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還真有可能

  歐陽正站在外面，默默的，一句話也不說。

  

  高楓站到他的身旁，輕聲說道：「頭，這次的案子，更棘手了。」

  歐陽正悶悶地嗯了一聲。

  高楓知道歐陽正心情不好，便說道：「那我回辦公室去了。有事叫我。」

  歐陽正點了點頭。

  他抬步向隊部辦公室走去，秘書正要下班，見到他進來，趕緊叫了聲隊長。

  「有急件要處理的嗎？」歐陽正問道。

  秘書拿起了一個大文件夾，遞了過來，「隊長，我下午去了你的辦公室兩趟。你還在審訊室那邊沒出來。裡面有幾份急件，等著你簽字呢。」

  「好，」歐陽正朝椅子上一坐，就開始處理起文件來。

  跟著他想到了時間，便笑道：「你去吃飯吧。文件我處理好了，放在桌上，等會兒你過來收拾一下。」

  「是，」秘書應著，如蒙大赦地去餐廳吃飯了。

  批閱完文件，歐陽正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不一會兒，莫曉雲就端著餐盒過來了。

  「阿正，下雪了，我們吃過晚飯，出去走一走吧，」莫曉雲看到歐陽正的臉色不太好，於是說道。

  「吃過飯，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小馬這個傢伙，到現在也沒來一條消息，」歐陽正撇了撇嘴。

  沒想到歐陽正的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

  「頭，有消息，」小馬欣喜地說道。

  「說，我還以為你忘了，」歐陽正急不可待。

  他迫切地需要一個好消息，來沖淡眼前的苦悶。

  「首先，昨晚建康局這邊已經查到了三輛可疑的貨櫃車，就是能將那輛運輸車裝進去的貨櫃車，經過一天排查走訪，可以排除其中兩輛。最後一輛，因為沒有牌照，現在還在偵查之中，不過初步消息已經出來了，這輛車百分百就在建康本地沒有走，凡是道路監控能夠觀測到的地方，一路都能看到車的行駛，」小馬說道。

  「然後呢？」這個消息，還談不上多好。不過也是有了進步。

  「不是下雪了嗎？可能排查的速度要慢一些，不過各個轄區派出所都參與進來了，所以不出意外，今晚百分百有結果。為了等到結果，我就不回來了，」小馬說道。

  「好，辛苦了。有新消息，不管什麼時候，第一時間報過來，」歐陽正輕輕地吁了口氣。

  放下電話後，歐陽正打開餐盒開始吃飯。

  莫曉雲則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怎麼了？」歐陽正有些奇怪。

  「我想你這麼忙，等我們結婚了，我還是做內勤的好，不然，你準是飢一餐飽一頓的，」莫曉雲心疼起歐陽正來了。

  「你捨得？我記得你進隊之前，可是一心想著破案，要證明給你爸爸看呢，」歐陽正微微笑了。

  不過這個丫頭現在果然是不一樣了。她懂得關心人不說，更為重要的，是她懂得犧牲自己了。

  難怪有人說愛情的保鮮方法，就是向親情轉變。

  歐陽正漸漸地離不開莫曉雲，而莫曉雲顯然也離不開他了。

  哪怕歐陽正想到阮小玲時，也只是那麼一瞬間，很快就放開了。

  「我下午沒有什麼發現，那幾個大教授，沒有什麼新的論文發表，估計他們正躲在哪裡享清清福呢，」莫曉雲沒有接歐陽正剛才打趣的話茬，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她也清楚地發現了自己的變化。難道人生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不著急，繼續盯著，」歐陽正三下兩下扒拉完飯，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向莫曉雲說道：「我們走吧，回家。」

  莫曉雲微微一笑，將他的衣角拉了拉，好讓他那件羽絨服更齊整些。

  沒想到這麼一拉，反而更顯得歐陽正的衣服有些皺了。

  明天得給他去買一件新衣服。莫曉雲心裡說道。

  歐陽正關門，莫曉雲拿手機手電筒照亮。倆人做著這一切，顯然異常默契。

  回到住處之後，莫曉雲問道：「阿正，你是不是總覺得那個陸誼，還在陰魂不散地纏著我們？」

  陸誼是他們共同在胡巧巧外婆那個房子裡看到的，當時他們倆根本想不到那個文文弱弱的女子，居然是劉蘭芝的孫女。

  更沒想到的是胡巧巧外婆的房子被賣了之後，錢都轉到境外去了。房子居然還在劉蘭芝手中。

  這樣一想，莫曉雲心思一動。她忽然有了更多的疑問。

  「陸誼的情況，我們並不清楚。劉蘭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反正我有個感覺，不管是劉蘭芝，還是陸誼，都有不少謎團，」歐陽正答道。

  「要是，要是我們就用那種刑訊逼供的方法呢，劉蘭芝會不會說？」莫曉雲還是擺脫不了有些暴力的傾向。

  「不會。你不要低估了劉蘭芝的意志力，她能和徐苔從連城逃走，隱姓埋名，最後還成了孤兒院的院長，沒有超人的意志，她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歐陽正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我在大楓市刑警隊的時候，有幹警迷信上手段來審訊犯人，每每得到的結果，都是差強人意。真正怕死的人，不用你上手段，只要你一嚇唬，他就什麼都說了。」

  「阿正，我還有一個問題，胡巧巧外婆的房子，既然賣了，為什麼還在劉蘭芝的手裡？好像你從來都沒有關心過這一點，」莫曉雲問道。

  歐陽正點了點頭，「我注意到了這一點。自從系列女性失蹤案之後，我就沒有再過問這件事。只是在心裡推了一下，基本上只有以下的可能，第一就是劉蘭芝有意在洗錢，把她那些通過不正當的手段掙來的錢，用胡巧巧奶奶的房子來轉一下，把錢洗白了。這是一種解釋。」

  「還有呢？」莫曉雲能想到這一點。

  「還有就是，房子的確是賣了，買家是陸誼。這就意味著，陸誼在整個案子中，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當然，她現在人在何處，真實姓名叫什麼，我們都不知道。而劉蘭芝又不說，我們只能把這條線暫時放在這裡不管，」歐陽正分析道。

  莫曉雲想了想，覺得也只有如此了。

  「那你現在的關注點是什麼？」

  「柳之恆，還有王文燕。他們兩個人中間，必定有個人有大問題，我個人傾向於王文燕，」歐陽正說道。

  莫曉雲腦海里自然浮現起王文燕的模樣。

  那個女子，好像有點兒尖刻。

  「為什麼不是柳之恆呢？」莫曉雲問道，「也許他當初自首，就是為了某件事兒做準備呢。魏偉沒準兒是障眼法。」

  歐陽正聽到這話，忽然愣住了。

  跟著，他一把擁住了莫曉雲，「親愛的，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了。你說的，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