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勸不住

  蘇奶奶的情況的確不大樂觀，蘇戰第二天特意請了人來看，對方也沒辦法，「老人家年紀大了，有些病痛也是正常，你要不放心就去縣裡面檢查一下吧！」

  生老病死是很尋常的事情，蘇戰雖然想蘇奶奶去縣裡面，但是蘇奶奶就是不肯，為這事情還跟蘇戰吵，「你是想我死在那冷冰冰的醫院是吧？就是見不得我好是嗎？」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擔心嗎？」

  「咳咳，有什麼擔心的？我都到這歲數，活也活夠了，去醫院有什麼用？咳咳，你就讓我這樣安安靜靜的休息不行嗎？咳咳……」

  「媽……」怎麼都勸不住，蘇奶奶一見蘇戰提醫院就激動，蘇軍趕忙把他扯一邊去了，「好了媽，我們不去醫院，不去啊！你別激動，你好好休息，我跟阿戰說幾句！」

  「大哥你扯我幹啥？我跟媽還有話說！」不去醫院他能放心嗎？

  蘇戰有自己的堅持，蘇奶奶也有自己的倔強，蘇軍也是兩頭為難，「老弟，媽不肯去，我們非得比她去，她能高興嗎？你看媽都被你氣成什麼樣子了？」

  「可不去這身體不舒服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看著媽一天天瘦下去？」雖然知道蘇奶奶到了這年紀隨時都可能要走，但是蘇戰真心沒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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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沒能得到蘇奶奶的原諒，沒能好好孝順母親，他實在是不忍心！

  「老弟，媽的身體你擔心，我也一樣擔心。你別忘了，我也是媽的兒子！」蘇軍這麼說，蘇戰也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責備對方，怕對方不好想，「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麼多年都是蘇軍在照顧蘇奶奶，蘇戰知道，怎麼可能會責怪對方？

  換成是他自己也不一定能把蘇奶奶照顧得很好，更何況當年一意孤行要去當兵的人是他！

  「我知道你是擔心咱媽，我理解。但是媽那麼大年紀了，我們還是要尊重她自己的意思，你覺得呢？」蘇奶奶在這個年代算長壽的了，如今身體不好，蘇軍雖然擔心，但是他覺得還是應該聽老人家的意思，讓對方愉快的走過最後的這些日子。

  畢竟他們折騰也是折騰老人家的身體，老人家難受，他們強求也太自私了點，「就看媽的意思，這些日子我們多陪陪她，讓她老人家高興高興，也算是我們盡孝了。」

  「……」蘇軍都這麼說了，蘇戰還能說什麼呢？

  「好……」這一個「好」字猶如千斤重，蘇戰說完有些灰敗，蘇軍知道他心裡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肩，「做這樣的決定我也難受，但是媽不樂意，而且剛才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到了這個地步，其實我們能做的很少很少……」

  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到了蘇奶奶這樣的年紀，多一天都是賺的。

  這個道理蘇戰何嘗不懂？

  只是說得容易，真到了自己身上，卻很難很難，「我聽大哥的。」

  呼出一口濁氣，心裡難受，蘇戰也只能憋著，一連好幾天心情都不好，可把蘇雲愁壞了。

  蘇謙就更氣，「奶奶也真是的，爸也是為了她好，讓她去醫院，她怎麼就不肯聽呢？你看爸這幾天都不知道嘆了多少氣，話都變少了。朵朵，你可得想想辦法，我們該做點什麼讓爸高興高興？」

  「三哥，還有兩天就要考試了，你還是先看書吧！」

  看蘇雲那麼淡定，蘇謙頓時不樂意了，「朵朵，我書都看差不多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你看爸都這樣了，再這樣下去估計都不會笑了。」

  他爸平時雖然嚴肅，但是好歹會笑啊！可最後都愁成什麼樣子了？

  蘇謙雖然怕蘇戰，可也不想蘇戰這樣！

  「三哥你好好考試，等你考上了，到時候爸就高興了！」

  「考了也還要等呀！那得多久去了？」

  「反正你先考嘛，考完再說，這事情不著急！」蘇戰只是一時想不開，最主要的還是蘇奶奶的態度，她就算想幫忙，也得有個契機不是？

  「朵朵，你……」得，蘇雲不給他想辦法，他自己想！

  「三哥，你要分清楚輕重，你別搞那些有的沒的。你信我的沒錯，等你考上了，我到時候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奶奶，我這幾天天天都去陪奶奶，給她做好吃的，伺候好她！你安心做你的事情，其他的交給我！」本來不想說的，可也怕蘇謙一個衝動做錯事，蘇雲只好先安撫對方。

  「朵朵，你說真的？」

  「我還騙你不成？」

  「可這樣有用嗎？」

  「有用有用，你信我的沒錯！爸能不能高興就看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考，一鳴驚人！」

  「好吧！」看蘇雲說得那麼信誓旦旦的，蘇謙安心看書去了。

  蘇謙一走，蘇雲也有些傷腦筋：她這個奶奶就是倔啊，怎麼樣才能讓奶奶跟爸爸冰釋前嫌呢？這樣至少奶奶走得沒有遺憾，爸爸也不會那麼後悔了。

  哎，不管了，她先想想明天做什麼吧！

  蘇奶奶最近胃口不好，什麼都不想吃，蘇雲便開始給蘇奶奶做吃的。

  老人家牙口不好，蘇雲今天燉了粥，放了點肉沫進去，再加點香菜，可香來了……

  拿過去的時候蘇文明他們正等著呢，最近蘇雲沒少送好吃的，他們已經習慣，每次蘇雲來他們都有好吃的，對這個堂姑可喜歡了，「堂姑，你來了，今天給奶奶做什麼好吃的了？」

  蘇文明跟蘇雲熟了，說話也沒那麼客氣，這幾個小侄子都挺好的，蘇雲也喜歡，「今天我燉了粥，你們拿去分，不過可說好，要給兩個妹妹吃，知道嗎？」

  這邊就是這點不好，重男輕女，蘇文明和蘇文學還好，好吃的都能吃到，可兩個小的就不一定了……

  蘇文明他們之前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可不樂意了，但是他們不樂意蘇雲就不給他們吃的，他們現在也學會分享了，「知道了堂姑，我會給小蘭他們吃的！」

  「乖，一人小半碗，不許爭不許搶，不然以後誰都沒得吃，知道嗎？」對付小孩子嘛，威脅最重要！

  蘇雲做飯好吃，說到做到，幾個孩子最初不肯給，蘇雲還真不給他們吃，他們哪敢呢？

  「好，那我們先去吃了！」

  「這就對了，好東西是要分享的，你們兩個是哥哥，要照顧好妹妹！」