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還清債務

  「楊大哥，給您的雞蛋。」孫依丹麻利的點齊三十個至尊雞蛋，裝在蛋盒裡送過去。

  楊震付了錢，笑道：「小姑娘，這一聲楊哥叫的我舒坦，感覺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孫依丹說：「楊哥，這至尊雞蛋有抗衰老功效，您常吃下來會更年輕。」

  孫依丹很有心眼，知道拉攏熟客了。

  「好，就憑小妹妹的這兩句話，以後我家吃雞蛋，都從你這裡買了！」

  

  楊震高興的付了錢，忽然想起一事，拿出手機說道：「陸輝，留個號碼，我過幾天可能要一大批雞蛋，到時候電話通知你。」

  陸輝報出了手機號，這幾天總給人報號碼，那段晦澀的數字組合，也覺得通順了不少。

  楊震離開了，他一下子幾乎把陸輝帶來的雞蛋買光，這刺激了周圍的觀望者。

  中國人普遍有盲目的從眾心理，見別人買，就覺得這是好東西，不管有沒有用，先買了再說，更別說是雞蛋這種生活必須的食材了。

  「我買一個！」

  「給我兩個！」

  「別搶，給我留一個啊！」

  圍觀群眾瘋狂搶購，但剩下兩個雞蛋的時候，陸輝就高聲宣布：「對不起，至尊雞蛋已售完，要買明天請趕早。」

  有一個老大爺不解的問：「你那蛋盒裡不是還有兩個嗎？」

  陸輝說：「那是給一位大媽留著的，她昨天買了兩個，今天估計還要來買。」

  果然，過了一會，那位老大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過來，看到陸輝如見到祖國母親，激動的說：「小伙子，你在這太好了，快給我四個雞蛋，我那孫子幼兒園回來就嚷著要吃雞蛋羹。」

  陸輝抱歉的說：「大媽，不好意思，就剩兩個了，這還是我預先給您留著的，要不然早就賣光了。現在至尊雞蛋供不應求，您需要多少，要提前說了。」

  「小伙子人真好，就是雞蛋貴！」

  大媽吐槽了一句，不舍的掏出二百塊錢，說道：「明天給我留四個，不、要六個……不不不，給我留十個，我兒子周末要回來了，我給他也做個雞蛋羹吃。」

  「行，明天給你留十個。」陸輝把最後兩個雞蛋遞過去，結束了今天的販賣。

  今天售罄的時間比昨天還短，要不是等大媽，十多分鐘的時間就賣光了。

  陸輝和孫依丹結伴離開，只留下風中凌亂的氣球小販，或者該叫他至尊鴨蛋小販。

  鴨蛋小販看陸輝賺錢太輕鬆，眼睛都快紅了，心一狠，在招牌上寫上了一排大字：「至尊鴨蛋，一百元一個！」

  竟然打的是高仿的主意。

  那位大媽還沒走，正和幾個路人在交談，替陸輝大肆宣揚至尊雞蛋的美味，搞的那幾個路人也躍躍欲試，想明天買一個嘗一嘗。

  這時他們就聽到鴨蛋小販破鑼嗓子在喊：「至尊鴨蛋嘍，一百元一個，比至尊雞蛋還好吃！」

  那位大媽和路人好奇的湊過去，鴨蛋小販激動的招呼道：「大媽，你買了雞蛋，再買幾個鴨蛋摻合著吃吧！」

  大媽彎腰看了看盒子裡胡亂擺放的鴨蛋，只見上面沾有絨毛、血漬，甚至還有臭烘烘的鴨糞，簡直和外表光潔的至尊雞蛋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大媽氣的罵道：「真黑心，這就是普通鴨蛋，還說什麼至尊鴨蛋，坑人！」

