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擺攤

  夫妻倆都注意到了羅蔓的目光，羅大山抬手敲了敲羅蔓的腦袋，笑道：「你看什麼呢？」

  羅蔓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羅大山握了握媳婦的手，笑道：「我知道你在想啥，你大嫂和我從小就認識了，她家和大舅家一個村子裡住著，咱們經常在一起，從小我就只想著娶她的。」

  羅大山一頓，道：「所以，我是不可能娶汪家小姐的。」

  看著滿臉羞澀的王香秀，羅蔓瞭然，這樣一來的話，到算不上是羅大山讓不讓的了，只是後面娶親這件事情確實讓羅蔓很是嫌棄羅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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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等咱們賣榛子酥賺了錢，就先把大舅的錢還了。」羅蔓說道。

  「好，那大哥就沾一次蔓兒的光了。」羅大山寵溺一笑。

  這一會的功夫，廚房裡的兩人悄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孫氏的情緒漸漸平穩，看著坐在院子裡的三人喊道：「這大晚上的露水重，你們三個坐在外頭幹啥，趕緊進來。」

  三人這才停下話題，回了廚房。

  羅平和孫氏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羅平也不再提那邊的事，只是交代趁著現在的功夫多烤幾鍋榛子酥出來，等天一亮，就讓羅大山帶著羅蔓去城裡賣。

  賣這些點心之類的，還是早上去生意好一些。

  羅蔓見羅平這樣，心想應該是孫氏將他給說通了，只是不知道，孫氏提沒提分家的事。

  在一家人的齊心協力下，總算是在天肚泛白的時候，烤出了最後一鍋的榛子酥。

  「娘，我這邊單獨放了幾個，你待會給二哥和陳大夫送去，我和大哥就先走了。」羅蔓指了指另外一邊用布蓋著的籃子說道。

  孫氏點點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剛剛蒙蒙亮，這個時候大多數人家都還沒起來，他們兄妹倆這個時候走是最合適的。

  「行，你們去吧，路上小心。」

  點了點頭，兩人各自背上東西就走出了家門，村裡的人都還沒起來，也就沒有人注意到離開的兄妹倆。

  早上在那邊吃早飯的時候，羅周氏沒瞧見羅大山，就隨口問了一句。

  羅平吃早飯的手一頓，回道：「大山早上起來有些不舒服，我想著今天沒什麼事就讓他在家歇著了。」

  羅周氏本來只是隨口一問，能少個人吃飯她高興還來不及。

  羅平心中閃過一抹失望，同樣是孫子，大房二房的人凡是有個頭疼腦熱的，羅周氏都會問一句，可他已經明說了大山不舒服了，羅周氏愣是問也不問一句，就連大山早上吃什麼也不曾提一下。

  一旁的孫氏感受到自家男人的情緒變化，儘管心中高興，卻還是伸出手不著痕跡的拍了拍羅平的手，以示安慰。

  羅平回過頭想笑笑安慰妻子，露出的卻是苦笑。

  孫氏也不勉強，總有一天，羅平會習慣這種落差的，以前，她不點破，只是不想看著羅平難過，現在一看，真的是長痛不如短痛。

  兄妹倆抵達屏山縣城的時候，剛好趕上開城門。

  跟著人流進了城，羅大山熟門熟路的帶著羅蔓就去了早市擺攤的那條街。

  街口有個小茶寮，羅大山交代了羅蔓一聲，就鑽了進去，不過一會就出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個竹子做的牌子，上面寫了這條街的名字。

  「大哥，這是什麼？」羅蔓有些好奇。

  羅大山將竹牌收好，回道：「這是這條街擺攤的憑證，只有交了攤位費，才能在這擺攤。」

  羅蔓瞭然，這攤位費真的是古今通用啊，只是不知道貴不貴。

  「大哥，那一個攤位要多少錢？」

  「不多，五文錢一天，好了，蔓兒，咱們快點進去吧，待會人來的多了，咱們就搶不到位置了。」說著，背起背簍就進了街道。

  此時街道兩邊的商鋪都漸漸開門了，路邊也開始有人出攤，羅蔓跟著羅大山越走越遠。

  「大哥，這邊明明有很多空位，為什麼我們還要往裡面去呢？」羅蔓不解，在這裡生意明顯要好的多啊。

  羅大山指著路邊擺著的一些不規則的石頭對羅蔓說道：「蔓兒，你瞧見那些石頭沒？凡是有石頭的地方都是有人擺長期攤位的，咱們不能占了別人的地勢。」

  隨著羅大山話落，羅蔓就見一個擺了石頭的空位上來個了年輕的小伙子，他將石頭隨手撿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攤子上面，將位置調整好就開始了一天的生意。

  一路上的人都是如此，大家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也不會有霸占別人位置的事情發生。

  羅蔓一路走一路看，直到羅大山帶著她停了下來。

  「蔓兒，咱們就在這吧。」羅大山指了一個空位走了上去。

  兩人旁邊，是個賣絹花髮飾的小哥，見到兩人面生就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新來的吧？」

  「嗯。「羅大山一邊往外面拿東西，一邊笑呵呵的和對方打招呼，就是羅蔓都跟對方靦腆一笑，算是見過了。

  小哥也知道，羅蔓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也不好跟他多說，就將話頭對準了羅大山。

  「兄弟這是賣的什麼呀？」一邊說一邊好奇的往兄妹倆的背簍瞧。

  榛子酥這會已經涼透了，再加上兄妹倆都是用東西蓋著的，所以聞不著香味，羅大山順手就把酥拿了出來擺上。

  小哥瞧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酥餅吧？」

  羅大山點點頭，羅蔓突然眼珠一轉，從攤位上拿了一個榛子酥遞給了說話的小哥。

  「這位大哥，這是我家自己做的榛子酥，您嘗嘗。」

  說話的小哥本來就是瞧他們第一次來擺攤好奇的問一句，倒是沒想到羅蔓會請他吃。

  這齣來擺攤的，基本上都是牽連了一家老小的生計，這攤子上的東西可都是錢啊，所以，小哥也沒好意思要，推說道：「呵呵，妹子太客氣了，我就是隨口問一下，哪能要你們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