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咬過好幾次

  燕羽看著燕清塵走近，整個表情越發的猙獰，並沒有因為他輕聲柔語而有一絲恢復理智的跡象，反而整個四肢都做好了要攻擊的準備！

  「羽……」

  就在燕清塵不顧一切地上前，叫喚之時，燕羽就像一條抵死拼搏的殘狼，朝著燕清塵撲了過去。

  燕清塵沒有迴避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等著那一刻一般，可是覃無歡看不下去。

  曾經她割肉餵血，處處養著的男人竟然這麼不愛惜自己！

  覃無歡覺得，她也快像燕羽這般，要瘋了！

  就在燕羽撕咬撲下去的那一刻，她的身子鉗制在燕清塵的身上，可是口中咬著的卻是覃無歡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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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啊！」

  真疼！

  她一直都是一個怕疼的石頭花，那一瞬間，緊閉的雙眼裡熱乎乎的，似有東西流動。

  而燕清塵遲遲未等來疼意後，木訥地回頭，餘光下看著這一幕。

  血從她的衣服上滲透出來，滴在他肩膀處的衣角上。

  燕羽嘶吼了兩聲，下一瞬間，昏倒在他懷中，而覃無歡整個手臂像僵麻了一般，動彈不得。

  她咬著下唇，迷離地睜開眼，看著一臉漠然的燕清塵。

  不知為什麼，明明很疼，卻還是勉強地彎起嘴角。

  傻笑。

  就如某時，曾在茅草屋那般。

  他總是會靜靜地看著她笑容……

  可是滑稽的是，她的笑容並沒有留住這男人的目光，下一瞬，覃無歡就看著燕清塵抱著燕羽往床邊走。

  滿眼，滿懷，所有的意識……只有燕羽一人而已。

  覃無歡一瞬間感覺不到手臂上的疼，只是呆呆地看著，說不出傻滋味，直到門口再度來了人。

  「你被羽妹……傷的深嗎？大夫！」

  燕江楓的聲音，帶著急切，覃無歡把頭轉過去看他的那一瞬間，黑暗席捲而來。

  覃無歡沒出息地也跟著暈了，血就是她的靈，她的氣，老翁頭下來之前再三囑咐過，她卻還違規違紀了。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醒來除了餓了一點，沒啥其它的感覺，環顧四周，是一間陌生的屋子。

  覃無歡坐在床上，聳著腦袋想昏過去之前的事。

  這是燕江楓……的院子？

  她閉眼之前看見的最後一人便是他，不難猜，只是她這剛篤定。

  門就被打開了。

  幾個丫鬟端著湯藥和食物進了門……然後，還有一道姍姍來遲的身影。

  靜默的眸子，幽幽地看向她。

  那一刻覃無歡竟然發愣了。

  燕清塵？

  「你怎麼在這？」

  懷疑是自個做夢呢，覃無歡呆滯地問，燕清塵眉頭微蹙，目光依舊捏攝著她。

  「感覺如何？」

  他冷肅地開口，像是審視的王者。

  覃無歡盯著他看了半天，忽而一笑。

  「你在關心我啊？這是你的屋子？」

  想到這一點，覃無歡的心情瞬間明朗了起來，目光四處飛，環遍了整個屋子的一分一厘。

  燕清塵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眉間褶皺不禁再深幾分。

  「你真的無事？」

  他再度開口，腦子裡都是大夫診斷的話，她並無大礙，只是身子太過虛弱，脈搏不穩，等休息片刻後，想必就會沒事……然後她真的醒了。

  還精神十足！

  怎麼可能？

  這麼多年除了他自己用藥的身子，但凡被燕羽咬上的人，不是瘋了也半個人廢了，為何……她會相安無事？！

  「你曾經被狗咬過。」

  燕清塵一本正經地說，一副篤定的口氣。

  覃無歡嘴角一抽，原本的笑意僵了一下，愕然將目光撤回到他的身上。

  奇葩地看著他。

  她啥時候被狗咬過？沒有啊，被狼追過，也沒咬成，要是真說被啥東西咬過，就他啊。

  噗……想到這，覃無歡撲哧一聲笑出口，腦洞極大的想。

  罵自己不帶這樣的。

  哈哈……

  「你笑什麼！你是不是被狗咬過！」

  被覃無歡突如其來的笑意所干擾，燕清塵臉色瞬間黑了幾分，聲音越發的冷，覃無歡憋死了，把笑意憋回肚子裡去，答道。

  「你……你要是非說我被狗咬過，那就被狗咬過唄，咬過好幾次，第一次還挺疼的。」

  「……」

  燕清塵懷疑自個聽到了什麼！滿臉的黑線！

  「你並非我燕府的下人？管家那並沒有你的名薄，江楓卻說你是他房裡的人，你真是嗎？」很懷疑的口氣！

  「……」

  覃無歡原本還有點笑意，是徹底被搞沒了。

  奶奶的，現在才來刨根問底，興師問罪是不是遲到點？還以為你一輩子看不見本石頭呢！

  覃無歡嘴巴一撅，埋怨地瞪著他。

  「我之前說啦，我摔壞了腦袋，不記得了，是你們府里的下人非說我是這府里的，就帶我去了燕羽的屋裡，燕江楓擔心你罰我，便收留了我，就這麼個事。」

  「胡說八道，信口雌黃。」

  燕清塵八個字，滅了過來。

  覃無歡那小脾氣跟著就上來了。

  「我胡說啥了，不信咱們對峙啊，領我去的那人叫福嬸子，你問問去，非說我走春桃老路什麼的，二話沒說把我帶去了燕小姐的屋子，你去問唄，娘的，本石……本姑娘剛剛替你挨了一口，你不道謝就罷了，還這麼蠻橫，你眼瞎了還是心瞎啦！」

  覃無歡不過嗓音大了點，順帶動作大了點，結果燕清塵像似被她嚇到一般，靜站不動，黝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看，看得她……緩緩心虛了。

  好一刻的安靜，覃無歡認慫地委了氣勢，那邊似在深思，隨即終於開口。

  「你若說的是真的，私闖民宅，理當大罪，念在今日在我燕府受傷，容你在府內再休息一晚，明日請你便離開我燕府，否則你就跟官府去說吧。」

  「……」

  覃無歡還以為幻聽呢，可是聲音太過凌厲，仿佛似刺過耳膜般，直擊胸口深處。

  真是他娘的不舒服。

  「我……我……」我了半天，覃無歡竟然口拙了，明明一股子氣，就積在肚子裡，都快爆了，卻不知道該說啥。

  「還有。」

  還有？

  覃無歡聽著那邊再度傳來的聲音，眼睛瞪大了，這燕清塵是非得氣死她不成！

  「還有啥，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