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草原12

2024-06-16 23:40:26 作者: 曲一

  「喏!」柏舟眸光一動,趕緊出去了。

  

  室內只剩幾個小宮女,見個個都是滿臉紅光,如狼似虎的盯著魏郴,沈渠眉頭一皺,等熱水布巾上來了,這才道:「都出去罷。」

  眾宮女露出依依不捨的表情,可最終還是敵不過大殿下的威嚴,趕緊出去了。

  「呵,你倒是面子大的很,竟要本王親自伺候。」沈渠伸出手,慢條斯理的擰乾熱水中的布巾,輕輕擦在魏郴臉上,抹去他臉上的髒污。

  看著那張如白玉般的俊臉,沈渠眸光一閃,想到被這人奪去的吳家姑娘,於是手上的動作突然變得粗暴起來,惡狠狠的一路擦下去,在他臉上留下一大道紅痕。

  驀地,又見他眉頭蹙起,沈渠挑眉,把布巾丟回盆里,冷聲問:「醒了?」

  話音剛落,就見躺著的人睜開了眼。他的眼睛也是極為好看的,沈渠只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道:「道之性情頑劣,你未曾受到什麼傷,本王給你賠禮道歉,此事便過去了。」

  「殿下是讓魏郴替三殿下瞞著?」魏郴的聲音很啞,卻又帶著幾分別樣的韻味,吸引著人陷下去。

  聽這語氣是不願意的意思,沈渠沉下臉,沉默一瞬後,低頭睥他:「你和吳家姑娘的婚事,本王不會攪和,要娶要嫁全憑你們各自的能耐。」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若這魏家公子不識好歹不答應,那他也不介意把人殺了丟荒野里去,到時候被狼啃了,誰還會知道是他殺的?

  魏郴嘆息一聲,偽裝的溫儒已經盡數散去,眉宇間已經帶了些妖氣:「可是魏郴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吳家姑娘。」

  這一聽,鄭曲知便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不想要吳家姑娘,難不成是想要沈渠???

  「嗤——」沈渠嗤笑一聲,從凳子上起身,氣勢一下子就足了起來:「魏郴,你倒是個貪心的。果然世人傳的話不能全信,本王本以為你只是個文弱的小書生。」

  沒想到是只狡猾的狐狸。

  只是……有時候貪心換來的可是殺身之禍啊……

  「原來殿下之前也是聽說過魏郴的。」魏郴突然笑了起來,從榻上撐著起身,傾向身子看向沈渠,笑得滿臉邪氣:「魏郴思慕殿下多年,思慕成疾卻換不來殿下的注意,這才搶了殿下的吳家姑娘,求得殿下多看一眼。」

  沈渠愣住。

  「如有冒犯之處,還望殿下勿怪。」魏郴又道。

  說著,朝沈渠那邊湊了湊。還沒碰到衣角,就見沈渠狼狽的往後退了幾步,一時不察絆到身後的凳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往後傾去,眼看就要直挺挺的摔下去,魏郴勾唇一笑,這才完全伸展出長臂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勾。

  鄭曲知:「……」

  什麼鬼?

  魏郴和魏魘可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啊,看看魏郴,膽子多大,而魏魘卻悶騷的不行。

  「殿下,何故慌張?」魏郴伸手捏向沈渠的臉,感受著手掌心下滑膩的皮膚後,眸里瞳色漸深,聲音越加低沉,同時緩緩低頭。

  兩唇沒有如意料之中的碰到一起,沈渠冷著臉一巴掌拍開魏郴的臉,怒斥:「放肆!」

  說著,從魏郴身上起身。

  因在沈道那邊遭了那老宮女的手,魏郴身上只剩一件單衣,因為剛剛的動作而敞開一些,露出裡面的肌膚。

  他倒是絲毫不在意,眉梢微挑,用手撐著腦袋側身躺著,笑得妖嬈:「殿下,難得你我二人共處一室,你就沒什麼想對魏郴說的嗎?」

  沈渠被他那似調戲的話氣得滿臉通紅,順手就將桌上的書丟了過去:「不知廉恥!傷風敗俗!死斷袖!」

  要是世人知道這溫潤如玉的魏家公子是個斷袖,也不知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沈渠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轉身便想朝外走。

  這人不要臉,他還是躲遠些較好。

  「唉,殿下。」身後魏郴松下手,直挺挺的在榻上躺著,似是漫不經心:「你說這吳家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嫁了個斷袖守起了活寡?多可憐啊!」

  沈渠:「……」

  「我定不會讓她嫁於你。」頓時氣得連稱呼都忘了。

  「殿下在宮裡活的艱難,魏郴是知曉的。」魏郴卻搖了搖頭:「雖然殿下貴為皇嗣,但陛下近幾年十分忌憚殿下,他定不會讓吳家姑娘嫁給殿下。」

  「呵。」沈渠冷笑一聲,這事他自然知曉:「她不會嫁我,定然也不會嫁你。」

  其實他也沒見過吳家姑娘幾次,只是那姑娘是他年幼時的恩人,他看的順眼,也感激她,因此想娶了她。

  就算不嫁給他,他也會尋一門好的親事給吳家姑娘。但魏家是絕不可能的。父皇如此忌憚魏家,魏家在這幾年又愈加強盛,如此高調,必定惹得父皇殺念。

  不過是欠缺一個時機罷了。

  他怎麼會放任吳家姑娘去送死。

  「怎麼?莫非殿下也思慕於我,不想魏郴娶人?」魏郴眸光一閃,卻是曲解了沈渠的意思。

  沈渠直接忽視魏郴那瘋話,思緒有些亂。如果魏家公子是個斷袖,那父皇的疑慮會少很多,魏郴是故意向他透露這個消息讓父皇放下戒備還是……

  「殿下!」外面有了呼聲。

  沈渠朗聲:「進來。」

  有人領了太醫過來,沈渠回頭掃了眼魏郴,只見他已經恢復那副弱公子的模樣,滿臉蒼白的躺在榻上,衣襟也弄得嚴嚴實實的,看不見裡面的風光。

  真能裝。

  沈渠搖搖頭,朝外走去。

  鄭曲知在皇宮裡晃蕩了幾天了。

  魏魘似乎沒跟著他一起進來,讓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在皇宮裡看著沈渠。偌大一個皇宮守備森嚴,威脅不了他,但似乎也威脅不了魏郴。

  從那天起,他來皇宮便來得勤了。

  而沈渠也從剛開始的厭惡牴觸成了默許,甚至知道了他對沈道過敏以後,讓沈道少來他宮裡。

  為此,把沈道氣了個半死。回自己宮裡摔了一大堆貴重物件後,還是沒消氣。

  「殿下……」屋內跪滿了太監,戰戰兢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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