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你到家了嗎？

  潛入了方老四的房間裡，歐陽正沒有開燈。

  葉玲玲緊隨其後，用手機照著亮，可儘管如此，還是一個不小心撞到了歐陽正身上。

  「老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葉玲玲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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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歐陽正首先看的是房梁。方老四是上吊而死，也只有這個地方了。

  房間倒是有一個，不過裡面沒有房梁。畢竟是碾米機房，不是老百姓做的房子，沒有那麼講究。

  外屋放碾米機的地方，倒在地上的凳子還在，並沒有人扶起來。

  歐陽正將手機咬在嘴裡，剛彎下腰，那邊葉玲玲手機的亮光已經過來了。

  「那個方老四，有多高，你知道嗎？」歐陽正扶起凳子，自己站了上去。

  如果再掛根繩子，自己倒是可以吊上去。

  不過方老四，他能夠得到這近兩米的距離嗎？

  「聽說不太高，我沒問。」葉玲玲有些慚愧。老大想讓她幫忙過來打聽情況，如今一問，她就白瞎了。

  自己這個任務完成得不怎麼樣啊。

  「哦，這個我後面再查。」歐陽正又看了一下屋頂的橫樑，輕輕地搖了搖頭。跟著，他又四下找了起來。

  「難道老大想找方老四的遺物？」葉玲玲剛這麼一想，就覺得對不起老大了。老大不是愛財的人，就算愛財，他也不可能來找一個單身漢的東西吧。

  正想著，她看到歐陽正手裡已多了一條香菸。

  不僅如此，歐陽正還把香菸翻過來覆過去地看。

  「老大想把這個占為己有？」葉玲玲傻眼了。這條煙是中華，價格很高的。這點，她清楚。

  「記在手機上，楓葉街278號，小米米菸酒店。」歐陽正葉玲玲發呆的時候，發出了指令。

  「哦。」葉玲玲明白了，現在的糧菸酒店為了保證自己賣出去的是正品，會用筆在菸酒的外包裝上寫下店名和地址。

  萬一出現了真貨假貨這樣扯皮的事兒，買主可以憑著這個，去找消費者協會或者工商部門。

  還是老大心細。

  葉玲玲畢竟沒有辦案經驗，跟著歐陽正這趟出差，她一下子就懂得了不少。

  就在葉玲玲寫完地址，依然在那裡出神的時候，歐陽正又來到了灶前，開始扒那些燒過的灰。

  這，這又是做什麼？

  葉玲玲感覺這一晚，比她進入警隊後幾年來學到的東西都要多了。

  歐陽正手裡已多了兩個香囊。

  他並沒有把香囊放到鼻前去嗅，而是從口袋裡取出了證物袋，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做好了這一切，歐陽正還在房間裡查來查去，最後，他終於鬆了口氣，「行了，可以出去了。」

  葉玲玲跟著就要開門，歐陽正卻低聲說了一下，「慢點，聽聽外面的聲音。」

  「為什麼？」我們可是警察，怎麼做起事來就像是小偷似的。進屋不敢開燈，查完之後不敢直接開門。

  「不要讓疑犯有了警覺。」歐陽正看出了葉玲玲的疑惑，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

  確認外面悄無聲息，歐陽正和葉玲玲一前一後離開了碾米機房。

  「你明天就能退掉房子了。」歐陽正回頭告訴送他出村的葉玲玲。

  「啊？案子弄清楚了？」葉玲玲驚喜地問道。

  歐陽正一頭黑線，「哪有這麼快？不過，不用留在這裡了。這裡也查不出什麼來。」

  「哦，那我？」葉玲玲遲疑了。

  退了房可以，問題是後面自己要去哪裡啊。

  「你做得不錯，幫了我大忙，我想，春節假期後，你就跟著小馬或者高楓後面辦案，現在你回去，和你家人團聚吧。」歐陽正知道，後面自己和陳郁風沒準兒還有一場爭鬥，他不希望這樣的場景，影響了對辦案興趣十足的葉玲玲。

  「嗯，行。」葉玲玲知道自己這趟差沒有做什麼，心裡一痛，可是，她懂得老大的好意。反正年後可以加入警隊辦案了，以後能學的地方多著呢。

  「不過，我要跟在老大後面。」葉玲玲提了一個要求。

  歐陽正遲疑了一下，最後說道：「到時候我們再看。」

  離開了金藍灣村，歐陽正直接打車去了醫院，在那裡，他亮出了證件，請藥劑師分析這兩個香囊中的成份。

  「這裡面有麻醉藥物，成分很高。」不一會兒，結果就出來了。

  「能讓人喪失意識？」歐陽正問道。

  「對，成人聞吸了這個之後，可能會昏睡一個多小時；要是嬰幼兒，可能會昏睡半天時間。」藥劑師肯定地答道。

  「好，謝謝，我明白了，謝謝你。」歐陽正此時越來越奇怪，這個方老四，難道真是嫌疑犯，就是他把吳穎家的孩子，以及顧美蓮的兒子給弄走了？

  可是，既然看到了豺，那現在豺呢？怎麼會沒有了蹤影呢？

  帶著這個疑問，歐陽正回到自己住的旅館。

  年關將至，歐陽正能想到爺爺和父母正在家裡，等著自己回去團聚，尤其是在他和莫曉雲結婚之後，他們更是盼著自己回去。

  即使他們不說，歐陽正也能猜得出來。

  雖然父母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情感，可是他們對於兒子的依賴與情感寄託，是不可能改變的。不然，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們辛辛苦苦種菜去賣，卻把那些積蓄全部拿出來，供自己去讀書的原因。

  一個農民家庭，供一個孩子上大學，那需要多大的付出啊。

  真正的社會底層，一個月能有兩千多塊錢純收入，就已經非常不錯了。而一個上大學的孩子，在學校讀書，每個月生活費都要達到近兩千。再加上學費和孩子購置衣服，兩千塊錢就明顯不夠了。

  因此，歐陽正早早地就懂得了生存的不易和艱辛。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雖然他對爺爺在外面相面算命看風水不喜歡，也從來都不表達自己的不喜歡。

  莫曉雲，到底是什麼惹得你不開心呢？

  歐陽正準備給莫曉雲打個電話，可是看了看時間，想想還是作罷了。現在已近凌晨一點，這個時候，莫曉雲應該睡了。

  然而，莫曉雲的V信來了信息，「阿正，你到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