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先借個輪兒

  第二天一早，歐陽正就去找東方神劍辦公室找文件。門鎖在那裡，不過，這難不倒歐陽正。

  歐陽正掏出一串鑰匙，用其中的一把打開了門。

  在局裡，歐陽正是東方神劍特別喜歡的存在，他擁有東方神劍辦公室的鑰匙。

  這也是為什麼許宏斌會懷疑歐陽正能力的原因。有很多人甚至說歐陽正是東方神劍的私生子。因為東方神劍畢生未娶。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在歐陽正背後說說，當面說，不被歐陽正打殘才怪。

  文件放在桌上，在一沓厚厚的文件最上面。歐陽正只掃了一眼，饒是他向來鎮定，心裡也忍不住怦怦地狂跳起來。

  文件名為《沿江六省市警力合作，探索特別機動刑警隊工作方案實施意見》，第一條寫的是沿江六個省份主要負責人在一起商討打造沿江經濟帶的工作方案，其中有一項，用紅鉛筆畫了一條粗粗的線，說的正是「積極摸索出共同打擊刑事犯罪，研究重案特案協同機制」，特別機動刑警隊的框架，就是由此而起。

  文件的具體內容，和東方神劍說得差不多。選拔人手，建立隊伍，職責分工，一條一條明明白白，其中有一項甚至規定，機動刑警隊有權利要求相關省份對破案工作進行支持。這就是尚方寶劍的存在了。

  這時，有熟悉的腳步聲傳到歐陽正的耳朵里。

  「我就說你心痒痒，不會睡懶覺，今天起來肯定早，果然不出我所料。怎麼樣，文件看了，辦公室也順便打掃一下？」東方神劍一邊開空調製熱，一邊向歐陽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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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還要去晨練，對了，老闆，我爺爺昨天來做什麼？」歐陽正問道。這也是他關心的事情。昨天在這間辦公室，爺爺總是攆他走，想必是有什麼話要和東方神劍說。

  「他只是來看看，」東方神劍看著歐陽正，「我要退二線了，報告都遞上去了。大伯想讓我繼續帶帶你。」

  「你都退了，還怎麼帶？」歐陽正奇怪地問道。

  「嘿，你小子，想報卸磨殺驢，另找東家了不是？」東方神劍眉頭一挑，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不敢，我哪敢殺你呀，」歐陽正詭笑道。

  東方神劍一琢磨，得，自己口誤，被這小子抓住了，「說正經的，我告訴你吧，你爺爺說你道心不堅，讓我錘錘你。」

  道心不堅，一天到晚就是道心不堅。當初，自己是不想進這個隊伍的，被爺爺逼著，不得不報了公務員考試。

  爺爺的意見，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最後還是歐陽正自己同意了。

  他不想讓爺爺傷心。

  入了行，工作也上了手，爺爺還是不停地教誨著他，讓他磨鍊道心。

  「道，分正道和邪道。鋤強扶弱，濟世濟民，大俠之心，就是一顆道心。和平年代，要堅定道心，就要做警察，讓冤者沉冤得雪，讓施惡者罪有應得，」這是爺爺在歐陽正成為副隊長那天，忽然來到警局和歐陽正說的一番話。

  換個人，歐陽正肯定要說那人武俠小說看多了，可是面對爺爺，他不敢說，更不能說。

  「你這次去建康，就是煉道心，」東方神劍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大伯是我的偶像，他總會出現在關鍵時刻。」

  歐陽正張大了嘴巴看著東方神劍，一個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把一個鄉下老人當成了偶像？歐陽正雖然覺得爺爺了不起，可也不至於了不起成這樣吧？

  「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你小子想破什麼案子，也別和我說了。告訴你，你要是能進入這支隊伍，還愁你那個大學同學走丟了嗎？」東方神劍也覺得自己說溜了嘴，揮手讓歐陽正離開。

  我大學同學？

  趙莜妍？

  歐陽正愣了，跟著匆匆地跑了出去，來到宿舍，他一把揪住了小馬的耳朵，輕輕一扯，床上的小馬立即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看著歐陽正，「頭，你，你不能這麼玩人吧？天還沒亮呢。」

  「天還沒亮？你做白日夢吧？說，你什麼時候把我們的底向老闆悄悄匯報了？是昨晚飯前還是飯後？」

  「沒有哇，」小馬連聲叫著冤枉，「我們昨晚吃了飯回來，我肉痛了一晚上。後來老闆給我打電話，問我們吃了多少錢。我說五百。他就說我們吃的是慶功宴，他請客，用微信轉了五百塊錢給我了。」

  小馬清醒過來，一五一十地向歐陽正介紹道。

  「於是，你就把案子的枝節都告訴了他？」歐陽正冷笑著問道。

  「頭，人家是老闆，管我們的，他想知道，我告訴他，也不是錯吧？」小馬撲閃著眼睛，眼睛裡寫滿了無辜。

  「對，是該告訴他。那你怎麼不問問局裡為什麼不成立專案組，專門破這連續三起案子？」歐陽正只要一提失蹤案，東方神劍要麼是不理他，要麼就調轉話題，反正就是不觸及，這讓歐陽正一肚子火氣沒處發。

  沒有經過局裡開會同意偵辦的案子，歐陽正就算想調查，他也抽不開身。再說，辦案還需要經費，還需要人手，東方神劍那裡，根本就繞不過去。

  「我問了，他說是有蹊蹺，但是，牽扯麵過大，涉及到幾個省的範圍，不是一個市局能解決得好的，徒勞無功，還會打草驚蛇，」小馬答道。

  徒勞無功，還會打草驚蛇？這話的意思是什麼？難道東方神劍覺得這系列女性失蹤案還會繼續下去？

  歐陽正忽然消了氣，他明白了，心頭一片通暢。

  要想破這三起女性失蹤案，去建康，成為機動刑警隊的一分子，就必須要成功。

  「小馬，我想到了一件事，」歐陽正眼珠子轉了轉，滿臉笑容地向小馬說道。

  「什麼事？頭，你別這麼笑，你每次這麼笑的時候，我不是少了錢，就是要挨打，」小馬膽戰心驚地看著歐陽正。

  「去建康吧，聽說那個是大酒店，住一晚上，近一千塊的，局裡還沒批經費，我說，先借用你沒買的那輛房車一個輪，估計我們混上兩晚上，是夠了，」歐陽正一本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