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電視直播破案（三）

  歐陽正確認了一下，這個響聲來自於自己的房間外面，他站了起來，滿懷好奇地出去開了門。

  外面站著的是萬柳青。她一身警服，笑吟吟地看著歐陽正。

  「怎麼，不歡迎？」萬柳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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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快，請進，」歐陽正趕緊迎著她進來。這個萬柳青，可是莫曉雲的死黨，可不能把她給得罪了，將來還要讓她做莫曉雲的伴娘呢。

  萬柳青走進屋之外，四下看了看，「好簡陋啊。」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歐陽正有點好奇。這個地方有點偏，旅館的位置又在小區裡面，距離市區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找來的呀，」萬柳青興致不錯。

  她穿了警服之後，果真是英姿颯爽。那身材好得沒法說。比起莫曉雲來，她英武之下，更有一種別樣的柔情。

  歐陽正沒敢多看她，只是說了聲，「辛苦了。這麼大老遠的。先請坐，我去給你泡茶。」

  「別忙了，我們還是看電視吧，」萬柳青擺了擺手，跟著坐了下來。

  歐陽正也就坐到了一旁。

  房間小，倆人距離就近了。歐陽正能聞得到她身上一股香味兒。

  他略略坐開了些，這邊電視上莊長青已給出了下毒的答案。

  「我們的推理小說作家莊長青先生交了答案了，還有三位沒有交答案，還有三位，」男主持人不停地吆喝著，好像就是騎著破摩托車進村，要老百姓拿廢舊手機換盆的人。

  於教授跟著又交了一張紙上去了。

  國外來的大偵探杜淳風搖了搖頭，「這不像是破案，是純粹的猜測啊。我棄權。」

  「老大，你覺得曉雲會有答案嗎？」萬柳青向歐陽正看了過來。

  倆人目光接觸，歐陽正隨即避開了。

  「我也不能確定，曉雲要回答出來，估計很懸，」歐陽正嘆了口氣，「不過就算贏了，也沒什麼意思。」

  「曉雲想為她爸爸爭光，這個心情，老大，你應該是懂的，」萬柳青分辯著。

  歐陽正露出了一絲苦笑。

  「老大，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萬柳青忽然換了個話題。

  歐陽正詫異地抬起頭來，目光離開了電視機。

  「我總覺得你喜歡那個女列車員多一些的。接受曉雲的感情，更多的是曉雲的主動，我說得對嗎？」萬柳青直視著歐陽正，容不得歐陽正有半絲躲閃。

  「咳，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阮小玲，她，她畢竟死了。其實你也別說我，你和書生氣十足的慕容法在一起，就能真正體會到人間煙火嗎？」歐陽正決定以退為進。

  既然你想找我情感上的缺陷，我也要說你的事兒。

  這回輪到萬柳青苦笑了，「老大，曉雲和你賭氣的那會兒，我曾經向她說過，如果可以重來選擇一次，選擇你的人，絕對是我。」

  她說著，忽然主動地握住了歐陽正的手。

  歐陽正心裡一凜，忙不迭地縮回了手，「萬柳青，我們不能傷害別人。你說是嗎？」

  萬柳青眼睛裡起了一層霧。

  「是的，我明白。」

  室內的氣氛忽然變得壓抑起來。

  許久，萬柳青再次打破了沉默，「老大，今晚其實是我的生日。我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過。所以鬼使神差地找到了這裡。我們在這個塵世里，其實都很寂寞。身邊沒有人的時候，我們寂寞；更揪心的是，身邊有人，我們也一樣覺得寂寞。」

  歐陽正聽她說得哀婉，不禁地主動握住了她的手，「萬柳青，不管怎麼樣，你身邊還有我，還有曉雲，還有同事們。慕容法，他，他也很好啊。」

  萬柳青撲嗤一聲樂了，「剛才你說慕容法是個書呆子。現在又說他很好，我倒是要相信你哪一句啊？」

  電視直播破案的第一輪過去了。

  不管是莊長青還是於洪文教授，他們都沒有猜到下毒的方式。

  「今晚就這樣過去了？會不會有未完待續？」歐陽正皺起了眉頭。

  「聽說就是今晚出結果，」萬柳青也拿不準電視台到底會怎麼處理這個案子了。

  「萬柳青，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有問題。這個案子如果沒有破，直接拿到電視上來播放，絕對是不合規定的。不管是誰簽的字，最後都要受到處分。作為警察，曉雲上電視來破案，也百分百會受到隊裡的處分，」歐陽正憂心忡忡。

  剛才電視台主持人說他們對下毒方式猜得都不對，已經驗證了歐陽正的猜測，那就是關於這起滅門案，作案手法到現在都沒能確定，更別說破案了。

  「不會吧？沒破的案子上了電視？」萬柳青倒吸了一口氣。

  「我覺得必須給曉雲打個電話，讓她退回這次直播，」歐陽正拿起了手機。

  「沒用的，曉雲告訴過我，直播前，手機必須繳到台里。和外界聯繫，也得電視台欄目組同意。有一個求助環節，到那個時候，曉雲一定會求助你，」萬柳青這樣答道。

  「下面我們就請嘉賓們演繹案發經過，每個嘉賓都有一次求助的機會，」電視台男主持人朗聲說道。

  「好，莫警官要求助，」女主持人忽然說道。

  歐陽正的手機隨之響起。

  「歐陽正，萬柳青通知你了吧？我沒辦法，必須用這個辦法來幫我爸爸一把，」莫曉雲靜靜地說道。

  歐陽正心裡在深深嘆息。他以為莫曉雲有了辦案的經驗了，也懂得如何處理一些事務了，結果，她還是那樣莽撞。

  她想幫她的爸爸？用這種方式怎麼幫？

  「我知道，」歐陽正這個時候只能順其自然了。

  「你看了節目嗎？有什麼建議？」莫曉雲問道。

  「你告訴他們，如果這是一起沒有結案的案件，拿到電視上來做直播，這是堅決不能允許的，」歐陽正大聲地說道。

  「如果結案了呢？」莫曉雲問道。

  「那就是王小嘴的妻子是兇手，沒有別人，」歐陽正直接下了結論。

  莫曉雲愕然，「為什麼？」

  女性一般都很柔弱，下毒毒死全家人，這是不可能的事兒。

  「兩個原因，家庭瑣事引發憤怒，最後導致反目成仇，常見；另一個原因，她的表情說明她知情，」歐陽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