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不用怕惡人

  歐陽正已經看出來了，這幫人，連同這老人和這個女子，極有可能就是朝著吳延鎮去的。

  於是他答了一句：「那就謝了。」說著，他跟在這幫人後面走著。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林中霧氣升騰的地方。

  「大伙兒小心，到了濕瘴地了，停下來，準備一下。」隨著架子上老人一聲吆喝，眾人將兩個架子停了下來。跟著，他們從各自的口袋裡取出了一條毛巾，系在口鼻之處。

  歐陽正眼尖，立即發現了這毛巾是濕的。他頓時有點兒為難，這樣的東西，自己可是沒有任何準備的。

  不過，這幫人既然能用濕毛巾捂住口鼻，想來這濕瘴之地也不遠。

  想到這裡，歐陽正順手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塊方糖，送進了嘴裡。

  這是他在乘車前買方便麵的時候買的，長路漫漫，總要找點兒什麼東西嚼嚼，打發時間。

  前面的老人一直在冷眼旁觀歐陽正的舉動，看到他將一個東西送到了嘴裡，臉色更是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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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見到眾人準備好了，一揮手，於是一幫人又擔起兩個架子，朝著前面的樹林裡走去。

  歐陽正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見到眾人即將消失在他的面前，他立即把糖吐到了地上，屏住呼吸，一口氣衝著前面沖了過去。

  前面濕瘴越來越重，行走在霧氣之中，人好像是在騰雲駕霧一般。歐陽正緊緊追隨，一步也不敢落下。

  走著走著，歐陽正意識到不妙。因為這條路不像他想像得那麼近，而他屏住呼吸最長的時間也不過十分鐘，如今，已經走了八分鐘了。霧氣不但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濃厚了。

  前面的人也越走越慢。

  難道今天就要把自己的小命落在這裡了嗎？歐陽正心頭一陣苦笑。

  不過，既然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時光，那麼霧氣最濃的地方，會不會也就是即將消散的地方呢？

  「有點意思。」老人不時地回頭朝歐陽正這邊瞥一眼。

  歐陽正臉色越來越差，他已經快支持不住了。

  老人就在這個時候朝旁邊揮了一下手，隊伍朝著左前方走去。

  歐陽正看到這幫人再次停下，取下了毛巾。他也三步並做兩步，走到隊伍的後端，開始輕輕地喘息起來。

  這些人顯然有翻越叢林的經驗，他們能取下毛巾，顯然認為是安全的。

  「喂，年輕人，你過來一下。」老人忽然朝著歐陽正叫了一聲。

  歐陽正朝他那邊走了過去。

  「你不是藥師，說，你到這裡來做什麼？」老人陰沉著臉問道。

  他這麼一喝問，那些人立即將架子上的扁擔抽在手中，一個個握住了扁擔，隨時就會向歐陽正發起攻擊。

  「我是來找藥材的。」歐陽正鎮靜自若地答道。

  「找什麼藥材？」老人依然沒有放過他。

  「苜蓿和苦艾草。」歐陽正沒有說出曼陀羅的名字，更沒有說迷幻蘑菇。前面兩種藥材，更常見一些。

  從本質上說，苜蓿和苦艾草也一樣有致幻成分。

  「找這些藥材做什麼？剛才我們經過的地方，就有這兩種藥材，我想，你怕不是不認得吧，年輕人？」老人語氣變得凌厲起來。

  「我當然認得，不過，我要的是年份久一點的。」歐陽正絲毫沒有遲疑，立即答道。

  撒謊切忌的就是遲疑，一遲疑，對方就會更加起疑心。

  「要多久的？」老人問道。

  「好像這個不關你的事吧？」歐陽正沒再回答下去，而是反問了一句。

  「小子，你找死，敢用這種語氣和我們族長說話。」旁邊一個年輕人掄起扁擔就抽了過來。

  扁擔朝著歐陽正的面門而來，沒有半點遲疑的模樣。

  這一下抽過來，自己非死即殘。隨便對一個陌生人，就敢下此毒手，歐陽正心頭惱怒，眼神就冷咧起來。

  他一個閃身，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跟著身形一晃，就到了那個年輕人的身後，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在對方的腿彎之處。

  那年輕人一下子跪倒在地。

  「動手。」老人一聲吆喝。

  數十條扁擔一起朝著歐陽正飛舞過來。

  歐陽正就像是一條泥鰍，在人群中不斷地閃來閃去，他隨到之處，總是會擊出一拳。

  那一拳擊在一個人的腹部，力量拿捏得恰到好處，每一拳下去，對方的腰身立即弓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蝦米。

  也不過數十分鐘，十多個人，全部被歐陽正打到。

  「住手，年輕人，你身手不凡，絕對不是來找藥材的，說，你是吳家花了多少錢請來的？」那個族長見到手下人如此不堪一擊，臉色更差。

  「吳家人？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歐陽正收了拳，站在那裡，靜靜地問道。

  「爹，你不要見到人就動手，他是一個好人，絕對不是吳家請來的。」一直沒有出聲的女子忽然說道。

  「丫頭，你怎麼知道他是好人？」老人沉聲問道。

  「爹，你想想，這麼多人打他一個，他居然連大氣都不喘一下。他要真是吳家請來的，就不會忍到現在，早就把我們給傷了。」那個女子說道。

  「唔。」老人顯然被女兒的話給說動了。的確是這樣，要是對頭請來的幫手，他會忍到現在嗎？早就對自己這幫人下手了。

  「老人家，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了。我來找藥材，就算你不信，也不能直接對我下死手吧？輕易地奪人性命，這是犯罪，在哪裡都是死罪。」歐陽正見到老人有些遲疑，立即說道。

  「對不住了，年輕人，只是我們現在陰氏宗族和吳氏宗族斗得厲害，我不能不防著點兒。既然你真是來找藥材的，你還是走你的路，不要和我們摻合在一起吧，以免吳家的人對我們下手的時候，誤傷了你。」老人說道。

  陰家、吳家？歐陽正暗暗記在了心裡，然後他微笑著說道：「既然我跟各位來到了這裡，就不如一路同去吳延鎮。有道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是吳家有意為難老人家，我也會出手相助。」

  「真的？」那女孩子忽然開心地從架子上跳了下來，「爹，有他相助，我們就不用怕那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