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失蹤案

  許宏斌看著眼前一幕，不由得又是嘆氣又是搖頭。他本來以為歐陽正這個刑警隊副大隊長，是因為馬屁拍得好，歐陽正把副局長東方神劍拍舒服了，這才撿到一個職務。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想錯了。

  人家歐陽正的確有實力。不說別的，就憑這一上午，就破了一個兇殺案，不說神乎其技，起碼人家的推理能力，也是遠在自己之上的。

  不過，許宏斌對歐陽正以及小馬這番吃相，還有不停打鬧，也是大搖其頭。一點兒也不莊重，這要是穿了警服，還不讓群眾笑掉大牙呀。幸虧他們穿的是便裝。

  「馬警官，歐陽隊長這一拍，有這麼大的力量嗎？」派出所的小外勤幹事聽到小馬叫得悽慘，不禁好奇地問道。

  「沒有什麼力量，我們鬧著玩的，不信，你試試，」小馬人畜無害地笑著，拖著那個小外勤幹事往歐陽正那邊走。

  「別鬧了，我們還要做正事兒，」歐陽正瞪了小馬一眼。

  「不礙事，不礙事，歐陽隊長，你就給我拍一掌吧，我也想試試做刑警，到底需要什麼樣的實力，」小外勤幹警也想當刑警。

  做警察的年輕人，誰不想做福爾摩斯啊。在派出所，只能管管治安，張家丟了狗，李家走失了老頭，至於破案，那就別想了。不是派出所的菜。

  小馬鬼兮兮地向歐陽正說道：「我說頭，你就給他來一掌吧。人家想呢。」

  歐陽正真火了，「快去查一查趙莜妍的乘車信息，抓緊時間返回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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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馬哦了一聲，出了食堂門就要去開警車，眼角的餘光還看著歐陽正這邊。

  歐陽正笑眯眯地朝著小外勤肩上拍了一掌，「想做刑警，那是好事兒呀。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小外勤嗯了一聲，那聲音還沒發完，就成了聲音片段。

  「嗯，啊……」連綿不斷的慘叫聲，嚇了許宏斌一跳。

  「你鬼叫什麼？」許宏斌火冒三丈地罵道。

  小外勤忙不迭地脫著厚厚的羽絨衣，那邊歐陽正他們將郝大雲銬著，帶上了警車，不一會兒就駛離了派出所。

  「所長，真疼，不，真痛，你幫我看看，看看有沒有受傷，我左邊肩膀抬不起來了，」小外勤咧著嘴，不停地抽著冷氣。

  「頭，你這回真會讓那個小外勤受罪了，估計他永遠不會忘記你，」一個幹警看著窗外，向歐陽正笑著說道。

  「不會受多少罪的，我只用了兩分力氣，」歐陽正答道。想試力氣，哼哼，咱可是從小拉四輪平板車賣西瓜出身的，從村子裡拖三百斤西瓜，趕到最近的集市上去賣，要拉過兩座土山。那裡面的苦和累，不是這些人能想到的。

  歐陽正的思緒飄向了遠方。他雖然是家裡的獨生子，可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嬌生慣養。六歲啟蒙上學，七歲就自己生火做飯吃。放學回家，還要到菜地里摘些菜回家，做些可口的飯菜給種田的父母吃。

  這些還不算是難熬的。

  最難熬的，是來自於爺爺的考驗。吃過晚飯，爺爺拿著根竹竿，朝著歐陽正點了點，「小正，來，跟我到水潭邊，爺爺教你練練。」

  練什麼？練挨打。爺爺一聲吆喝，「學會躲。」歐陽正就忙不迭地往一旁讓。

  他讓得快，爺爺的竹竿就打得快。

  不出半個時辰，歐陽正就會被打得渾身傷痕。

  「你是不是我的親爺爺？」歐陽正被打痛了，眼淚汪汪地問道。

  爺爺惱了，掄起竹竿來，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打。

  「男人不能哭，要經得住窮，耐得住富，受得了折磨，熬得住苦難，不能哭，不許哭，」爺爺厲聲喝道，「至於我是不是你的親爺爺，你可以去問你老子，如果假了，爺爺同意換人。」

  換人？歐陽正眼皮子一個勁兒地跳。

  爺爺還能換人？

  要是有個奶奶，那就好了。

  可惜沒有。

  歐陽正打生下來，就沒見過奶奶。

  據父親說，奶奶很早就病死了。她死的時候，父親才八歲。

  爺爺的本領不僅僅是打人，還會教歐陽正其他本領。

  到了局裡，歐陽正直接回到刑警大隊宿舍。刑警隊不考勤，上班也沒有朝九晚五這個說法。

  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處。更不是什麼福利。

  因為每個刑警都處於隨時待命狀態。案子一來，立即就要歸隊接受任務。不管春夏秋冬，不分白天黑夜。

  因為，那些犯罪的人，從來都不會考慮自己作案時，得選擇白天，好讓警察們休息休息。相反，他們更喜歡黑夜作案。

  歐陽正往床上一躺，隨手從枕頭下取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

  筆記本上，記的都是些讓他困惑的事情，有案件，有生活中的種種，還有自己練習的拳法中疑難之處。

  這些困惑的事兒，被歐陽正分門別類，分成了一個個部分，外面用小夾子夾著，想看哪兒，一翻就能翻到。

  要是小馬看到了這本筆記本，他一定會驚嘆發狂。

  因為這本筆記本中有一小部分，記錄的是歐陽正對於電腦編寫程序的一些思考。小馬大學是學計算機的，用他的話來說，他的水平，玩能排全省第一，編程只能排全省前十。

  全省前十，那也是了不起的存在了。

  歐陽正此時翻到的頁面，卻不是計算機那一小部分，而是謎案這一部分。

  「謎案：女性失蹤案。1、熊子薇失蹤案。熊子薇，女，24歲，22歲畢業於甘省省立大學外語系，無職業，宅女，居信在大楓市西區陽光集。因為宅在家中不去工作，和家人鬧矛盾，外出走失，走失時間為2016年6月17日，四天後家人與其他無法聯繫後報案，陽光集派出所查閱了熊子薇外出乘坐的交通工具信息，發現她於6月17日乘坐列車去甘省省會金昌，上車後，沒有出站信息。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失蹤案，是很難偵破的。尤其是成年人的失蹤，很難判斷是主動脫離視線，還是被人擄走。如果是後果，往往找到人時，已是一具屍體。

  歐陽正的目光看向另一頁。這是另一起女性失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