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迷心之樂

  歐陽正一陣狼吞虎咽。

  「頭，慢點，是這樣的，第一個秘密，這趟來的人，估計不下於六百人，有很多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說這是一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我甚至懷疑他們還帶了不少錢物，打算走後門行賄送禮，」小馬說道。

  「不奇怪。」

  「第二個秘密，有幾個人沒去吃飯，至少有一個女警沒去，」小馬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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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用眼睛瞪你的那個沒去，」歐陽正答道。

  小馬吃驚地看著歐陽正，「你，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不去餐廳，是和她有了默契？不對，不對，你們肯定認識。我來找找，她也許還沒走。」

  歐陽正哭笑不得。

  「別找啦。我能對那輛監獄管理局的大巴產生疑心，別人就不會產生同樣的疑問嗎？真是要命，」歐陽正搖了搖頭。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去吃飯的人最多不過四百來號人呢，」小馬這才恍然大悟。如果真像隊長猜的這樣，那這輛大巴形跡的確可疑了。

  「第三個秘密，有三個獄警進了餐廳，帶走了幾大袋餐盒，」小馬說到這裡，終於明白了一些。

  那輛管理局大巴車上，百分百有人。而且人數還不少。這些人不下車吃飯，也許是不方便，也許是另有規定。

  想到這裡，小馬用著無比欽佩的目光看著歐陽正，「頭，也許真像你想的那樣。」

  歐陽正吃過飯，將一次餐盒扔到了垃圾桶里。

  「洗臉洗腳，上床睡覺，養足精神，」歐陽正說道。

  洗漱完畢，小馬正要睡覺時，歐陽正攔住了他，「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輪流。如果有意外，這裡是防毒面具。那裡的弩我也定好了，只要探頭發現異常，五秒之後弩就會發射。告訴你，你可別出門，也別讓人進來。」

  小馬傻傻地看著歐陽正，他正想著等歐陽正睡了，自己去敲敲1122房的門，和她們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呢。

  這下可好，一切都沒戲。

  歐陽正的睡眠狀態極佳，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而這邊的小馬，則全神貫注玩遊戲，出不去，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了。

  要是這一把合作玩家是那兩個女警當中的一個，那就好了。

  小馬臉上露出了一絲神往的笑容。

  也不知玩了多少局之後，時間指向了夜裡的十一點。外面是寂無人聲，警察隊伍的確素質很高，尤其是各個地市精心選擇的幹警，更是不一樣。

  忽然，房間裡的電視亮了。

  一個半身裸露的女子出現在屏幕上，一陣陣迷幻一般的音樂也隨之響起。那女子跳起了鋼管舞，身體大開大合，小馬的目光漸漸偏離了手機，轉向了電視。

  音樂里有種令人迷醉的元素，聽著聽著，小馬的目光也變得不一樣了，他恨不得馬上就能進入電視裡，和裡面的女子擁在一起。

  女子繼續跳著舞，不一會兒，畫面又發生了改變，卻是一望無垠的大海，海灘上，有眾多絕色的女子在赤足奔跑，音樂也陷入了低迷，律動的節奏有著一種迷一般的召喚。

  來呀，快來呀。

  小馬心旌搖頭，正在這時，旁邊一個聲音冷冷地喝道：「閉上眼睛。」跟著，一杯冷水澆到了小馬的頭上。

  小馬被冰了個激靈，差點沒跳起來。一轉身，歐陽正焦慮地向他看著。

  「關掉電視，」歐陽正看到小馬的眼神變得清明起來，立即喝道。

  電視裡的音樂還在繼續，小馬趕緊摁電視搖控，可不管怎麼摁，電視都沒有反應。

  小馬找到了電源位置，將插頭拔了下來。電視畫面這才停息。

  「叮鈴鈴，」電話鈴隨之響起。

  歐陽正還沒起來，隨手抄起電話。

  「您好，先生，您這兒需要服務嗎？特別的服務，」一個女性用著柔美的聲音問道。

  「不需要，」歐陽正答道。

  「先生，聽您的口音，像是大楓市人。我也是大楓市出來的，在外面謀生不容易，其實我長得很好看的，我旁邊還有我的姐妹，我們倆一道過來，」那個聲音繼續撩撥著。

  「不需要，謝謝，」歐陽正掛斷了電話。

  小馬已經把這些全部聽在了耳朵里，他不舍地看著歐陽正放下的電話筒，「要真是大楓市人，讓她們過來聊聊，也不錯。」

  歐陽正坐了起來，迅速地穿好衣服，「小馬，我覺得剛才這杯水不夠。我還是去洗澡間拿個桶來。」

  「別，別，我不聊了，我不想聊了，」小馬連連擺手。

  這時，外面傳來了動靜，隱約之中，還能聽到女子說笑聲。

  「不好，有人中了招，我也差點中了招，」小馬突然反應過來。

  歐陽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小馬。

  「你睡吧，去夢裡找人聊聊，」歐陽正說道。

  本來歐陽正想問問小馬，電視是他無意中打開的，還是一種設定，最後歐陽正還是沒問。

  剛才的音樂，有一種奪人心魄的魔力。歐陽正是睡夢中被驚醒的，如果他一開始就像小馬一樣，從開頭聽到後面，估計歐陽正也要一樣中招。

  想到這裡，歐陽正不禁有些後怕。

  凌晨兩點，一道道黑影從賓館門外走來。他們移動起來極其迅速，不一會兒就到了樓梯口處。有人站在賓館的前台那裡，比劃了一下，那些人就分成了兩撥，一撥朝著歐陽正他們所住的一層房間而來。另外一撥則上了樓。

  一個人在前面幾個房間裡轉了轉，不一會兒，就站到了歐陽正和小馬的房門口，他側耳聽了聽。

  裡面除了鼾聲，沒有其他聲息。

  這人拿出一張房卡來，正要開門，忽然又停了下來，再次湊到門把手邊聽了聽。

  確定是鼾聲，那人終於將房卡插好，一扭把手，那手勁使用得恰到好處，一絲異響也沒有發出。

  他伸出手去，去除了門鎖上的搭鏈。仔細看去，這個人的手指前端細長，又極其之軟，仿佛沒有指骨似的。

  門開了，一道光閃了閃。

  開門的人一驚，下意識地停了一下，朝著門周圍看了過去。

  一個探頭正對著他，緩緩地轉動著。

  不好，這人正要退出，只聽到嗖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