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心中苦笑

  把爺爺送到了車站，歐陽正和莫曉雲正在返回到隊部，這時，歐陽正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下手機屏幕，忽然愣了一下。

  「是誰呀？」莫曉雲察覺到歐陽正的神情有異，輕聲問道。

  「王文燕。」歐陽正答道。

  「她？她發現了柳之恆不見了？」莫曉雲馬上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歐陽正搖了搖頭，「現在不好說，我先接聽了再說。」

  等歐陽正接聽了電話，那邊王文燕立即說道：「歐陽大偵探，我已經接到了法院的傳票了。」

  「什麼時候開庭？」歐陽正問道。難怪慕容隊長始終不同意自己繼續監控王文燕，原來這些已經沒有必要。

  「三天後，我是一個失去了一大半自由的人，其實就是明天，我也得去，對不對？」王文燕又恢復了慣常的尖刻。

  「哦，是這樣，你有沒有請辯護律師啊？」歐陽正關切地問道。

  「呵，我可以把你這個話，理解成為關心我嗎？」王文燕淡淡一笑，「或者你是想玩貓逗耗子？」

  「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出於關心，我問一下，這是好意。」歐陽正皺起了眉頭。

  「謝謝了，我對於這樣的好意，還是沒有什麼興趣的。我只想知道，我被審判的時候，你會去庭上嗎？」王文燕忽然問道。

  「我不會。那是檢方的事。」歐陽正已經不想繼續和她說下去了。說來說去，也是沒營養的話。她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敵意。

  這種敵意來自於何處，歐陽正非常清楚。只是他不說，等著王文燕開口罷了。

  果然王文燕長嘆了一聲，「我們還是年輕了，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們雖然輸了，可也是輸得不冤。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歐陽正心裡一陣惱怒。誰救了你的命，你都忘了嗎？還說我不是人？

  莫曉雲在一旁聽了個真真切切，惱道：「王文燕，你才不是人。人家好心好意地救了你的命，你還罵人？」

  「原來莫曉雲也在，呵呵，我說歐陽正不是人，我的意思是說，他不是一般人。有誰，有會自己結婚那天晚上，還繼續去辦案子？有誰，能利用賓客前來赴喜宴的時候，抄了對方的老窩？我想，就算把整個雲楚省的警察放在一起，也不會有超過兩個人像歐陽正這麼做的吧？」王文燕說到這裡，又是一陣冷笑，「莫曉雲，你難道不想想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嗎？他居然沒有把你們的終身大事當一回事兒，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你去珍惜？」

  「好了，我們不用探討這樣的問題，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王文燕，你還是好好關心你自己吧。」莫曉雲懶得理她。

  這個女人，莫曉雲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討厭。

  王文燕甚至還邀請歐陽正去聽音樂會。

  她之間，還和歐陽正之間做過什麼嗎？

  不過應該是不會的。如果有過什麼，憑著王文燕的性格，她一定會說出來，一定會讓歐陽正下不來台。

  「王文燕，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多說什麼。只是我為你後面的那個人可惜，精心策劃了這麼多事，目的就是為了盜墓，最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可嘆啊。」歐陽正嘆息著。

  「歐陽正，你別想從我這裡套到什麼話。其實我也不妨告訴你，從江都去良渚的三個女子，只有我一個倖存下來，這是你一直想明白的事吧？你忍著，不把這事抖露出來，既怕莫曉雲不開心，又怕讓我心驚肉跳，其實，你早就覺得我有問題，我這樣說，你敢承認嗎？」王文燕忽然問道。

  「哦？我還真沒有想過這一層。」歐陽正當然不能承認。他的確怕莫曉雲傷心。

  「哈哈，你的答案，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告訴你，你在調查我，暗中監控我，什麼辦法都想到了，甚至我敢肯定，你連我的通話記錄都查過，結果呢？什麼都沒有查到，對不對？歐陽正，你的確很厲害，你頭腦清晰，遇事冷靜，這些都是你的優點。可是，凡事都有兩面，你的優點，恰恰也是你的缺點，你懂嗎？劉蘭芝是我的恩人，我心甘情願把命交給她，沒有她，我早就死了。這種情意，是你永遠也沒辦法理解的。因為，你太冷靜了，甚至可以說是太冷漠了，從你和莫曉雲的結婚慶典上，我就徹底地看出來了，這個世上，沒有你太在意的東西，對不對？」王文燕的尖刻，讓旁邊的莫曉雲都不由得動容了。

  莫曉雲在這一瞬間，都產生了懷疑。

  對呀，阿正是我搶來的，從阮小玲那裡搶來的。

  阿正，他真的愛我嗎？

  歐陽正此時已經開口說話了，他非常清楚，剛才王文燕所說，恰恰是他們交鋒的繼續。

  他想從王文燕那裡得到更多的信息，而王文燕呢，則是有心挑撥他和莫曉雲之間的感情。

  然而這樣的對話，完全可以被王文燕說成是泄憤。她能說自己是一時衝動所說，並沒有其他意義。

  因而，王文燕是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就算拿到法庭，把她這番話作為證據，法官也是不會採信的。

  「王文燕，你對劉蘭芝有感情，這點我承認。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有人幫助過我們，讓我們得以順利地長大，這種恩情，足以讓我們沒齒難忘。但，這不是你作惡的理由。」

  「我作惡？我作了什麼惡？銷贓？我那些錢，可都被你們給拿走了。歐陽大偵探，你可不要栽贓啊。」王文燕立即反詰了。

  「你對劉蘭芝有感情，對柳之恆呢，難道就沒有感情了嗎？為了報答一個人的感情，卻傷害了另一個人，你覺得你不是作惡？」歐陽正的聲音大了些。

  他和莫曉雲此時正站在高鐵站的廣場上，這麼一番話說了，其實過了十多分鐘。但倆人還在鬥著嘴。

  他們鬥來鬥去的目的，非常明確。一個要得到消息，另一個想讓歐陽正的婚姻出現裂痕。

  誰會勝出呢？歐陽正心裡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