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明天還來

  她在村里收破爛，葉殊同學開公司，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肖雪想到這垂頭喪氣的。

  

  「這大熱天的，汗嘩啦啦的淌，口也渴了。」蕭悠然用摘來的梧桐葉扇了扇。

  肖雪真口渴了，這會兒剛好路過一家人門口，她看了看這大門，門檻前鋪著幾階台階，這門板也好，獸面門掛環也是銅的。

  「姥姥，你等會兒，咱們去討杯水喝！」肖雪將車子一停，到門口敲了敲這戶人家的門掛子，清脆的響聲傳了進去。

  「誰啊？」沒多會兒門打開了，對方看到是她，就要關門。

  「大娘，你等等，我們路過，只是來討杯水喝。」肖雪擋了擋。

  聽著這話，這位大娘看了看肖雪和後面的蕭悠然，將門打開，「進來吧！」

  肖雪本來真的打算討碗水喝，不過看到大娘用來倒茶的碗，眼睛就亮了，她這歪打正著進了一戶富貴人家。

  蕭悠然接過茶跟這位年過六旬的婦女道了謝，「這大熱天的一路過來也沒帶水，多虧大妹子你心好，不然要渴著回去了！」

  「你們真是收古董的？」這婦女原來就是之前在外面納涼其中一位，之前一直沒說話。

  肖雪點點頭，「嗯！真的就是收些老東西，不偷不坑也不是探路子做壞事的。」

  這婦女嗯了一聲，「你們收了古董幹啥？」

  「就是掙點小錢，從村里收了再去城裡古玩市場那邊賣，基本上賺不了多少。」肖雪說的就是鏟地皮的買賣，算是做古董這一行的底層，收來的東西就像她剛才那些，價值沒多少的那種，當然也是可能碰到寶貝的，她就是為了這個跑的，再說也來摸摸鄉下地方的底，省得錯過什麼好東西。

  「哦！」這婦女聽了實話，倒是沒之前那麼防備了，「看你們是正經人，在這等著吧！賣你們些東西。」

  蕭悠然坐在院裡，門口的三輪車上的東西她還得看著點，肖雪挺高興的等著。

  這婦女會很快提溜一布口袋的東西出來，「這是家裡以前的破畫，本來打算燒火的，你們看著能收就拿去，隨便給幾塊錢就成！」

  字畫？肖雪接過來一看，這起碼好幾卷，還有成張沒裱的一疊，價值不好估量，但錯過了，肖雪肯定後悔一輩子，「這些，給大娘你十塊如何？」

  「行，反正你不來，回頭就給收破爛的了！」這大娘就沒當字畫是好東西，不就是些破紙嗎？她這是看這祖孫倆跑這一趟不容易，出於同情才拿這個賣給她們。

  「大娘，喝茶的那倆碗賣我唄！我給你五十塊。」肖雪還看中那喝茶的兩隻碗，這價給的不低。

  「拿去吧！家裡又不缺碗，不知啥時候就摔了。」這婦人見肖雪出價這麼高，賣得不但痛快還挺高興。

  單這倆碗，肖雪今兒這收穫就不小，至於這些畫，沒看鑑定前，價值還不好估量，她可沒高興的這麼早，說不定就是些廢紙。

  其實到農村里鏟地皮的人沒這麼規矩，看人給價還連坑帶騙的，碰到好東西實在弄不去還有回來翻牆偷的，行行都有這樣人品不端的，但肖雪沒這麼幹，要說騙人她能哄的人白送給她還說謝謝，但良心上過不去。

  茶也喝了，得走了，這瓷器得放好防止一路上磕碰，書畫一放別壓了就成，她們這才離開北王莊。

  肖雪打算明天再過來一趟，這真金白金的收了東西，村里人見識了，肯定有人想賣還猶豫不決的，她明天來必定不是這般冷清的局面。

  「唉！到鄉下收東西太不容易了，你還是在城裡吧！」車匣里放了東西，蕭悠然跟著走一邊心疼她，這看人眼色說好話做的買賣太難了。

  「沒事！姥姥。」肖雪知道她姥姥咋想的，畢竟一來就被攆還沒人理，一般要面子的都挺受傷的，可她不覺得，「這一回生二回熟，我起碼混了個臉熟，明天再來也有人認識我了！」

  「明天還來？」蕭悠然以為她打退堂鼓了，以後都不來這個村了！

  「高中開學時間還長著哪！我準備著十里八村都跑一跑，這才到哪啊！只逛了一個地。」肖雪那地圖上起碼標註了十來個地方，再說鏟地皮哪有鏟一半的，說不定就會錯過啥寶貝。

  蕭悠然一聽搖起頭，「你還上癮了，這頭一天就這樣，以後萬一出啥事咋辦？」她哪能放心，明天她說什麼也要跟著，帶好吃的喝的，還怕她聽不到好話臉面過不去受了委屈！

  「姥姥，你放心，這從鄉下收東西，比在古玩市場淘寶強多了，寶貝也多，要是怕出事，明天把大汪牽上。」肖雪也是什麼狀況都考慮過的。

  「那行，明天就牽著大汪。」蕭悠然覺得這主意好。

  到了村外大路，肖雪將東西規整規整，讓她姥姥坐上來，回魯莊老家的路還遠哪，走著什麼時候能到。

  「你坐著，我推著走一段。」蕭悠然看肖雪熱得紅紅的小臉，她不會騎這車，不然也和肖雪換著蹬會兒，看她累著心裡不好過。

  「不用，你坐著，前面就是下坡了，不費勁，還吹著風涼快，你要推著咱們可費工夫了！」

  蕭悠然只能聽她的，坐上車，往家回。

  八零年鏟地皮可不丟人，很多大佬都是這時候跑鄉下收貨發家的，肖雪這麼幹看著掉價，實則老奸巨猾，收了東西長了見識，還懂了不少風土人情。

  回到老家，蕭悠然已經把兔子和豬都賣了，唯獨剩下幾隻雞，還有那隻野鴨，肖雪找籠子逮了裝裡面，要帶進城裡去養，他們四合院有很多空，養幾隻雞還是可以的。

  「這公雞回去就殺了燉一鍋，小殊在咱家住，不能委屈了！」蕭悠然對葉殊可是比這孫女還疼。

  「行。」肖雪想到蕭悠然燉的香噴噴的雞湯，就想流口水，不過回來一趟她也有事要做。

  瓷器類的古玩最怕碰撞，她將老家的舊棉絮找出來，給它們裹上，這樣更安全，再拿上一個毯子遮蓋用，不像今天只能露在外面。

  等弄完這些，天色也不早了，天黑前還得回去。

  這將門鎖好，兩人走出胡同口正好碰到李欣，她看到肖雪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的躲到一棵樹後面。

  「李欣這丫頭怎麼還這麼怕你？」蕭悠然搖搖頭，這丫頭以前非說她家肖雪撞鬼中邪了，怕到現在。

  「我也不知道。」肖雪沖李欣的方向眯眼一笑，透出幾分詭異感，李欣偷看她，見她臉上的笑，臉色白了又白。

  李欣這人一點都不安分，上次被她扮鬼嚇了一次後，就跟人說她中邪了，不是以前那個肖雪了，結果沒人信她，反而搞得她自己神經兮兮的，不過李欣還算有點本事，竟也考上高中了，但不是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