可不是個好習慣啊!」

  一聲驀然拔高聲調的『啊!』落下,更像一聲卯足了勁的強勢冷喝,驀然暴沖而起,如同殘影懸空而在一刻身形快如閃電般的自半空中揮刀向周六劈下!

  房間裡搖曳的燈光,被司徒墨離隨手揮出的氣勁拂動,而在一瞬間暗得只剩下一點微弱火光,幾欲熄滅。

  昏暗明滅不定的房間裡。

  司徒墨離在那看似氣定神閒的揮袖間,壓制的痛楚暴發,他氣息一亂,再也支持不住一般壓倒在桐笙身上。

  但他還是在這個時候解開了桐笙的穴道,並在被推開亦或是被踹開之前,一個利落而流暢的翻身而起,宛如驚鴻流光一掠,落到不遠處的床沿邊。

  順勢慵懶的坐臥於床邊,姿態雍容華貴。即便是烈火灼燒般的劇烈痛楚,瞬如野火燎原……但他的模樣仍然看不出絲毫狼狽之色。甚至在外人看來根本未曾發現什麼異樣。

  驀然「砰」的一聲。

  只見兩道黑色人影先後從窗戶外飛闖進來,他們隨身帶的強大的氣勁在一瞬間震碎窗戶邊框!進來之後目標明確,一者直奔向地上的桐笙,一者揮刀砍向床榻上的司徒墨離。

  司徒墨離對逼殺者半點也沒有放在心上。若不是對方找死對他出手,他甚至都不會理會。再次極其慵懶散漫的揮袖一揚,寬大而精美的衣袖卷襲出無數風刃勁氣,如萬千暗器一射,逼退從窗戶外面飛進來的黑色人影!

  另一邊。

  桐笙在恢復自由那一瞬間,也瞥到了分別從門窗闖進來的蒙面黑衣人,來不及起身閃避,幾乎沒有絲毫遲疑的伸手就撥下頭上的簪子緊握在手中。

  在那道黑色人影奔到面前來,蹲下就要伸手抓住她時,手中簪子准而又準的對著伸來的手狠戾刺下!

  她的速度極快。

  甚至比起尋常練武之人都要迅捷,蒙面男子顯然並未意料到這一點,眼看著已然躲避不及,簪子殘影刺下,一聲痛苦悶哼,痛如利刃穿心!

  快如電光石火一瞬,簪子殘影如利箭穿透他手掌,釘死在木質地板上,痛得整個人都有些蜷縮起來!桐笙趁機打飛他另一隻手中的長刀,抬腿就要一腳將人中央出,但目光觸及蒙面黑衣人露出的粗獷眉眼,隱約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素素,是我!」

  謝忠義強忍手掌劇痛,一把拔掉手心裡的簪子,扔到一邊後,順勢將有些驚疑不定但明顯不在抱有敵意的桐笙拉起來。強忍掌中痛楚的同時,更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匆匆替她將散亂的衣裳拉到一起,「走!」

  若不是在窗外交戰之時看到裡面的場面,他還不知道裡面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由得又恨又惱怒,恨自己為何不一開始就闖進來,平白害得外甥女遭此侮辱。

  此時此刻來不及過多解釋。他拉著桐笙就要往門外退走。

  司徒墨離坐在床邊緣,亦不再阻止,而以手撫額,垂落的寬鬆衣袖,掩飾住已經隱忍到了極限而的露出端倪,細密的冷汗從他額頭、鼻尖爭先恐後的冒出來。

  他體內灼灼如焚,如架於烈火燒烤,而體溫卻異常的冰冷,冰冷得感覺不到一絲點溫度,與體內的灼痛仿佛兩個極端。

  每一次的病發都更為兇猛而嚴重。這一次,更因為動武而影響到,內息混亂,血氣翻湧……喉嚨里有腥甜的血腥味蔓延。

  窗外周六也隨之竄了進來。他到不是擔心這些黑衣人會對主子動手,他們決不敢對主子下死手,他只是擔心主子的病情嚴重到撐不住……

  「哧——」

  「主子!」

  司徒墨離吐血暈厥,周六心底一沉。站在旁邊的黑衣人亦被嚇了一跳。他們自是知道對方身份尊貴不凡,此行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帶走那位小娘子。

  更因為知道在那位小娘子身邊,暗中圍繞著不明勢力之人,蒙面而出,本就是不想多生事端。

  而現在對方若真有什麼閃失,記到了他們頭上豈不冤枉死?

  謝忠義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這位七殿下身患不冶之症眾所周知,什麼時候突然發病死去都不足為奇,但可不能在眼下……是而催促著不知為何不動的桐笙快走。

  他甚至以為是桐笙記不得他了。

  「素素,是我啊……別怕,舅……『就』是來帶你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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