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後面再幫我查？

  上午會議九點準時召開。在良渚調查了近半年的高楓終於回來了，不過，歐陽正看到高楓容形憔悴，目光黯淡，顯然是沒有太多的發現。

  

  會議由慕容隊長主持，隊長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直接就點名高楓，「上來介紹一下案情。」

  高楓點了點頭，走了上去，打開了背投，跟著他在電腦上敲擊著，不一會兒，背投上就出現了一家會所。

  「各位同仁，這就是我在良渚全力調查的江南會所。大家可以想想，在良渚這個寸土寸的地方，這家會所占地三千平米，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這次調查，得到了良渚警方的全力配合，我們總共審訊了73名員工，年齡全部都在30歲以下，會所由高級會員出資興辦，骨幹會員，為國內頂級商學院的畢業生，他們在國內都響噹噹的產業。我們調閱了會所的全部監控，錄像資料，沒有異常發現。員工經過訊問，共記錄一千來份資料，也沒有什麼異常發現。我們調查所形成的資料共計五千餘份，目前，已全部完成會所調查。」隨著高楓的介紹，一張張ＰＰＴ在背投上呈現出來。

  「現在是提問環節。」高楓說道。

  「我來問一下，這次調查江南會所，目的是什麼？」慕容法第一個舉手提問。

  「我在良渚工作時，有個線人，她為我偵辦案件，提供過很多有價值的線索，據她提供說，這家會所里有販賣毒品的嫌疑，我便安排她前往調查，沒想到她一進入會所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而這次歐陽隊長偵辦的系列女性失蹤案，再次和這家會所有了關聯，根據慕容隊長的指示，和歐陽隊長的要求，我留在良渚調查這家會所。」高楓答道。

  「會所有幾個門出入？」小馬問道。

  「只有前門。後面有個側門，是消防通道，通常不打開。」高楓解釋著。

  「會所沒有老闆？這裡面究竟從事些什麼樣的業務啊？」莫曉雲也提問了。

  「會所是高級會員投資興辦，為會員們提供私人環境，和高檔的飲食服務。沒有老闆，只有職業經理人，她叫陸誼，據員工說，她已經很久沒來過會所了，去了美國留學，攻讀博士學位去了。現在的管理人員，就是系列女性失蹤案的主謀劉蘭芝，這一點，我們也審訊了關押在良渚看守所的劉蘭芝，她承認了這一點。」高楓耐心地解答著。

  說得越多，高楓的表情越差。

  他原以為把會所查個底朝天，一定會有收穫，沒想到一路查下來，遇到了阻力不知道有多少不說，最後還無功而返。為此，他被良渚警局的領導一頓猛訓。

  「劉蘭芝是怎麼進去管理的？我記得你說過，這家會所實行的是註冊制，一般人是進不了的。」歐陽正也問了一句。

  就在剛才高楓回答提問時，他已經提到了至少兩個熟悉的名字。一個是劉蘭芝，一個是陸誼。

  陸誼就是那個頭髮薄薄的，臉色白白的那個女子，歐陽正腦海里立即閃現出這個女子的面孔來。

  「對，這個的確是個關鍵問題。劉蘭芝不是會員，她只是為陸誼代管會所的管理人員，換個說法，劉蘭芝就是陸誼離開後的職業經理人。剛才歐陽隊長說了，會所實行註冊制，每兩名老會員介紹一名新人，這名新人才有資格申請加入會所，成為會所的會員。會所里主要有以下的活動，一是開Party，一是做些小型的商貿洽談，person to person，也就是我們常說的P2P；再者就是同學會，以幾家商學院的畢業生對象，涉及到美國常春藤大學畢業生，檔次很高，不是尋常人能想像得到的；還有一項業務，就是做些慈善拍賣會之類的。」高楓說到這裡，強調了一句，「都是很光明的活動，沒有見不得光的東西。」

  慕容隊長向高楓看了一眼，高楓跟著就說道：「我要介紹的說完了，謝謝大家。」

  會議即將結束時，慕容隊長說道：「各位同事，我即將出差，隊裡的工作由副隊長歐陽正同志主持。現在散會。」

  歐陽正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不一會兒高楓就進來了。

  「我真服了你了，歐陽正，難道你真能未卜先知，知道那邊查不出來什麼東西嗎？」高楓非常沮喪。查了半年，一無所獲，還被領導罵了個狗血噴頭，換作誰，也沒有好心情。

  歐陽正搖搖頭，「我哪有這個本事。不過，你查不出什麼來，其實是正常的。良渚的治安環境，是一流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果有一個幾千平方的會所在從事非法活動，豈不是讓人感覺匪夷所思？還有就是，那個救護車的事，你查了嗎？」

  「查了。救護車進了會所，跟著就由消防通道出去了。」高楓答道。

  「跟著就出去了？應該不會吧，救護車之所以進會所，目的就是引起你的注意，然後出去的時候，肯定要去掉車貼，變成尋常車輛，這才不會引人注目。」歐陽正分析道。

  高楓嘴巴張得大大的，「對啊，我怎麼沒想起來呢。我對照那個時間段的道路攝像頭拍的資料，沒有一輛救護車在那個時段出現。不是在會所裡面揭掉了車貼，很有可能是出了消防通道之後，利用監控死角揭掉的。」高楓不得不能佩服歐陽正的推測了。

  「還有，我聽了你剛才的分析和調查結果，至少可以明確一點，那就是你半年的功夫絕對沒有白費，我想後面還會有動靜，不過，應該不是在會所里有什麼動靜了。另外，既然救護車能從消防通道離開，你那個線人，難道就不能從消防通道離開嗎？」

  歐陽正的問題，讓高楓不由得思索起來。

  「你是說，我的線人也有問題？」高楓隨即有點詫異。

  歐陽正擺了擺手，「不是這麼說，而是在確定她沒有問題之前，你就能保證她沒有問題嗎？」

  高楓苦笑了一聲，「得，我快被你繞進去了。不過，有你說的這一番肯定，我心情好多了。怎麼樣，後面再幫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