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故人

  震厲笑著安慰暗香，「好好養胎，等你生下孩子，無論男女，我都抬你為姨娘。」

  

  「多謝二爺。」暗香笑道。

  鍾氏儘管也笑著，卻讓暗香覺得心裡毛毛的，喜兒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擔心不已，她覺得無論是鍾氏還是暗香都不太好相處，自己也不知道能依靠誰。

  臘月初一，靜姝的兒子滿月，京中不少貴婦小姐們都來參加雷兆明的滿月宴。

  靜姝抱著白白胖胖的雷兆明，平陽等人都圍著她。

  「這孩子眼睛真好看。」黃玥櫻很喜歡。

  「可不是，眼睛如此有神，長大了肯定不得了。」平陽伸出手，「來，我抱抱。」

  「你懷著孕別抱了。」孟芊芊阻止，「你看你都顯懷了。」

  「等你生完了，肯定讓你抱。」靜姝笑道。

  雷兆明看見孟氏來了，笑著伸出了雙手，靜姝就把他交給孟氏。

  孟氏歡歡喜喜地接過去，「想祖母了，是不是？祖母的小圓球真乖。」孟氏在他臉上親親，小圓球笑呵呵的，嘴裡留著口水。

  王氏正和冠軍侯夫人聊天，兩人是親姐妹，自有聊不完的話題。

  冠軍侯夫人說道，「明顯大房的滿月宴比你們二房的更隆重啊，不少勛貴世家請不到的人都來了，就連大長公主都來了。」

  王氏本就心裡不滿，這會兒也開始吐酸水，「那可不是？畢竟大房是要繼承家業的，排場大些無可厚非，可我們二房，將來總要分出去單過的。再說，我們府邸的老王爺，你也是知道的，原本就是偏心大房的。」

  「你也放寬心，橫豎嫡孫都有了，就盼著子孫有出息，日後也就不用再受氣了，分家單過不是挺好？獨門獨院的，也不用給老的請安，以後啊，都是小的給你請安。」

  「說的也是，我那兒媳婦也是個不省心的。哎。」

  「怎麼？她脾氣大？我聽聞鍾家在漠北可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冠軍侯夫人說道，「所以皇上招鍾家回來也是有用意的，哪能讓掌握一方兵權的人在外駐守那麼多年，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這帝王之術最講究平衡了。」

  「我當初也沒想這麼多，只想找個世家小姐，這樣對震厲的前途也有幫助，沒想到這個鐘玉潔脾氣大不說還善妒，為了納通房小妾的事，常常鬧得雞犬不寧。我也是沒辦法，早知道就娶個門第一般的了。」

  「你呀，就是太執著於兒媳婦的家世了，還好我那兩個兒媳婦都是我自己親自挑選的，家世跟我們冠軍侯府不相上下，脾氣也是好的。二姐，不是我說你，我覺得婆婆最好少管兒子屋裡頭的事。」冠軍侯夫人說道。

  「我也想少管，只是康王送了一個丫頭給震厲，可是我那兒媳婦死活不讓那丫頭進屋子伺候，震厲就求我幫忙，康王既是他表哥，又是他上峰，總不能把人再送回去吧？我把那丫頭放在自己身邊，鍾氏還不滿意，竟然使了個計策，誣陷那丫頭害她，我就把那丫頭送到莊子上去了。我覺得我那兒媳婦真是不懂事，要是一個普通的丫頭，她想拿捏就拿捏吧，我也懶得管。可是這丫頭不是普通的丫頭啊，若真是死了殘了，康王還以為咱們瞧不起他呢，你說是不是？」

  冠軍侯夫人一聽，也是這個理，「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女人間的私房話總是傳得很快的，夫人們之間也經常會交流交流自己聽來的八卦，不過三日，滿京城都知道雷二少夫人鍾氏是一個善妒的女子，鍾氏的娘家人聽了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晉安侯夫人借著送臘八節禮的日子，親自來到雷王府。

  「喲，親家夫人，送節禮，何必您親自來？」王氏笑著接待了親家母。

  「我呀必須親自來，我家玉潔脾氣大，就怕這孩子又犯了什麼錯。親家母，您千萬擔待，她從小就嬌慣，也是被我和他父親兄長寵壞了，您別往心裡去。」

  「親家母，您這話說的，玉潔都嫡長子都生了，是我這房的功臣，如今她這樣的好兒媳哪裡找去？」

  「那就好。只是這兩日京中有些傳言，實在讓我不安，我就過來看看她。」晉安侯夫人笑道。

  「謠言？那些無稽之談不用理，咱們這樣的世家大族，哪家不被人討論？且放寬心。」

  晉安侯夫人又去鍾氏院子裡，和鍾氏聊天。

  「你現在妒婦的名聲已經遠揚了，你給我好好的，別再出什麼么蛾子了。」

  「母親，怎麼了？我已經幫他納了兩個通房了，您還罵我？」鍾氏撅著嘴巴坐在一邊。

  「世家大族的老爺少爺，誰還沒個姨娘通房的？你爹還有兩個姨娘呢，只要她們聽話，任由你拿捏就行。我給你說的道理，你懂不懂？我這千叮嚀萬囑咐的，你再把我說的當成耳旁風，我就親自送兩個姨娘過來了。」

  「知道啦知道啦，以後他雷震厲納幾個，我都不管，行了吧？反正我都有兒子了。」

  「對，就是這個想法，你可千萬別再做糊塗事了。」晉安侯夫人拍著鍾氏的手。

  晉安侯夫人沒有用午膳就急著走，鍾氏送她去大門口。

  途經花園裡，見孟氏正逗弄著雷兆明。

  「雷大夫人？都說你病好了，今日一見，果然是。」晉安侯夫人尚未出嫁時，見過孟氏。

  孟氏回憶了一下，笑道，「你是晉陽郡主？我們當時在閨學裡頭是同窗呢。」

  「這一別就是二十年了，你還跟以前一個樣子。」

  「哪裡話，你也是以前的樣子，否則我怎麼認得出你。」

  「有空，我給你下帖子，你一定要來？」晉安侯夫人發出邀請。

  「好啊。」孟氏笑著點頭。

  此前，孟氏因瘋病好了，也有不少貴婦送請帖給她，她都沒去，一是覺得自己瘋癲多時對京中人事已不熟怕鬧出笑話來，二是自己不太喜歡這種鬧哄哄的聚會。

  而晉安侯夫人年輕時是孟氏的同窗，二人還是有些交情的，孟氏才答應她的邀請。

  臘月初八，皇上準備舉辦臘八宮宴，往年他是不想辦的，但是今年聽聞孟氏的瘋病好了，他想看一看，她是不是真的好了。

  對於孟氏，皇上心裡是歉疚的，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