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如何行兇？

  大楓市公安局接到命案報案，立即調派人手趕去現場。命案歸刑警隊，副局長兼刑警大隊隊長東方神劍似笑非笑地看著歐陽正。

  歐陽正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小心地問道：「我說東方，剛跑了趟南邊，在列車上享受了三天兩夜的站票，不會又是我去吧？」

  東方神劍從會議桌邊站起身來，揉了揉眼，又揉了揉腰，等他的手伸向腿部，準備掄起拳頭來敲打兩條腿時，歐陽正嘆了口氣，「得，我說東方，你別來這一套了。什麼眼睛花了，頭疼了，腰椎間盤突出了，我都聽膩了。」

  「你都知道我的毛病了，你不去，難道忍心看著我這個老頭子去嗎？告訴你，我看中了你，你就是我的衣缽傳人，」東方神劍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會議室門外。

  沒有人偷聽。

  東方神劍又說道：「歐陽正，你的爺爺對你的期望很高的。就像他當年對我的期望一樣高。我坐到了副局長的位子，你至少也是得省廳副職吧？」

  歐陽正臉色一黑，瞪著東方神劍，「要不是我爺爺一再要求我考公安系統的公務員，我才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

  「淪落，你這個小子胡說什麼呢？」東方神劍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就要朝歐陽正砸過去。歐陽正嗤溜一下跑到了外面，「我去，我去還不行嗎？真是的，命苦啊。」

  「哼，算你小子跑得快。咦，他跑的速度好像更快了，」東方神劍愣了會神，難道出了這趟差，這小子又長進了？

  只要大楓市出了命案，每次都是歐陽正去勘探現場。剛開始東方神劍還算不錯，幫助他分析案情，查尋真兇。到了後來，什麼事兒都丟給歐陽正去完成。東方神劍只給了歐陽正一個官帽子，刑警大隊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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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警大隊下面有三個小隊，一共有35號人。歐陽正年紀輕輕就做了副隊長，當然有很多人不服氣。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歐陽正用著精湛的推理能力讓他們一一折服。

  能者多勞。副隊長這麼能幹，大伙兒服氣的同時，也長鬆了一口氣。跟在能人後面，他們連腦子都要少動不少。

  就像歐陽正帶的助手小馬一樣，一邊看著卷宗，一邊在派出所的會議室打著呵欠。

  「小馬，昨晚王者榮耀和誰搭隊的呀？」歐陽正問道，「一般的人和你搭隊，肯定會被你罵死吧？」

  「那是。先是一個菜鳥，我估計他都沒玩過，新手上路，氣得我差點吐血，後來我遇到了一個高手，」小馬來了精神，說著說著，忽然看到整個會議室里的人都不說話，盯著他看，小馬打了個哆嗦。

  「頭兒，我說了玩的。這天這麼冷，我昨晚也就玩了那麼一小會兒，不到十一點，我就睡了。」

  「介紹一下死者的情況，」歐陽正向派出所所長許宏斌說道。

  歐陽正和東方神劍鬥了半個小時嘴皮子，這才帶著幾個人，趕到死者徐昌所住的小區，勘查過現場，跟著就來到了轄地派出所的會議室，召開案情分析會。

  派出所所長許宏斌人到中年，很精幹，早就安排了人手調閱了電腦資料，一張張列印出徐昌的身份資料，納入到案件卷宗之中。

  「各位，死者徐昌，今年27歲，入職大地GG公司4年零兩個月，本市東區人，拆遷戶，是家中獨子。東區拆遷後，他家拿到手的拆遷款為270萬，安置房兩套。前不久，和原女友趙莜妍分手，與同一家公司策劃部女職員宮才美戀愛並同居。死者徐昌，死於昨天夜裡，根據法醫剛剛來的消息，他死亡時間大約在凌晨兩點到五點之間。死因是被人割斷喉部動脈，血竭而死。屍體所在位置是客廳，因為門是虛掩的，所以上午八點就有人注意到，並報了案，」許宏斌站起身來，面對著本組的刑警，開始介紹起他所了解到的案情。

  趙莜妍？歐陽正愣了一下。他的大學同班同學中，就有一個女孩子名叫趙莜妍。難道她是自己的同學？

  「現場沒有發現打鬥過的痕跡。因為天冷，流到地磚上的血液早已凝固，並沒有在客廳大面積出現。特別需要注意的是，現場提取的鞋印，只有死者徐昌所穿的棉拖鞋印，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的痕跡，」小馬也介紹起來。這次現場是小馬勘察的。

  「這怎麼可能？剛剛不是介紹了嗎？徐昌有同居的女友，難道這個房間裡，連他的女朋友都沒有留下任何印跡嗎？」一個幹警奇怪地問道。

  「這裡我需要解釋一下，」許宏斌開口了，「這個小區是安置小區，很多住戶剛剛拿到鑰匙不久。徐昌雖然拿到鑰匙早一些，也不過是將房子簡單地裝潢了，放了兩張床，連被子都沒有。聽物業介紹說，這套房徐昌是打算用來出租的。」

  「難道是死後移屍到這裡來的？」又一個幹警疑惑地問道。

  「不可能。殺人後移屍，風險很大，極有可能被人發現。再說，天寒地凍，徐昌又是被割喉，移屍過程中，難免會有血液滴出，所以，這套房的客廳，就是兇殺現場，」歐陽正下了結論。

  歐陽正這個結論一出，就沒有人再質疑了。

  這幾年的破案過程中，凡是歐陽正下了結論的，最後每每被證明是正確的。

  「既然是被割喉而死，死者不可能不反抗，但現場卻沒有打鬥的痕跡。難道徐昌就是睡在地上，等著別人來割破他的喉嚨嗎？天這麼冷，他半夜三更地到這裡來做什麼？」又一個幹警提出了疑問。

  小馬拿出數位相機，將他拍的現場照片通過會議室的電子屏顯示了出來。

  「這張，是徐昌的背面，可以看出，他的右手死死的的捂住了喉嚨處的創口。由此可見，這一刀，絕對鋒利。這一張，是從徐昌的側面拍的，大家仔細看一下，他的腿部有點彎曲，就像是，就像是被什麼給絆倒了似的，」小馬一邊翻著照片，一邊介紹道。

  歐陽正看了幾眼照片，便埋頭想他的心事去了。

  「頭兒，我說完了，我們都說完了，」小馬坐下來，推了推歐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