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會不會太殘忍了點

  季凌霄進了屋便躺在軟塌上，丫鬟端著藥上前，季凌霄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一口悶了。

  明明是很苦的中藥，卻在他喝的模樣里看不出一絲的苦。

  「王爺，您且歇著，屬下會一直在門口守著。」

  蕭衡說道，季凌霄點了頭，目光撇過，又看見了拿到黃色的身影就立於幾米外，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那是她委屈時的表情，他記得。

  「蕭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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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看著她，卻在叫別人的名字，覃無歡嘴巴撅的更高了，這季凌霄，該打！

  「屬下在，王爺有何吩咐？」

  蕭衡疑惑地答，發現他家王爺並沒看著他，而是靜靜地看著別處，好生奇怪。

  「下次讓太醫換藥的時候，多放點麻沸散。」

  季凌霄說，蕭衡一愣。

  麻沸散？麻藥？這傻了幾秒才跟上節奏。

  「是。」

  回答完，便退出了門。

  屋裡又只剩了季凌霄和覃無歡。

  覃無歡聽到麻沸散的時候也愣了，麻沸散是由曼陀羅花所致，當初瑤池邊可不缺這個花，跟她關係還挺好，所以大概知道些功效。

  比如說失去知覺。

  再比如說：幻覺！

  噗……我去，難不成季凌霄認為她這是因為麻沸散的原因，所化而成？

  厲害了！這可真厲害了！

  你一個小小凡間，竟有這等厲害的曼陀羅花制的麻沸散！

  覃無歡不說話，可肚子裡一堆話，緩緩地朝著季凌霄靠近。

  季凌霄看著她動了，並且走過來，還是一愣，隨後又釋然，還特地往塌里挪了挪身子，示意覃無歡上來。

  覃無歡看著那位置，心頭一熱，想笑，卻又嬌羞。

  美目瞪了一眼季凌霄，這一記目光，正合了季凌霄的心意，不顧傷口拉了她，碰觸的一瞬間，兩個人的身子像被電擊了一般。

  昨夜的種種一下子再現兩人腦海，因為那箇中滋味實在太美太銷魂，哪怕是這一點碰觸都能喚起所有的記憶。

  只不過！

  就在季凌霄迫切想要吻上來的那一刻，覃無歡拿手指擋住了他的唇。

  讓季凌霄為之一愣！

  覃無歡半跪著床前，胳膊抵著床面，兩手捧著自個的臉，一臉傲嬌地看著傻掉的季凌霄。

  「季凌霄，昨個你喝醉了，咱不算，就當你做夢了，今個你找的這個理由太荒唐了，小小麻沸散就能讓你看到我，那我早知道不來啊！」

  覃無歡戲謔地說道。

  季凌霄徹底像被雷劈了一般，整張臉緊繃著，吃人的目光，攝住她的身影。

  「怎麼，還做夢呢？！」

  覃無歡又來了一句。

  只瞧見季凌霄的臉由僵硬緩緩演變的瘋狂，黝黑的眸子異常地發亮，看著身前的小人兒嬌聲盈笑。

  「別光看啊，想摸就摸啊，昨個晚上對人家……那話怎麼說來著……辣……辣手摧花！對。」

  她不就是多花，被他給蹂躪了，這詞應該沒用錯。

  「現在裝矜持啊？太遲了，要不我摸摸你？」

  覃無歡只感覺到他猩紅的目光，卻遲遲沒等來動作，有點心急，抬了一隻手，朝著季凌霄的下巴一勾。

  上前就香了一吻，順便壞心地咬了一下他的唇。

  撤回來的時候，發現他目光更濃郁了，卻又在死命壓抑般，厚重低沉地吐出了幾個字。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誒呦，這口氣怎麼還帶火啊。

  覃無歡一想到昨個回來見得景，心又虛了，不會季凌霄真要怪罪她吧。

  「就……就……」覃無歡沒膽子說，哪知道季凌霄突然提了嗓子。

  「說！」

  一聲爆喝，把覃無歡嚇得腿打顫，覃無歡這邊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口處先傳來了聲音。

  「王爺？！」

  是蕭衡，覃無歡尬笑，結果季凌霄眼珠子都沒動，又冷冷地道了一句。

  「滾遠點！」

  蕭衡一聽，滿頭黑線，覃無歡一聽，自覺伸手指指自己。

  好在蕭衡先回：是！

  覃無歡瞄著門口沒影子了，估計都撤了，可一回頭，便瞧見著季凌霄仍然不依不饒地看她。

  「誒呦喂，你看夠沒啊，我就昨個剛回來，回來就找你，結果你不在家，等你回來又帶著寧娉婷回來，我就不想出來了，就在一旁看你呢，但是你一直沒注意到我，有點兒不爽，就等著你什麼時候才會看到我唄，哪知道你寧可喝酒，都沒看著我，還是我主動……」

  覃無歡打住了，讒言獻媚地朝著季凌霄。

  「季凌霄，你昨晚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她像只偷腥的小貓咪般笑著，季凌霄感覺自己真箇手都在抖。

  所以說，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

  自己曾經那麼辛苦地忍受，卻就在昨夜，粗暴地強要了她，掠奪了她？

  覃無歡被他重頭到尾的審視，一下子臉又漲紅了。

  「季凌霄，你……你看哪呢！」

  季凌霄的目光正落在她鎖骨以下的衣領處，覃無歡又羞又燥。

  很不願意撤離目光，但是他還是強迫著自己調離了視線。

  「還走嗎？」

  他問，理智果然槓槓的。

  覃無歡對著突然起來的氣氛轉變，沒接得上，腦子不經思考地答了。

  「走啊，五天之後就得走。」

  說完就嘴巴抽筋了，欠抽啊，看著季凌霄的表情，黑得不能再黑了！周遭的氣氛有點兒嚇人啊！

  五天？就只有五天嗎？

  會不會太殘忍了點。

  「季凌霄，我……我想你了。」

  覃無歡季凌霄不說話認慫，表示，強的不行，軟的一定可以。

  而季凌霄確實因為她的這句話，緩緩地又將目光調了回來，複雜多情地看著她，看著她依舊那麼單純。

  原來能傷害他的從來不是那些老謀深算，心腸歹毒的人，而是她，她頂著一張這世間沒有比她還有純淨的臉，用著簡單幼稚的話語，一次又一次將他拉入甜蜜的藻澤，然後在他雀躍興奮之時，她卻笑著離開，不作一絲留念，獨留他在藻澤里絕望地掙扎過活。

  一時間屋裡的氣氛真的很冷，覃無歡說了這麼軟的話，季凌霄卻不為所動，讓覃無歡懷疑，是不是她昨個才是做夢的人。

  根本沒有那些熱情如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