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智斗壞屠戶（2）

  他扭過頭，撞上莫城森寒的眸子，下意識抖了一下。

  

  莫城卻又忽然一用力，將他的胳膊接好了，疼得他「嗚嗷」一聲。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後面傳來兩聲威嚴的吼聲，「鬧什麼？鬧什麼？」

  屠戶婆娘往後一看，見是五個穿著官服的官差。打頭的一個帶著象徵著官級的管帽，看來就是這鎮上管事兒的了。

  她這次反應倒是快，立馬撲過去，抱住官爺的腿就不撒手，哭著喊著：「求青天大老爺給我們做主啊！求青天大老爺給我們做主！」

  「你們有什麼冤屈？」官爺嫌惡地別看眼說道。

  屠戶立馬上前跪下，「官老爺，他們搶我家的首飾還打人啊！您看我的胳膊……」他惡人先告狀，可到底心虛，始終不敢看官爺的眼睛。

  官爺聽了，冷冷一哼，「在本官管轄的地界兒，還敢強占他人財物的，我看誰有這個膽子！」

  他這麼一喊，屠戶婆娘來了精神，得意地瞪了肖七七一眼，「聽見沒有，官老爺會給我們做主的，你快把我家的東西還過來！」

  她說的理直氣壯的，氣的肖七七都笑了。她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說道：「官爺，這本是我們家的首飾，日前丟失了，今日正是來報官的！」

  「報官為何不去府衙？反而來了首飾店？」官爺質問道。

  肖七七答：「路過首飾店口渴，來討口水喝而已。沒想到正好撞到這二人來詢問首飾價格，我看了，那正是我家丟失的首飾，因此叫我相公去請官爺來做主的！」

  「你胡說，那是我家首飾，你們是一夥的，要昧下我家的東西！官爺，你別聽這個小騷蹄子胡說，她跟著幾個男人都是首尾的！不然平白無故的，他們怎的就幫著她搶我家東西！官爺您不能被她迷惑了啊！」

  「住口！」她言語粗俗，官爺當即就冷下臉，「休得放肆！事實如何本官自有論斷！」

  說著他看向肖七七，「你說那首飾是你的，她說那首飾是她的，你們可有證據？」

  「官爺，那首飾……」屠戶婆娘搶先說道，可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她哪有什麼證據啊！

  一直沒出聲的莫城忽然上前一步，肅穆地說道：「我家首飾不過丟失了一日，那麼多的，任憑他看了一夜，也難以將所有的物件都記清楚了。官爺何不拿著那首飾將其餘店裡的混合了，混了什麼，只有官爺自己知道，誰挑出來，誰說的就是真話！」

  官爺打量著莫城，他身量高大，舉止之間透露著上位者的威嚴氣勢，不是一般人會有的。這樣的人，與搶占人家財物的行為是扯不上半點關係的。

  官爺想了想，點點頭。隨手指派兩個官差將肖七七等人都帶到後堂分開關起來。他則和掌柜的一起將那些首飾攤開，撿出一些特別的，又從鋪子裡挑了些與之相像的首飾混在一起，才叫人將肖七七幾人帶上來了。

  屠戶始和婆娘一出來就跑到柜子旁邊，仔細看著那首飾滿眼垂涎。

  金燦燦明晃晃的首飾擺在一起，他們哪裡分得清什麼是什麼，只覺得哪個都是好的，都是他們家的，不由得說道：「官爺，這都是我家的！這都是我家的！」

  官爺點點頭，又讓肖七七和莫城去挑。

  肖七七施了一禮，雖然只是幾步的距離，莫城卻始終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站在她身邊，牽著她的手走到柜子旁邊。

  肖七七不緊不慢地挑著自己家的首飾。一件一件，分毫不差。甚至拿著那些官爺故意挑的，說起了與她家東西在細微之處的差別。

  官爺心裡有了數，對著身邊的官差點點頭，兩個立刻上前將屠戶和他婆娘拿了。

  屠戶心知事情已經敗露，低著頭不敢說話。那婆娘倒是叫嚷著不肯認罰，「官爺你要為我們做主，我們是冤枉的啊！我們夫妻倆冤枉啊！」

  「休得放肆！」官爺冷聲一哼，令人將他二人拉出了店鋪，「盜竊貴重財物，給我拉回衙門重打八十大板！」

  屠戶婆娘一聽當即就嚇暈了。

  兩人被帶走了，店裡才安靜下來。官差走到肖七七和莫城面前，讓掌柜地將剛剛他們藏起來的首飾都物歸原主。

  肖七七和莫城謝過了，官爺也不多說，就走了。臨走，他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莫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又有一絲了悟的意味，最後搖著頭離開了。

  那複雜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官差走了，肖七七看著那一堆首飾，喜得跟朵向陽花似的，對著掌柜的是謝了又謝，謝得掌柜都不好意思了。

  莫城無奈，問掌柜的要了個結實的袋子，將那些首飾都收了，又將兩人看的小手鐲小腳鐲都買了，強拉著肖七七離開了。

  一直到回了家，肖七七嘴邊的笑就沒消失過，閃亮亮的眼睛那叫一個得意。

  莫城不忍心打擊她，她這個辦法也就是能對付對付愚笨的村里人。

  今日若是屠戶反應快些，說那些首飾被掌柜的做了手腳，那不是他拿去的那些他們這齣戲就沒法兒唱了！再則，屠戶就咬定其中幾樣是他的，官爺也是會判給他的，還會認定是他們和掌柜的合起伙來騙人。

  只是屠戶和他婆娘貪心，想著全都據為己有，才會全盤皆輸。

  莫城捏了捏肖七七的側臉，故意沉著聲音說道：「以後出門一定記著鎖門！」

  「……」肖七七默，這人就是好打擊人！她不情不願地應了，「知道了！」

  首飾找回來了，日子又恢復了平靜。村里人不知道肖七七丟首飾的事兒，也不知道屠戶和他家婆娘被打板子的事兒。

  看到屠戶後面血肉模糊地被牛車拉回來，都很好奇。屠戶卻關起門來，不肯見客，誰也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原本是和妻子一起去趕集的，怎麼就他一個人回來了？

  有好事兒的傳言說他婆娘在鎮上跟人跑了，還把他打了一頓，一傳十十傳百莫名地就傳開了。屠戶因著這事兒跟人打了一架，被幾個人圍著打了個半死。

  原本看他不順眼的就有許多，只是他往日壯的跟頭牛似的，不敢上前。如今他受了傷以後大不如前，隨便一個人就能給他撂倒，哪還有人怕他？

  這其中就有肖七七家鄰居王氏家的男人。因著那日的事兒，他總覺著心裡對不住肖七七，因此故意與屠戶打了一架，就是做給肖七七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