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收麥子

  「真的？」夜夫人不太相信，又問：「既然這麼特別，你就沒有一點動心？」

  「娘，都說她有婚約，我怎麼可能對一個有婚約的人動心呢？」夜輕塵失笑，起身道：「別說這些了，總之你們放心，我辦事自有分寸。好了好了，人家都下地里去割麥子了，咱們家什麼時候開始？我好久都沒下田幹活了。」

  夜文良和夫人互相看看，既然他說自有分寸，那多的話他們也就不說了。夜文良走瑾了屋子，「田裡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倒是你，回來的也有幾天了，什麼時候走？」

  「這才幾日？爹、娘，你們該不是嫌棄我，想讓我早點回京吧？」夜輕塵盯著他們。

  「怎麼會，娘巴不得多留你在家裡玩呢，去了將軍府，起早貪黑的去練兵，多辛苦。娘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她看了夜文良笑著道：「你爹也只是想知道，這次回來多久而已，別誤會。」

  夜輕塵拍拍她手背笑著道：「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好久沒回來了，所以這次師父給了我兩個月的探親日子，怎麼樣高興嗎？」

  

  夜文良疑惑道：「這次你師父怎麼這麼大方？可還有其他任務給你？」

  他搖頭，「沒有，單純回來看看你們，加上農忙，回來幫忙的。」

  夜文良點頭，「行了，你回房休息吧。」

  夜輕塵這才鬆了一口氣，和他們打了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裡，躺在床上枕著自己的手臂，連連嘆息。

  地里，鳳歌一邊割麥子一邊哼唱著鄉間小曲，鳳玉辰也拿著小鐮刀有模有樣的割麥子，偶爾也會跟著她念兩句詩。

  前後左右相近的村民，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聲，也不覺得累了。還有大叔嚷著道：「小歌，沒想到你還會唱小曲兒，多好聽呀。」

  鳳歌抬起頭笑了笑，聽那大叔說：「我記得你娘還活著的時候，也是隔壁鎮上的大戶人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是樣樣精通，嫁給你爹之後夫妻二人琴瑟和鳴，令多少人羨慕，先如今……」

  鳳歌凝眉，她正樂的歡，卻聽到這樣的往事，心裡沉悶起來。跟著那大叔的媳婦道：「相公，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沒瞧小丫頭都不做聲了。」

  「呵呵，瞧我這張嘴，真是欠打。」他揚聲喊道：「小歌，你別難過，大叔不會說話，你別生氣呀。」

  鳳歌這才抬起頭，「沒關係的大叔。」

  她也沒興致去唱歌了，心裡難受是因為那大叔說的和原主產生了共鳴，她腦子裡也浮現出小時候爹娘在一起恩愛的畫面，如今物是人非，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鳳玉辰嘟著嘴巴看她不開心，哄著道：「姐姐，咱們不理他就是了，真是壞人雅興。」

  鳳歌站直了身子，捶了下腰，「沒事了，不要計較。」

  鳳玉辰點頭，笑著道：「那我們繼續，姐姐你在教我背詩吧。」

  「好，教你一首憫農吧。」鳳歌含笑彎腰，繼續割麥子，輕念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鳳玉辰跟著一起念，念完之後詢問道：「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鳳歌一邊給他解釋，一邊割麥子。一直到傍晚，她才將田裡的麥子給割完。旁邊的村民走打時候見他們還沒走，大喊道：「小歌，天黑了，快回去吧，明天再來。」

  鳳歌應道：「大叔大神，你們先回，我還有一點馬上就回。」

  「那你一個人當心點，我們先回去了。」

  鳳歌將背了一竹簍麥穗，還用茅草捆了兩捆提在手裡，喊道：「辰兒，我們回去吧，明天再來。」

  鳳玉辰看她這麼累，上前抱著其中一捆，「姐姐，我幫你。」

  鳳歌笑了，這么小的孩子抱著那捆麥穗使出了吃奶的力道，她笑著道：「你拿不動的給我吧，你在前面走著，我們趕緊回去。」

  「那我也要少抱一點。」他跑向那還沒捆起來的麥穗前面，彎腰抱了一些起來，笑著道：「姐，你看我力氣大著呢。」

  鳳歌勾唇，將東西放下來，幫著他將麥穗捆起來，這樣不容易掉，於是提起來遞給他，「抱著走吧。」

  他歡呼雀躍，走在前面，「回家，回家。」

  下午他跟著鳳歌學了牧童哥，走在前面哼唱著，「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牧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鳳歌也跟著哼唱著，所以村南的田間就迴蕩著曲調優美的鄉間小曲兒。住在村南的鄉親們，聽到小曲兒就忍不住詢問，「誰家孩子在唱歌？」

  「聽著聲音好像是後面住的兩個孩子。」

  「對對，是他們的聲音，這兩孩子還真能苦中作樂，呵呵。」

  鳳歌走到村頭就沒唱了，她累出了汗水，站著歇息了一會兒，擦了汗水，看著孩子問：「累不累？把麥穗給我吧。」

  「我不累，我可以的。」鳳玉辰抱起麥穗走在前面，鳳歌跟在後面，聽他又道：「馬上就到家裡了，回去之後我們有一晚上的休息時間呢。」

  鳳歌含笑，盯著孩子的小身板，感慨萬千，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讓他過上好日子。

  「姐姐，我們到家了。」鳳玉辰看到家，一鼓作氣跑到門口放下了麥穗喊道：「姐姐，我來幫你。」

  他又跑去接鳳歌，雖然抱不動她手裡的麥穗可還是搭著一點勁兒，跟著鳳歌一起將麥穗放在了院子裡。

  鳳歌席地而坐，喘息道：「真累，我先坐一會兒，緩口氣。」

  鳳玉辰坐在她身邊，伸手捏捏她的腿，「我給你按按。」

  手剛碰到她腿，她就移開了，伸手阻止道：「我怕癢，你這力道太小了起不到作用。坐著休息一會兒再說吧。」

  「好。」他順勢就躺下來，盯著天空上的星星，指著問：「姐，我記得娘親說，人死之後他們都回去天上，你說爹娘還有奶奶會不會也在天上，變成了星星看著我們？」

  鳳歌跟著躺下，應聲道：「對，他們會變成最閃亮的星星在天上看著我們保護我們。」

  「姐姐，我想娘和奶奶。」

  鳳歌扭頭將他抱在懷裡，「有姐姐在，誰也不會欺負咱們，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