  大媽罵完，圍觀群眾也開始數落他，一人一句後各自散去，這條街上再無行人駐足。

  「為啥都叫至尊，俺的鴨蛋就沒人買啊！」鴨蛋小販眼中含淚，高呼上天不公。

  陸輝和孫依丹去公交車站等車，期間陸輝還給郭美佳發了條信息，告訴她他們兩個先回去了。

  公交車上人仍然很多，兩人擠在一起，陸輝為了保護孫依丹，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

  孫依丹並沒有抗拒，一路默默的回到圻源村，期間自然免不了肌膚相擦，其中意味不宜言表。

  孫依丹依然跟著陸輝回家吃晚飯，走到家快六點鐘了，一進門就看到對門的張翠花坐在客廳里，茶几上擺了幾袋給孫依丹準備的小零食，張翠花正拆開一包牛肉乾塞進嘴裡。

  「我就是來串串門，不是專門來要錢的，你家陸輝說今天能還錢，大學生說話應該算數吧？」

  張翠花邊嚼邊說，咬了幾口突然吐了出來：「呸呸！這是什麼牛肉，這麼硬！」

  陸輝心中有氣，進門說道：「這是風乾牛肉，當然不如醬牛肉軟。」

  張翠花見到陸輝來了，直接站起來伸出手，說：「錢準備好了嗎？可說好了，今天還6000塊。」

  陸輝從錢夾里點出六十張紅票，拍到張翠花手裡。

  張翠花被一疊紅票晃得有的眼暈，對於陸輝能把錢還上，她頗感意外，用懷疑的眼光，先點清數目，六十張沒錯，然後對著燈光一張張的驗真偽。

  陸輝懶得理她，打開一瓶冰紅茶遞給孫依丹，對母親說道：「媽，晚上想吃啥，我來做。」

  陸母說：「米飯我燜上了，你們坐著就好，我來燒菜。」

  這時張翠花驗完了真偽，滿意的收起錢，說道：「六千正好，不耽誤你們做飯，我走了。」

  陸母從廚房要出來送，陸輝說道：「媽，你歇著，我送鐵柱嫂子。」

  陸輝和孫依丹出來送客，張翠花看到雞籠里毛羽鮮亮、活潑好動的蛋雞，說道：「你這雞養的不錯啊！」

  「嗯。」陸輝不待見張翠花，懶得和她廢話。

  煩人的張翠花終於走了，陸輝掩上院門，拿出600元錢，遞給孫依丹。

  孫依丹驚訝道：「幹嘛？」

  陸輝抓起孫依丹的手，將錢放到她的手心裡，說道：「這幾天的勞務費，哥賺錢也有你的功勞。」

  孫依丹推辭道：「幹嘛呀，我是履行賭約，給你義務打工的……」

  陸輝不容置疑的說：「必須拿著，否則你也不用跟著我賣雞蛋了。」

  感受到手中傳來的熱度，孫依丹心中慌亂，點點頭默許了。

  「咣當！」

  院門突然打開，張翠花去而復返，陸輝和孫依丹趕忙撤回手掌，但是孫依丹手裡捏著的六張紅票還是讓她看到了。

  張翠花看的眼神一亮，仿佛柯南般發現了潛藏的秘密。

  「還有事？」陸輝不悅的說。

  「突然覺得那個牛肉乾挺好吃，我拿回家給俺家鐵柱嘗嘗。」張翠花邊說邊往屋裡走。

  張翠花片刻後就從屋裡出來，除了那袋牛肉乾，還順走了一包瓜子。

  陸輝對這種人簡直無語，等她走了，馬上插上了門閂，免得她再來搗亂。

  張翠花拿著零食回家，坐在床頭越想越興奮，然後風風火火的衝出家門，去了孫家。

  孫依丹的父母正在吃飯，飯桌上孫嬸還在嘮叨女兒太不像話了，晚飯又不回來吃。

  忽然聽到院門響，孫嬸放下碗筷出去查看，發現是張翠花站在院裡向她招手。

  「鐵柱媳婦，你這是幹啥呢？」孫嬸納悶的問。

  「孫家嬸子，你來，我和你說個事。」張翠花神神秘秘的說。

  「咋的了？有事你就說。」孫嬸走了過去。

  張翠花耳語道：「我和你說，你可別上火，你家孫依丹和那個陸輝不清不楚的。」

  「你咋說話呢，啥叫不清不楚，俺閨女清楚的很！」孫嬸臉色拉了下來。

  張翠花說：「你咋還不信呢？等你閨女跳火坑裡就晚了！我剛才親眼看到你家閨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和陸輝去城裡瘋了一下午才回來，而且陸輝還偷偷塞給你家閨女好幾百塊錢，我在村里打一天零工，才能賺一百，人家憑啥一下給你姑娘好幾百啊？我聽說城裡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才能一晚上賺幾百上千塊……」

  「你放屁！你才是不三不四，俺家丹丹本份的很！」孫嬸氣的大罵，揚起手掌作勢欲打。

  「真是狗咬呂洞賓，我好心和你說，居然不領情，那你等著被人戳脊梁骨吧！」張翠花連忙跑出孫家，在外面嚷道。

  孫嬸氣的抄起鐵鍬追出門，張翠花嚇得落荒而逃。

  孫勝利正在屋裡喝著小酒，聽到外面吵鬧，又看到自家老婆子氣哄哄的走進來，納悶的問道：「咋了？和誰吵起來了？」

  孫嬸離奇的頂撞他一句：「你別管，快打電話叫丹丹回來，有事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