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誰是生者
2024-06-16 23:30:54
作者: 曲一
聞言,魏魘冷笑一聲。
「我……我和那個鬼沒有接觸……我有自己的意識……我是活生生的人啊!」女傭最先開口,語氣有些慌亂和急迫。
「叔叔,什麼是生者啊?」珠珠咬著手指頭,滿臉不解。
「你們不用管我了,生與死對於我這把老骨頭來說沒有什麼區別。」老人低聲咳嗽起來,蒼老的聲音說著毫無波瀾的話。
「嗚嗚嗚……我怎麼證明自己是生者啊?」紅唇女人又哭了出來,哭的滿臉都是眼淚和鼻涕,她也顧不得形象了,絕望的說:「我什麼印象都沒有了,只記得自己在鬼屋,突然就沒了知覺……」
聞言,叫老王的男人也快速道:「對!我也是!我去鬼屋,沒想到看到個男人在自殘,我只是看了會熱鬧……沒想到突然沒了意識……一醒來就在這了!」
鄭曲知的大腦飛速運行,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的腦子十分的冷靜,很快又開了口:「我記得那個惡鬼說你是他妻子。」
他問的是那個紅唇女人。
紅唇女人一怔,隨即哭的更厲害了:「老娘單身幾百年了!什麼妻子啊!我不是他老婆,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那個叫老王的卻幽幽出聲:「我看見好幾次你跟那個惡鬼抱在一起。」
瞬間,紅唇女人像炸了毛的貓似的跳起來,插著腰罵:「放你娘的狗屁!惡鬼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跟他抱在了一起!」
「姑娘,我也看見你跟他抱在一起了。」老人也低聲道,看向紅唇女人的眼裡充滿了憐惜:「死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姑娘,看開些吧。」
一直安安靜靜的女傭突然爆發,整個人撲向紅唇女人,哭喊著罵道:「害人精!都怪你!都怪你!」
老王也罵道:「對!都是她!在鬼屋時就很奇怪,穿著紅裙子跟鬼一樣,我就多看了她兩眼,就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來了!」
說著,他又捂住了自己的後腦勺,無賴似的哭叫:「啊啊啊……疼啊……我再不出去就要死了啊……」
見周圍的大人都發瘋似的,珠珠害怕的大哭起來。
大堂里變得嘈雜,魏魘皺起眉頭,冷聲開口:「都閉嘴。」
他遠遠比鄭曲知要有威懾力,只是那麼三個字,所有人都止住了聲音,就連小小的珠珠都不敢哭出聲,肩膀一抽一抽的,嘴裡還打著嗝。
「鄭曲知,你要選誰?」魏魘冷冷看向鄭曲知。
鄭曲知垂著頭,看不大清臉上的情緒。半晌,他微啞的聲音響起:「魏先生,我能相信你吧?」
魏魘眉眼舒展了些,語氣平淡:「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鄭曲知深吸一口氣,重新看向滿臉悲切的女傭:「你,去你那吧。」
話音剛落,珠珠的哭聲就尖利的響起。她坐在地上,仰著臉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哇哇哇……我不要一個人睡……我害怕……哇哇哇……」
魏魘起身,冷漠的對女傭道:「走。」
女傭眼底都是驚喜,重重的點頭:「好的!謝謝你們相信我!」
咚——
一聲重響,紅唇女人跌坐在地上,滿臉絕望。鄭曲知猶豫了一會,一直塞在兜里的手拿了出來,扶起紅唇女人,讓她坐在沙發上,安慰道:「不要太傷心了。」
夜,已經來臨。
似乎是他們剛做好決定,外面飄著雪的天就突然黑了下來,本來就昏暗的房子變得更加的昏黑。
「你們就先回房間吧,晚上聽見動靜不要出來。」上樓前,魏魘突然停下腳步,對剩下的人道。
「哥哥,這裡黑黑……珠珠怕……」見他停下腳步,珠珠哭著撲過來,輕車駕熟的抱住魏魘的腿,滿臉都是害怕。
「鬆手。」魏魘冷漠的低頭睥她一眼,只見珠珠仰著頭,眉心的血凝結成一個小塊,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魏魘冷漠的表情讓珠珠鬆開了手,小臉上的表情愣愣的,似乎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那麼冷漠的對待自己。
三個人開始往女傭的房間走去。
女傭的房間在四樓最角落的地方,那裡的路燈似乎壞了,像鬼屋裡似的,時而發著光,時而又熄滅。
「我叫小楠,是一個cosplay愛好者。」小楠邊走邊細聲細語的開口:「也是個大學生,是第一次來鬼屋,可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一向愛說話的鄭曲知卻有些心不在焉,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楠也不介意,一路安靜的走著,在自己房間門口才停下腳步,朝他們道:「這就是我的房間。」
說著,開了門。
裡面是很少女的裝飾,牆壁是淡粉色,床上還擺放了很多毛絨玩具,一進裡面就聞見有些濃的香水味。
咔嗒——
所有人進來以後,小楠趕緊把門落上鎖,見鄭曲知看著自己,她羞赧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害怕晚上有人進來,習慣性的會把門反鎖。」
「嗯,女孩子有點安全意識很好。」鄭曲知認同的點頭,額頭上冒出很多冷汗。
房間很大,還帶有獨立衛生間。小楠請他們坐下後,就稱自己衣服很髒,要去洗個澡而去了衛生間。
「魏先生,晚上您能解決嗎?」聽著衛生間裡傳出來的水聲,鄭曲知的聲音顫抖著,朝魏魘問道。
「嗯。」魏魘坐在房間裡唯一的榻榻米上,懶散道。
聞言,鄭曲知的緊張並沒有緩解多少。說實話,他對魏魘了解不多,甚至沒有正正經經的見過他制服過鬼。
嗯……除了那次自燃那個……
雖然魏魘看著一副我是大佬,為什麼也不怕的牛逼模樣,但越是這樣才越讓鄭曲知緊張。總覺得……魏魘表現得太淡定了。
電視劇里捉鬼師帶著的那些捉鬼道具,魏魘一件也沒帶,實在太讓人擔憂。
見鄭曲知不說話了,魏魘垂下眸,盯著自己的鞋看了半晌才開口問:「怎麼發現她是死者的?」
那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鄭曲知撓撓頭,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又見房間裡除了床就只有那個榻榻米可坐,忍不住咬緊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