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難道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夜輕塵從宮裡出來，直接去了鳳府。鳳歌在屋子裡坐著吃水果，燕兒手裡拿著扇子扇動著。

  「小姐，二公子來了。」

  燕兒先看到夜輕塵，鳳歌手裡拿著蘋果扭頭沖他笑笑，說：「打哪裡來？」

  「宮裡。」他坐在鳳歌身邊，看了冰盒子裡的水果拿了一棵葡萄，「明天皇上要去酒樓。」

  「嗯？他要光臨我酒樓？」

  

  夜輕塵點頭，「不必大張旗鼓，以免太多人知道了，反而不安全。」

  鳳歌點頭，手裡還有半個蘋果，也沒有興趣吃了，她遞給了燕兒，起身說：「那我就不能待在家裡了，我要去酒樓吩咐點。」

  「不用。」夜輕塵拉著她手臂，「你腳還沒好少走動，那邊我會安排，明日就委屈你過去一下。」

  鳳歌擺手，「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一點都不委屈。不過，我有個疑問……」

  夜輕塵看著她，她準備說，可又想著燕兒在一邊，便看向燕兒，「你先下去吧。」

  燕兒點頭，放下了扇子走了出去。

  夜輕塵問：「什麼疑問？」

  她小聲道：「其實，除了你的身世之外，細數皇上做過的事情，好像找不到讓人記恨的地方，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夜輕塵沉目，對於她說的話，他竟回答不上來。皇上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鳳歌看他面色不好，急忙解釋，「對不起，你別生氣，我就是想不到他對百姓做過什麼壞事。」

  夜輕塵低頭笑了下，扭頭看著她，「他沒有對百姓做過什麼，但是他卻對我自己兄弟，做過很殘忍的事情。我雖然沒什麼記憶，可是我相信，她不會騙我的。」

  鳳歌知道『她』指的是皇后！

  畢竟沒有親眼看到過皇上的罪行，所以也理解不了。她嘆息一聲，「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想想他為百姓做了什麼，如果是好事，國泰民安，你反的話，可能會被唾罵。還有，你要想想，他當初為什麼要反了你父皇，是因為你父皇持政的時候殘暴了，還是……」

  「不可能！」夜輕塵打斷她，起身道：「我相信我父皇是一代明君。」

  鳳歌嘆息，「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不是憑你想想而來的，不能僅憑皇后說的，你就盲目……」

  「盲目？」夜輕塵沒想她會這麼說，「你的意思是，我僅僅為了報仇而報仇？」

  鳳歌深吸一口氣，知道他很生氣，但又不得不說：「是！」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他忽然笑問：「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什麼？」

  鳳歌凝眉，「你怎麼會這麼想？」

  「既然沒有，又為何會突然這麼說？」

  「我……夜輕塵！」

  鳳歌雖然沒說出什麼理由來，可他也不能就這麼生氣的離開吧？

  「二公子？」燕兒就守在門口，看他臉色不大好，急匆匆的進屋，「小姐，二公子他……」

  鳳歌緩緩坐下來，悵然道：「沒事，明日大概就好了。」

  燕兒點頭。

  鳳歌坐了好久，起身朝著外面走去，燕兒喊道：「小姐，您要去哪兒？」

  她側臉說：「我去找乾爹。」

  說完她停在門口，找李將軍做什麼？是他將收養了夜輕塵，教給他武功，成就了今日的二公子。自己去找他，難保不會被洗腦。

  她畢竟不是當事人，也不是目擊者，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以她現在看來，皇上似乎並沒有什麼暴行。

  鳳柯進來就看到她倚靠在門口，心不在焉，他問道：「歌兒，可有什麼心事？」

  鳳歌回神，笑著喊道：「爹，你來了。」

  鳳柯走進來，左右看看，問道：「二公子不是也來了？人呢？」

  「走了。」

  「走了？」鳳柯瞧她嘟著嘴，問道：「怎麼，吵架了？」

  她搖頭，「爹，我問你個事情。皇上明日要來酒樓，他好糊弄嗎？」

  「糊弄？」鳳柯一聽詫異道：「那可是天子，你真……」

  鳳歌抓住他手，「爹，別驚訝，我這不是用詞不當嗎。燕兒，你先下去，我跟爹說說話。」

  「好。」

  鳳柯疑惑起來，支開燕兒難道要說什麼秘密？

  「爹，你跟我說說皇上的豐功偉績唄，我也好了解了解。」她說。

  「怎麼想了解這些了？」鳳柯笑道：「好，我就跟你說一說。」

  鳳歌從他口中了解到，如今的皇帝還算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開拓疆土，擊潰外敵，安百姓、重人才……

  她聽後道：「這些都是大的事情，換了其他人，應該也會如此吧？」

  鳳柯一聽伸手敲打了她額頭，「你呀，還真是大膽，這話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還不株連九族？」

  「哎吆，爹，咱們父女聊聊而已，難不成府上有奸細不成？」鳳看了笑問：「爹，你跟我說說，其他的事情。」

  鳳柯笑道：「你想聽什麼？」

  「我想知道他有沒有其他的兄弟，想知道他這個皇位是如何得來的。」鳳歌越說他臉色越不對勁兒，「怎麼了爹？不能說嗎？」

  鳳柯起身將房門關上，回頭走過去，「怎麼突然想知道這些了？」

  「爹是不是知道什麼？快跟我說說，我不太喜歡籠統的事情，我就想知道他是如何得的皇位，是先皇傳授的還是他搶來的？」

  鳳柯捂住她嘴，「傻孩子，你小點聲，這是會被殺頭的。」

  鳳歌點頭。

  鳳柯這才娓娓道來，基本上和夜輕塵說的沒什麼區別。鳳歌聽完後心情極為複雜，「他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別胡說。」鳳柯就怕被人聽到，「這也是聽林老爺說的，具體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們都不知道。皇后應該恨皇上吧。」

  鳳柯聽完後只想去找夜輕塵道歉，只是這冤冤相報何時了，難道等幾年之後，當今的皇子在去找夜輕塵報仇嗎？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歌兒，歌兒。」

  鳳歌回神，「嗯？」

  「你聽聽就忘記了，對別人不能提起，記住了嗎？」

  鳳歌點頭，「知道了爹。」

  鳳柯起身拉開了門，看了院子，回頭笑道：「那你休息，我就回院子了。」

  「好，爹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